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天棄山要經過天火城,去天火城可從天水城坐船順天定河而下。


    孟勝男毫不猶豫的選擇坐船,她拉上大小西、曹夕惕和鄭豔豔坐一條船,讓穆輕塵和凰若冰坐一條船。意圖再明顯不過,就是要給他們製造獨處的機會。


    穆輕塵和凰若冰如何鬥得過孟勝男,隻得乖乖就範。好在兩人都是灑脫之人,倒也不覺尷尬。


    穆輕塵先開口道:“多謝凰姑娘對勝男的照顧。”


    “她哪裏需要我照顧,我們都被她安排好了。”


    “勝男對你評價很高。”


    “她隻看到我好的一麵。”


    “硬幣有正反,人心有善惡,這才真實。”


    “紫姨對你評價也很高。”


    “仙姑是個熱心人,見誰都好。”


    “為何來極惡之地?能否坦誠相告?”


    “為何想知道這些?”


    “因為我想了解你,這樣對勝男更好。”


    “明白,今日之言可否保密?”


    “絕不外傳。”


    “你是否聽過噬心蟲?”


    “沒有,跟它有關?”


    “它現在藏在我母親體內,沒法醫治。我來此就是尋找答案,治好母親。”


    “原來如此,可有線索?”


    “有人知道答案,他要我來極惡之地幫他辦成一件事。”


    “我是否認識此人?”


    “不認識。”


    “這件事是什麽?”


    “他要我保密。”


    “此事定然危險,所以你才讓勝男進天凰宮?”


    “瞞不過你。”


    “搶鋪麵也跟此事有關?”


    “你慢慢看。”


    “上次為何幫我?因為勝男?”


    “不全是。你為何舍命救勝男?”


    “她值得活下去。”


    “那你呢?”


    “我是多餘的。”


    “存在便有意義,活著便有價值,沒有人是多餘。”


    “人生有得選嗎?”


    “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我看未必,出生就決定一切。”


    “找到自己的路,哪怕為自己活一天。”


    “你為誰而活?”


    “不知道,可能要閉眼時才明白。”


    “這次有把握嗎?”


    “沒有。”


    “為何這麽執著?你若出事,勝男,你母親,她們該如何傷心。”


    “這是我的命。”


    “我跟你一起上山。”


    “為何?”


    “你救過我一次,我不想欠著。”


    “你救過勝男,不再欠我。”


    “勝男是勝男,你是你。”


    “你若上山,勝男必定會跟隨。”


    “傻丫頭。”


    “我不會有事。”


    “自欺欺人。”


    “山上的東西如果嗜好殺人,他們便會下山。既然上山才有事,說明他們隻是在保護自己。我拿到磁石就走,不會打擾他們。”


    “這隻是推測。”


    “五成把握就夠了。”


    “你可以選擇地煞門,事情就簡單了,為何選擇天凰宮?”


    “因為先遇見你。”


    “看上我了?”


    “好奇。”


    “好奇什麽?”


    “亦正亦邪,捉摸不定。”


    “你呢?”


    “你說呢?”


    “紫姨說的對,你是一根筋,不會轉彎。”


    “為何要轉彎?”


    “直有損,曲則全。”


    “何必要全,痛快就行。”


    “你痛快,可別人不痛快。”


    “誰不痛快?”


    “勝男不會痛快,你不能死在她麵前。”


    “有你照看她,我放心。”


    “一有危險,馬上下山。”


    “人生隻有不斷向前,沒有退路。”


    “你讓勝男學會放下,你為何放不下?”


    “總得有人負重前行。”


    “不要什麽事都自己扛。”


    “我隻能扛著自己這個小家,可有人要扛著整個國家,我這不算什麽。”


    “命都是一樣的,不分貴賤。”


    “可人分貴賤,不是嗎?”


    “貴賤在於自己。”


    “有道理。”


    “記住,天凰宮是你盟友。”


    “多謝。”


    “何來謝?相互利用而已。如果你死了,一切便沒有意義,勝男便不再有價值。”


    “明白。”


    “為何要開醫館?”


    “仁義堂如何?”


    “一個醫館而已。”


    “吳仁義如何?”


    “一個癡人而已。”


    “何為‘癡’?”


    “他從不跟人打交道,一心隻鑽研醫道。仁義堂主要靠他夫人‘毒娘子’藍杏兒打理,她才是仁義堂的真正舵手。”


    “毒娘子如何?”


    “人如其名,不僅用毒厲害,手段更是毒辣。兩大盟都找過她,皆不賣賬,還在觀望,想獲取最大利益。你要開醫館,可別想繞過她。難道那件事便是針對仁義堂?你不用迴答。”


    “多謝。”


    “你這是處處找死,還好勝男沒跟在你身邊。”


    “我和仁義堂,天凰宮會站在那一邊?”


    “站在有實力的一邊。”


    “天凰宮和地煞門,因果盟會站在那一邊?”


    “坐山觀虎鬥,坐收漁利。”


    “既然明知,為何還要相鬥?”


    “無法阻止貪婪,地煞門不會罷休。”


    “有沒有想過走出極惡之地?”


    “哪裏都一樣,有人就有爭鬥。”


    “似乎沒有選擇。”


    “下輩子別做人。”


    穆輕塵和凰若冰同時笑起來,笑聲裏有灑脫、有無奈、有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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