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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牧離便帶著關山烈的手諭去了武堂登記,將他和青禾楚楚三人名字記錄在武堂名冊上,正式成為一名武院弟子。


    領了三套院牌院袍之後,牧離二人離開了武堂之中,去了自己封在武院的住所。


    武院諸多弟子,盡是住在問道山腳下的住宅區,那裏有大量弟子房間,供諸弟子平常休息,也有不少人長時間居住。


    牧離三人的也是在哪。


    這是一座小院落,有三個房間,正是分配給牧離三人的休息所,院落不大,但很幹淨寧和,且有一下煉體用的器材。也有一棵巨大的古樹生長於此。枝繁葉茂。


    來到這裏,牧離將一套院牌院牌扔給青禾,道:“在學宮修行需要傳這一套衣物,在外麵不做要求,進去換上,然後你可以自便,我要休息了,明天見。”


    天色將晚,今日也是夠勞累的,牧離這幾天便打算在武院安心修武,不迴牧府了。


    “嗯。”青禾點了點頭,也不囉嗦,四顧一下周圍環境,而後看了一眼牧離便拿著衣物便徑自走進了一個房間,隨後關上門。


    隨後牧離也是走入令外一間房中,還剩下一座空房,則是留給楚楚的,她以後來武院,便住在那裏。


    房間裏設置很簡單,唯有一床,一桌,一椅,一衣櫃,皆木質,雕刻油漆,還算別致。


    牧離將楚楚那套衣物放入衣櫃內,隨後將自己的放在桌上,打算明早穿上,便撲倒在床,放鬆四肢,歇息起來。


    翌日。


    牧離穿戴整齊,懷著一個好心情走出了房門,發現青禾已經在院內晨練,舞弄劍法,甚至他發覺少女的氣息更加淳厚,竟有一道熾盛陽氣浮現。


    她身穿武院院服,依舊難掩傲人身段,隻不過少了些許往常一樣的明豔之感。聽到聲響,青禾收劍,停下手中動作,也是看了過來。


    “你突破天元境了莫非?”牧離驚問道,這一縷陽氣,讓他明白,青禾已經踏入或者半隻腳踏入了武學三重天。


    “還差一點,我隻是在吸納朝陽之氣,凝聚天陽元氣,待天魂覺醒才算徹底成功。”青禾緩緩迴應,嘴角掛著一抹笑意,很顯然此刻還是很開心的。


    武學修行,隻要跨過五重天脫胎境,便擁有漫長壽命,熾盛法力,脫離凡胎,稱得上一位強者了。


    這類人,即便在大武國軍營中,也是身居要職,馳騁疆場,所向披靡。


    三重天之境,無疑又是一步巨大的提升。


    “嗯,我感覺我也馬上要進級命輪境大乘了。”牧離點點頭,繼而提議道:“走吧,今日我們去聽一趟學宮武師授課讓你感受一下我俗世武學修士對於武學修士的感悟見解。”


    “好啊。”


    青禾頗有興致,倒是想聽聽俗世王朝的武學修士對於修行,到底是怎樣的認識,不過她還是覺得應該不能和她那老頭子師父相媲美。


    畢竟老頭子境界的確太高,舉世難求。


    隨後,二人走出了院落,沿著一條道路,向講堂那邊方向而去,沿途遇見不少人目光投來,議論紛紛。


    盡管習武講究屏除雜念,但二十出頭的少年弟子,境界太低,還達不到這般水準,對於世間一切事物,都是充滿好奇。


    譬如牧離的聲名,青禾的美貌,都可以侃侃而談。隻不過這些人,多數乃俗人,真正有絕世之姿的天驕,卻不能一概而論。


    “你別說,這兩人走在一起還挺般配,竟有一種洛千秋和淳於翎二人走在一起的感覺。”有弟子驚歎。


    “是挺般配,但這般言論便太過了,洛千秋和淳於翎是何等人物,牧離家世不凡,這女子容顏傾世,但與那兩位相比,還是有所差距。”


    “對,我輩少年,又有幾人可比洛千秋二人。”


    諸人議論間,扯出來兩位學宮武院中最是風雲人物,用以相比。


    值得一提的是,這二位,還是一對羨煞旁人的道侶,且身份天賦,都極其超凡。


    洛千秋,武院十大天驕榜首,沂州牧神劍侯之子,劍術冠絕同齡人,堪稱整個沂州城年輕一輩第一人,唯有牧氏那位少年將軍牧之玄,可與之一比。


    傳聞二人曾刀劍亂舞,不分勝負。


    而淳於翎,學宮公認的四大美女之一,武院雙嬌其一,傳聞來自西蜀大地的淳於世家,那是比沂州城四大世家更強的存在,其父與神劍侯為好友,又與洛千秋青梅竹馬。


    因此淳於翎從小便遠離西蜀,來沂州城修行,住在沂州府。而其武學天資,也是絕佳,具備天生靈體。位列十大天驕第四。


    這二人,早已結為道侶,相伴武道一途。是一段流傳沂州城方圓內外的佳話。


    至於武院另外一個雙嬌,名為關山月,關山烈老大的愛女。也是絕代之姿。


    “你們也別扯犢子了,要我說,他牧離家世雖好,文學天賦也絕佳,但來到我武院武學修行就不一定了。”又有弟子開口,質疑牧離天資。


    “至於那姑娘,她氣息內斂,誰知道是幾重天武夫修為,光是貌美又有何用!”他繼續出聲。


    “說的也有道理。”


    “哈哈,這話我聽著咋這麽酸呢。”


    “混賬!”


    “……”


    牧離二人一路前行,沒將諸人言語放在心上,對於他二人而言,這種虛名,最是無用,牧離如此認為,青禾更不屑,作為仙門修士,對於凡俗之人言論,她並不在意。


    隻不過當一道熟悉的身影突兀出現之時,青禾愣住,而其旁邊的牧離,神色早已冰冷,目光幽暗的盯著迎向他們的錦衣少年,不提有多冷。


    來人正是沈萬一。


    “哈哈,臭小子,又見麵了。”一如既往的痞子模樣,沈萬一負手而立,那桀驁不訓的目光,充滿諷寒之意。


    “他娘的,真是冤家路窄啊!”牧離大歎,忍不住臭罵一句,前幾日文院遭遇這家夥,現在又在武院遭遇,敢情是躲不過這煩人的玩意啊。


    “你說你一天不好好享受生活,來學宮幹嘛,影響本公子心情!”


    “你小子皮又癢了是吧!”沈萬一聞言大斥,麵色憤懣,這家夥就是喜歡戳他的這一處軟肋。


    “沒有赤陽珠你又算什麽,大言不慚。”牧離嗤笑,懶得理會,拉著青禾繼續前行。


    令他吃驚的是,沈萬一居然沒有動身阻攔,依舊痞笑,緩緩道:“今日老子也是來武院聽課修行的,且不與你小子計較,我們來日方長。”


    “你敢招惹我,就打的你親爹也認不得你!”牧離冷喝。


    “哈哈,老子怕過誰?”


    這一幕,被許多人看見,紛紛搖頭,這兩個冤家,當真是水火不容啊,未來肯定會搞出大動靜。隻不過也沒幾個人敢招惹。


    先不說其家族強勢,就沈萬一的兄長沈萬三,便是武院十大天驕之一,又是出了名的護短,誰敢惹他弟弟。


    至於牧離,他大哥雖不在沂州,然而聲名遠揚,比之沈萬三更強,可是與洛千秋一個級別的強者,更別說還是朝廷最年輕的少年將軍。


    這一點,就無人可比了。


    ……


    牧離逐漸平複心情,隨青禾來到了一間講堂,巧的是今日這一間講堂的武師,正是關山烈首席,在講授武學知識。


    二人在講堂後麵入座,安靜聆聽起來,感受這位大人物的風采,奈何又看見沈萬一走進來,且向他投來輕蔑的眼光,牧離心情再度不好。


    “武院百來間講堂,還能遇見,真的是醉了。”牧離捂頭低聲一歎。無奈之極。


    “咯咯,行了,先聽老師講課吧,他的事後麵再說。”這時候青禾在其旁邊低聲淡笑著安慰一聲,牧離也便不再想此,專心聽起課來。


    “武道一途,修的是境界,心境,還有秘法真氣,講究陰陽互濟,天地相合…”關山烈的聲音雄渾有力,極具穿透力,響徹在每一個弟子心田。


    日漸正午,白雲悠悠,四月的風鋪天蓋地的襲來,立夏時節,每一場和風細雨,都是讓萬物蒙上一層深綠,煥發勃勃生機。


    問道山下的千百少年,都是兢兢業業的修行,不願錯過一分一秒的時間,以求精進武學。


    文院蓮花池的蓮花迎來盛開的季節,吸引許多人前去觀望,其中也不乏武院弟子,有不少相戀的少年男女攜手漫步蓮池台,觀賞景色遊魚,心情極好。


    時節轉換,一切都正好,在大武國的統治下,九州四境也算是人世間一片淨土,少了許多廝殺紛雜。


    然而依舊有江湖征伐,這是大世,不可避免。


    牧離在關山烈的課中,心境得以升華,迴去後苦修數日,修為再進一步,達到了命輪境大乘,體內命輪鑄造圓滿,開始了二重天的征途。


    他在這一日走出房間,唿吸一番新鮮空氣,心情大好,幾日前與沈萬一的遭遇也忘於心懷。


    而青禾,迴來後便閉關了,在突破天元境,此時還未破關。


    牧離望向少女的房間,隱隱可以感受到從中彌漫出的熾熱天陽元氣,也是為少女高興,隨後他離開了院落,去文院任平生老師那裏報到,並在其指點下研讀了一天的《浮生物語》。


    文武兼修,兩道不誤。


    “牧離,你可知道,再過些時日,沂州城又將迎來盛大節日?”書案前,任平生品一杯清茶,熱氣騰騰,緩緩問道。


    “嗯,學生明白,四月中旬,沂州城一年一度的‘文考武會’又將臨來,到時候諸族數萬少年將又要一教高低了。”


    “嗯,記得去年你參加文考名次不錯,今年是參加武會還是文考?”


    “今年就參加武會吧。”少年思索片刻,緩緩道。


    “如此也好。”


    所謂文考武會,是沂州府親自主持的盛大典禮,以沂州學宮為首在每年四月舉辦的沂州城百族少年弟子間爭鋒排名的賽事。


    其用意,在於促進文武二學鼎盛繁榮。沂州城諸族會晤,長治久安。神劍侯親自主持。倒於與春日裏南疆鎮南王舉行的祈天大禮差不多一個性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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