“話說你們到底是什麽人？”薩沙問道，“我那邊有個和你長得差不多的，卻一心想要殺了我。”
“你真是的，就憑樣貌來辨別呀。”
“誰叫你們長的都差不多……”
“明明不一樣好吧！腦子被凍壞了嗎？”
“那你們都穿著這樣的衣服，該怎麽解釋？”
“那你也不能覺得我們都是一個人呀，我最討厭你說的那個家夥了，是我們十二人裏唯一聽命於執行官的家夥！”
那人繼續給薩沙解釋道，像他們這樣的總共有十二位，當年都是法老的直接下屬，後來法老有新的工作，他們就被一個個的派了下來。
“說起來有個苦命的家夥被人抓走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不過那家夥都是樂在其中，也不知道成天裝傻給誰看。”
“這麽說來你們活的挺久的。”
“唉，你就這麽理解好了，我也懶得跟你解釋。”
“話說你名字呢？活了這麽久總該有個名字吧？”
“很抱歉讓你失望了呢，由於我們十二人隻有法老喊得動我們，也不需要什麽名字。”
“沒名字我叫你多不方便呀，快給自己想一個。”
“這是想一個的事嗎！別想命令我呀。”
“那我給你想一個算了，要不以後就喊你‘白沙’好了。”
白沙？奇怪的名字，倒是不難聽，那家夥說的也對，自己以後還要和他多打交道呢，而且……算了算了，別想了，就這樣辦好了。
“行吧行吧，你覺得行就行。”
風雪吹吹停停，兩人的步伐卻不敢停下，那些亮著火光卻又不開門的屋子，裏麵真的有人嗎？
“白沙呀，你說，就算是你們也會死嗎？”
“說什麽呢，你想死可別拉上我。”白沙稍微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世間有誰是不死的呢？”
不多時白沙告訴薩沙，他們到了。
這是一個普通的房屋，要是硬說有什麽特別之處，就是趴在窗戶上看不見裏麵的火光，這裏麵真的有人嗎？
“老頭子，我們來借東西了，快快把門打開！”
沒有人迴應他。
“老頭子！開門！”
還是沒有人迴應。
“真的管用嗎？”薩沙說道。
“你就瞧好吧，這次他絕對開門！”
白沙趴到門上，用很低的聲音對著門縫輕輕說道∶
“老頭子，我們是安定王的朋友，快開門。”
“喂！”
薩沙剛想反駁，白沙卻給他做了個安靜的手勢，示意他別出聲，趴到門上聽聽，裏麵果然有腳步聲響起。
“看吧，一報名字就開了。”
門慢慢打開，從裏麵走出來一個老人。老人的皮膚像是幹樹皮，肢體像是枯樹枝，像駝峰一樣的駝背，像雪地一樣的頭頂，還是個瞎子。
“吼吼，這麽說是客人來了，快快請進吧。”
白沙和薩沙跟隨老人進了屋內，屋子很小，盡管如此炭火的熱量也不能覆蓋屋子的全部。老人邀請他們坐下，自己去給他們燒點熱水來喝。
“水就不必了，老頭子。”白沙說道，“我們來是要辦正事的。”
“也是呀，我這老東西不中用了，大王的朋友來必然是有事情，你們想從我這老頭子裏拿走什麽？”
“把你剩的木炭給我們吧。”
薩沙大概知道木炭就是火爐裏燒的那個東西，是燒了可以取暖的東西。他看向房間裏麵，除了角落放了五六顆之外，屋子裏再也沒有多餘的木炭了，如果沒了這個取暖的東西，這老頭子不得凍死？
然而那老頭卻爽快的答應了。
“哎呀，隻是可惜我這老頭子瞎了眼，年輕時的事也不記得了，可惜這輩子看不見大王的臉，也看不到你們，真是遺憾。”
“怎麽了，安定王找你了？”
“可不是嗎？前兩天他還登門找我來著。”
“吼！快說來聽聽！”白沙一聽老有興趣了，恨不得馬上知道。
“這外麵風雪也沒個頭，大王怕我們亂燒炭最後凍死在屋裏，當時特意挨家挨戶來收剩餘的炭，說是幫我們保管，大家好好節約度過暴風雪，到時候再分發給我們。”
“有多少人？”
“不多哩，那時城內凍死的都快有七八成了，現在不知道多了沒有。我老頭子沒有啥家人，眼也瞎，屋子也小，每天用不了多少炭，這才活到現在呀。”
“不是，他說你們就信呀？”
“你這話就不對了！”那老頭突然動起火來，“要說你們還是大王朋友呢，怎麽敢這麽說的？沒有大王能有我們今天嗎？去去去，拿了東西趕緊走。”
兩人走了出去，這時天上又飄起小雪來，沒了這些東西，那老人估計難撐過今晚。
“我就說嘛，”白沙說道，“這句話說出來他絕對動火，但我就是忍不住想說。”
“安定王都幹什麽事了？這裏的人這麽信任他。”薩沙問道。
“什麽事？逞英雄當爛好人唄，不然你以為還能是什麽？那家夥對這裏的人民溫柔的不像話，但是那又有什麽用呢？他自己又出不去，不還是得聽命於上邊。這些跟隨他的人隻不過是找到了一個可供他們棲息的樹，風暴一來，樹也自然會倒。”
“那你這麽討厭他，為什麽還要留在這裏呢？”
“我嗎？無奈之舉了！”白沙說道，“法老一日不讓我迴去，我就一日不能迴去，這滿城的愚民死了倒好，死了才是解脫！”
兩人又去找了幾家，有一些開門了，但更多的是沒有開門的。每每進去一戶人家，白沙都會把安定王批判一頓，結局自然也是他們被趕出去，不過木炭倒是都到手了。
這期間兩人又聊了些有的沒的，不過大多都是白沙在說。大體內容是安定王曾經有意留下一些被送往辛斯的人，讓他們在這裏安居樂業之類的，不過每逢說到快說不下去的時候，白沙都要有的沒的罵一句，好像他與安定王之間有什麽仇恨一樣。
“好了，東西差不多夠了，咱們也迴去吧。雖說我是凍不死，你要是死了可就麻煩了，還得讓我給你扛迴去。”
“話說我看咱那邊有些木頭，不能拿來燒了嗎？”
白沙聽到這話臉上略過一絲驚恐，隨後又迅速轉為平靜。
“哈，那個呀，那東西燒起來麻煩的很，你別管了，日後我自有用處，咱們先迴去吧。先稍微休整個兩天，到時候我帶你去個地方，保準你這輩子都沒見過！下輩子也見不得！”
薩沙又跟著白沙迴到了他放破爛的地方，白沙好不容易翻出來一個快散架的三腳爐子，放了塊木炭和什麽別的東西。天上的太陽似落非落，爐中的木炭燒的正旺。
“你真是的，就憑樣貌來辨別呀。”
“誰叫你們長的都差不多……”
“明明不一樣好吧！腦子被凍壞了嗎？”
“那你們都穿著這樣的衣服，該怎麽解釋？”
“那你也不能覺得我們都是一個人呀，我最討厭你說的那個家夥了，是我們十二人裏唯一聽命於執行官的家夥！”
那人繼續給薩沙解釋道，像他們這樣的總共有十二位，當年都是法老的直接下屬，後來法老有新的工作，他們就被一個個的派了下來。
“說起來有個苦命的家夥被人抓走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不過那家夥都是樂在其中，也不知道成天裝傻給誰看。”
“這麽說來你們活的挺久的。”
“唉，你就這麽理解好了，我也懶得跟你解釋。”
“話說你名字呢？活了這麽久總該有個名字吧？”
“很抱歉讓你失望了呢，由於我們十二人隻有法老喊得動我們，也不需要什麽名字。”
“沒名字我叫你多不方便呀，快給自己想一個。”
“這是想一個的事嗎！別想命令我呀。”
“那我給你想一個算了，要不以後就喊你‘白沙’好了。”
白沙？奇怪的名字，倒是不難聽，那家夥說的也對，自己以後還要和他多打交道呢，而且……算了算了，別想了，就這樣辦好了。
“行吧行吧，你覺得行就行。”
風雪吹吹停停，兩人的步伐卻不敢停下，那些亮著火光卻又不開門的屋子，裏麵真的有人嗎？
“白沙呀，你說，就算是你們也會死嗎？”
“說什麽呢，你想死可別拉上我。”白沙稍微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世間有誰是不死的呢？”
不多時白沙告訴薩沙，他們到了。
這是一個普通的房屋，要是硬說有什麽特別之處，就是趴在窗戶上看不見裏麵的火光，這裏麵真的有人嗎？
“老頭子，我們來借東西了，快快把門打開！”
沒有人迴應他。
“老頭子！開門！”
還是沒有人迴應。
“真的管用嗎？”薩沙說道。
“你就瞧好吧，這次他絕對開門！”
白沙趴到門上，用很低的聲音對著門縫輕輕說道∶
“老頭子，我們是安定王的朋友，快開門。”
“喂！”
薩沙剛想反駁，白沙卻給他做了個安靜的手勢，示意他別出聲，趴到門上聽聽，裏麵果然有腳步聲響起。
“看吧，一報名字就開了。”
門慢慢打開，從裏麵走出來一個老人。老人的皮膚像是幹樹皮，肢體像是枯樹枝，像駝峰一樣的駝背，像雪地一樣的頭頂，還是個瞎子。
“吼吼，這麽說是客人來了，快快請進吧。”
白沙和薩沙跟隨老人進了屋內，屋子很小，盡管如此炭火的熱量也不能覆蓋屋子的全部。老人邀請他們坐下，自己去給他們燒點熱水來喝。
“水就不必了，老頭子。”白沙說道，“我們來是要辦正事的。”
“也是呀，我這老東西不中用了，大王的朋友來必然是有事情，你們想從我這老頭子裏拿走什麽？”
“把你剩的木炭給我們吧。”
薩沙大概知道木炭就是火爐裏燒的那個東西，是燒了可以取暖的東西。他看向房間裏麵，除了角落放了五六顆之外，屋子裏再也沒有多餘的木炭了，如果沒了這個取暖的東西，這老頭子不得凍死？
然而那老頭卻爽快的答應了。
“哎呀，隻是可惜我這老頭子瞎了眼，年輕時的事也不記得了，可惜這輩子看不見大王的臉，也看不到你們，真是遺憾。”
“怎麽了，安定王找你了？”
“可不是嗎？前兩天他還登門找我來著。”
“吼！快說來聽聽！”白沙一聽老有興趣了，恨不得馬上知道。
“這外麵風雪也沒個頭，大王怕我們亂燒炭最後凍死在屋裏，當時特意挨家挨戶來收剩餘的炭，說是幫我們保管，大家好好節約度過暴風雪，到時候再分發給我們。”
“有多少人？”
“不多哩，那時城內凍死的都快有七八成了，現在不知道多了沒有。我老頭子沒有啥家人，眼也瞎，屋子也小，每天用不了多少炭，這才活到現在呀。”
“不是，他說你們就信呀？”
“你這話就不對了！”那老頭突然動起火來，“要說你們還是大王朋友呢，怎麽敢這麽說的？沒有大王能有我們今天嗎？去去去，拿了東西趕緊走。”
兩人走了出去，這時天上又飄起小雪來，沒了這些東西，那老人估計難撐過今晚。
“我就說嘛，”白沙說道，“這句話說出來他絕對動火，但我就是忍不住想說。”
“安定王都幹什麽事了？這裏的人這麽信任他。”薩沙問道。
“什麽事？逞英雄當爛好人唄，不然你以為還能是什麽？那家夥對這裏的人民溫柔的不像話，但是那又有什麽用呢？他自己又出不去，不還是得聽命於上邊。這些跟隨他的人隻不過是找到了一個可供他們棲息的樹，風暴一來，樹也自然會倒。”
“那你這麽討厭他，為什麽還要留在這裏呢？”
“我嗎？無奈之舉了！”白沙說道，“法老一日不讓我迴去，我就一日不能迴去，這滿城的愚民死了倒好，死了才是解脫！”
兩人又去找了幾家，有一些開門了，但更多的是沒有開門的。每每進去一戶人家，白沙都會把安定王批判一頓，結局自然也是他們被趕出去，不過木炭倒是都到手了。
這期間兩人又聊了些有的沒的，不過大多都是白沙在說。大體內容是安定王曾經有意留下一些被送往辛斯的人，讓他們在這裏安居樂業之類的，不過每逢說到快說不下去的時候，白沙都要有的沒的罵一句，好像他與安定王之間有什麽仇恨一樣。
“好了，東西差不多夠了，咱們也迴去吧。雖說我是凍不死，你要是死了可就麻煩了，還得讓我給你扛迴去。”
“話說我看咱那邊有些木頭，不能拿來燒了嗎？”
白沙聽到這話臉上略過一絲驚恐，隨後又迅速轉為平靜。
“哈，那個呀，那東西燒起來麻煩的很，你別管了，日後我自有用處，咱們先迴去吧。先稍微休整個兩天，到時候我帶你去個地方，保準你這輩子都沒見過！下輩子也見不得！”
薩沙又跟著白沙迴到了他放破爛的地方，白沙好不容易翻出來一個快散架的三腳爐子，放了塊木炭和什麽別的東西。天上的太陽似落非落，爐中的木炭燒的正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