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又過半餘年,政府家中多添一口,整日隨著昊少出戶,辦些理雜之事,繁務頗多。


    一日鎮外,一驢子在野地上奔跑,跑著跑著化作一小兒,這小兒便是愚辛。


    昊得此完美通梯的法門,需日日尋古地尋古法,如今的天地便是新地,完美通梯乃世間初法,需要尋初地,不然靈氣不搭配。


    尋一處古地,瞎老翁替昊布下陣法,隻見白光一過,昊被陣法覆蓋,空見一地空蕩蕩,不見身影,瞎老翁則自顧自在外等待,愚辛四處逛了一圈,感受到心力交瘁,自己作為一隻驢子精,卻是體力不夠。


    也怪那命格殘缺,若不早早解決,恐怕是禍端,以雷劫娃娃的靈軀做為靈身,愚辛這次小心,檢查的徹底。


    沒了天劫支撐,雷劫娃娃魂去了,愚辛實實在在的為自己活著。


    他不敢修煉靈我三寶功,他怕被九尊察覺,也不敢修煉渡世經,怕被靳奴察覺。


    自己恐怕需要尋得一處修煉地所,拜一宗門,或立於富貴。


    昊在修煉,愚辛也在修煉,體內靈氣湧動,學著靈我三寶功,去衝擊氣穴,壯大自己的肉身,無奈體魄不佳,常常半路作罷。


    瞎老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暗自挑眉:“這驢精修的是舊法,新法哪有這般,都說天地分人氣運,隻是圈養牲畜,所以新法會斬斷自己的通梯別走他法。”


    既然基石變了,方法自然也變了,凝血作廢,羅浮教導,正視道法,一悟一法。


    待公子昊修煉完成,瞎老翁低聲道:“這驢子修舊法,許是被這完美通梯功法影響,日後恐將禍及我們。”


    昊公子沉吟,半年來愚辛跟隨,也有了感情,不願見愚辛受苦,轉開話題道:“老師,舊法既然如此,為何我要修這舊法,除開一些反羅浮之人,誰會修通梯法門!”


    瞎老翁得意一笑,說道:“昊兒,完美通梯,並不是一個境界,引雷得天工作美造福,才是重點,介時一刀砍了通梯便是,誰知你新舊?”


    昊見老師堅持,歎一口氣,也好,就是家主的寶蘿卜不見了,也不知換這功法賺不賺。


    愚辛從化形開始,表現得老老實實,瞎老翁本事很大,他不敢露私,平日裏也就抽空修煉,道法術法刀法通通丟了,以免被看出破綻。


    這昊公子對他還不錯,就是出身不好,據說不是家主親子,不過家主待他很好,昊也聽話懂事,從小便比幾個哥哥多看三分,所以得了家權。


    愚辛思量好,因為這蘿卜他有了命格,雖然不好,但也是對他有恩,待昊功法完整,他就離去,尋個宗門修煉。


    他抬頭望著羅浮的山峰,心裏一股暖流,希望有一天自己還能去那,見胡杏一麵。


    隻是胡杏已經有女,實則心中痛處。


    三人一路打道迴府,瞎老翁一路平靜,談笑風生,到了院裏,讓昊迴去,自己轉身進了廚間,拿起了刀。


    如今昊功法已經穩固,這驢子遲早是禍害。


    愚辛自己摸索功法道路,開辟新的氣穴,讓自己氣血壯大,一條條血線覆蓋,近三十條血線穿插。


    正當他準備收功時,脖子一涼,瞎老翁扔下菜刀,落在地上發出哐當響。


    頭和身分兩地,血剛蹦出就被瞎老翁抹去,尋四處無人,將愚辛藏於袖中,帶出府裏棄於荒草萋萋地,獨自離去。


    這最後一口氣,最多夠他行十裏路,十裏過後,恐命隕也。


    他走著,前方出現一座廟宇,他一愣,這是往生殿!


    殿外雜草叢生,沒有半分香火味,裏麵若有供奉,怕也是餓死了。


    天地變了,為何往生殿還在!


    往生往生,愚辛抬腳進去,這一步進去,看到一座石像,石像倒在地上,表麵已經損壞了。


    和以前的往生殿不同,這裏就是一處廟宇,上有屋簷下有地,中有破像其空空。


    “你快死了,孩子,想往生嗎。”


    愚辛迴頭,石像不見了,多出一披頭散發的老嫗,老嫗看著愚辛抱在懷裏的腦袋,有些吃驚,這腦袋掉了還能四處走動?


    “靳奴?”愚辛抱在手裏的頭顱低聲唿喚道。


    老嫗一愣,疑惑道:“你認識我?”


    他從未見過愚辛,怎麽愚辛會認識自己?


    “靳奴,你可救我。”愚辛低聲道。


    靳奴哈哈笑:“我為何要救你?你快些死了,我填個飽腹,救你作甚?”


    愚辛氣結:“你方才還問我想不想往生,怎麽的反悔?”


    靳奴一笑,眨了眨眼了:“我把你吃了,我活了,你救我性命,不就是往生了。”


    往生居然是這麽個意思!愚辛再次問道:“你那大哥呢,在羅浮還是隨神官去了?”


    靳奴疑惑:“你到底是誰?”


    “你既然是女子身,那便該認識我,那日殿內,你傳我渡世經,怎麽如今是這幅模樣?”


    既然靳奴是女子,那麽便沒有受到羅浮的改變,他和愚辛在一條線上行走。


    靳奴皺眉,眼神明暗不定,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羅浮果然沒有挑破時間的能力,但他把自己的時間定在一刻,永遠一刻,隻要九尊或者二尊完整,那麽那一刻就會成永恆。


    所以時代並沒有改變,不過是羅浮換了天!


    渡世經的理念在於廣,觸及了羅浮的利益,自然被絞殺,天地隻有一個正統,那就是羅浮!


    靳奴手印一掐,一道黑霧竄進愚辛體內,說道:“你這身體當真殘缺,我也救不了你,念在故人一場,我替你鎖住命七天,你且去幽河地府,那裏有六道至寶,不過有一個壞處,就是生生世世,都會印上地府的陰印,也就是俗人所說的,閻王要你三更死,不敢留人到五更。”


    換做以前,靳奴自然不會幫愚辛,不過他此時已經夠慘了,羅浮多一個仇人,反而更讓他舒心。


    他化作石像,倒在地上,看上去淒涼無比。


    愚辛想了想,放下腦袋,將石像扶起來,踏步出了殿,一路往幽河方向去。


    世上所有水流之處皆通向幽河,愚辛隻需要投身入水裏,隻要不被魚兒吃掉,自然會隨奔湧之水流入河中,介時就算死了,也會有陰差渡他,不會被羅浮因果影響,往生不得。


    水到河東無去處,下梢不到忘歸路。


    吹風吹江練,江底做江麵,小船渡難人,獨掌其中神。


    到底是船渡人還是船夫渡船?


    愚辛被大水一路衝進河裏,抱著腦袋遊蕩半日,終有小船過,翻身上船,笑道:“船家可載我去幽河,我要往生。”


    船家看了一眼愚辛,卻也不奇怪,這人無頭,手中腦袋在說話。


    似乎見多不怪,船家撐著船兒一路上遊,過一懸瀑,船兒往下卻不急落,船家依舊慢條斯理,劃著船兒垂在瀑布上往下遊去。


    愚辛手中抱著頭,將腦袋伸出船外,嘖嘖稱奇,這船家這番本事,當真奇妙。


    又過兩日,前方出現了其他船隻,愚辛看過去,這些船長得一樣,青木做麵,白布做帆。


    船家取出一塊白布,將帆掛上,隨眾多船隻一樣,高處看出,隻看見一張張白布飄揚,遠方不斷匯聚,密密麻麻數以萬計。


    一艘艘船兒上載著人,船上皆有人,有的哭天喊地,有的雙目無神,這是為何?


    上萬船隻掛著白布在水麵上飄動,好不壯觀。


    愚辛看去,那些船夫居然都長一個樣。


    偏偏禁?


    愚辛一愣,這分明是偏偏禁,二尊之法,這船夫也會?


    莫不是陰差?難道自己死了?


    “你怎麽帶個活人,地府禁止活人?”有一船夫劃船飄過來,看著愚辛皺眉,一臉厭煩。


    “這驢精得人索命才存在至今,早就死了,我帶他去地府晃蕩一圈。”


    另外那船夫皺眉,取出一張白布蓋在愚辛身上,愚辛立刻沒有了生氣散發出來,讓他舒心多了,臉上愁眉舒展,顧自離開。


    愚辛頭上蓋著白布,卻不遮擋視野,當真奇妙,船夫一路帶著他不知去哪。


    驀然他心絞痛,魂魄焦躁不安,他的魂魄是雷劫娃娃,他的不安也來自這裏。


    一個青麵男子皺著眉在水麵四處走動,似乎有所感應在尋他。


    水麵突然波動,一頭上長著大包的老頭從水裏冒出一個腦袋,差點被青麵男子踩到。


    “炁兒,你在尋什麽,慌慌張張的。”


    青麵男子停下,焦急道:“我感應到有什麽東西在接近我,意圖吞噬我的本源,對了定是那廝,如今我今非昔比,定要殺他!”


    大包老頭一驚,也跟著慌亂,道:“難道是那雷劫之人?”


    “肯定是,當時炁兒雖完美通梯,不過沒有受到第一道和最後一道雷劫,想來那人潛入了我幽河,想暗害我!”


    大包老頭沉吟:“當年那恐怖的老者,聽聞是羅浮如今的六尊,恐怖的很,難道是羅浮要對我幽河動兵!”


    “此時需江主知曉,也可以動用江主的權能,方便找出那廝小兒。”


    青炁點頭,讓大包老頭迴去稟報,自己則尋找。


    他走過愚辛,然而這白布不知是何種寶物,掩蓋了氣息,青炁眼睛穿透白布,卻發現並不是自己要找的人,隻好作罷。


    愚辛看著船夫,船夫正好迴頭,對他微微一笑,這白布當真蓋蹊蹺,難道其中有什麽貓膩?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永世悲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孤傲不群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孤傲不群並收藏永世悲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