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滿再次跪倒在穆輕塵麵前道:“主人,都是我的錯,我定會給你一個交代。但請你務必收下貝兒,我便算是信守了承諾。”


    “你把漁夫都放走,以後再不許傷害他們,也不許傷害任何人,我們之間的事便算了了。”


    “此事容易,可貝兒怎麽辦?”


    “你們還是待在這落霞潭吧。”


    “主人何意?你不想要貝兒嗎?”


    “他是你兒子,自然跟著你好些。”


    “不,主人,我是將死之人,貝兒不能再跟著我。”


    “我不要你的命。”


    “可我已耗盡我的命,剛才那團火便是我的全部精元。我們雖然可以噴火,但需要消耗精元,而精元是有限的。我一部分精元在生下貝兒時消耗掉了,剩下的大部分精元用來喂養貝兒,我的生命已到終點。”


    眾人沉默,他們能夠理解母愛的偉大。


    穆輕塵道:“你可以補充精元。”


    “隻有道長的金丹才能補充精元,可道長已不知所蹤。”


    “你還能活多久?”


    “一盞茶的時間。”


    “不是我不答應你,隻是我若將他帶在身邊,豈不造成人族恐慌。”


    “主人放心,我們的身形也是可大可小。貝兒,你快快變小。”


    隻見古小貝身形越來越小,最後竟然變得隻有巴掌這麽大。


    “主人,你看這樣可以嗎?”


    穆輕塵無奈道:“他若胡來,我該如何。”


    “此事好辦,他如果沒有內丹,便不能噴火,也不能變大,你便不用擔心。貝兒,快將內丹吐出來。”


    古小貝變大道:“老大,你真的要把我交給他?萬一他把我賣了怎麽辦?”


    “胡說!他是道長的傳人,道長是我們的恩人,我們要相信道長。你以後定要好好跟隨主人,如果敢亂來,我會死不瞑目。”


    “老大,你真的要走了?”


    “貝兒,我能陪伴你這麽多年,已經夠了。你現在找到了主人,我可以放心了。”


    “老大,我害怕。”


    “你怕什麽?”


    “我還是不相信他們,他們都是大騙子。”


    “傻孩子,他們如果要殺你,便會趁你入睡時殺你。他們不顧自己性命來救漁夫,說明他們都是好人。你聽娘的話,快吐出內丹交給主人。”


    “老大,我要是想你了怎麽辦?”


    “你就往天上看,那顆最亮的星便是娘,娘會一直守護你。”


    “老大,我們還能再見嗎?”


    “可以,主人會有辦法。”


    這時,古小貝張開嘴,一顆果核大小的火紅色內丹飛向穆輕塵。


    “主人,請你務必收好內丹,內丹破碎,貝兒便會死。如果日後要用到貝兒,你便將內丹給他,用完再收迴。”


    說完,古滿張開嘴,一顆桃子大小的暗紅色內丹飛向穆輕塵。


    “主人,這是我的內丹。雖然精元已經枯竭,但藥用價值還在,日後也許會有用。”


    穆輕塵拿著這一大一小兩顆內丹,內心很是沉重。


    他說道:“我可以幫你照顧小貝,但我不是他的主人,也不是你的主人。小貝,你可以隨時選擇離開,內丹隨時還你。”


    古小貝倒是對穆輕塵刮目相看,他原以為這個男人定會乘機報複他。


    古滿誠惶誠恐道:“主人,你不能讓貝兒離開你。貝兒,你切不可離開主人。”


    “老大,我能照顧好自己。”


    “你就不能讓娘安心走嗎?”


    “好,好,我答應你,我不離開他便是。”


    “貝兒,你過來,讓娘再摸摸。”


    古小貝來到古滿身邊,兩顆腦袋挨在一起。古滿眼中溢滿淚水,臉上寫滿幸福。


    不多時,古滿的腦袋突然垂下,身子跟著栽倒在地,然後變迴天刑獸的模樣,一代妖王就此謝幕。


    古小貝沒有哭,他麵無表情道:“把內丹還我,你們站遠些,我要送老大最後一程。”


    待大家退開,古小貝便一把火將古滿的屍體燒成灰。然後他再吹一口氣,古滿的骨灰便四處飛揚。


    古小貝轉過身,看著穆輕塵道:“老大因你而死,這點不會改變。”


    孟勝男道:“古小貝,你還講不講理。若不是你母親噴火害死飛哥,她又怎會死?這事跟塵哥沒有任何關係,你若不想跟著我們,你盡管走你的。”


    穆輕塵道:“勝男,小貝說的沒錯,他們的死都跟我有關。”


    葉林溪道:“穆哥,我不希望你一直沉浸在自責中。也許日後我們還會有人死去,難道你都要把責任歸在自己身上?然後一蹶不振?穆哥,你隻管帶領我們前行,生死有命,無需自責。”


    葉鵬程道:“穆兄弟,林溪說的對,生死有命,無需自責。”


    古小貝再次變為巴掌大小,然後吐出內丹道:“我答應老大的事便會做到,但我不想跟著你,我要跟著仙女姐姐。”


    “勝男,小貝便交給你了。”


    “塵哥放心,我會好好調教他的。小貝,以後你若不聽話,我便不給你魚吃。”


    “仙女姐姐放心,你說的話我都聽。”


    穆輕塵道:“我們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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