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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嘣嘣嘣!”


    劉老吐出去的煙圈迎風便漲,在接近愚辛時已經傳出鐵器金戈碰撞的響聲,那白圈竟然發出鐵器的聲音,忽的變成一根鎖鏈向愚辛套去。


    愚辛臉上一變,心裏又是興奮又是害怕,暗道自己猜對了,這劉老肯定是妖怪。


    他卻沒想過自己是否躲得過這老頭的術法,愚辛就是如此,有時根本就不會在意自己的處境,不然也不會如今這般下場。


    愚辛腳步如飛,飛快離開,而那白鏈驀然暴漲,直奔他而去,不管愚辛多快的速度下一刻就出現在愚辛頭頂,嘩嘩向他纏去。


    愚辛四肢百骸無不巨震,那鎖鏈直奔他而來!


    這白鏈如同蛟龍般,極為靈活,劉老頭自顧自的還吹著煙圈,下一刻就會化作小蛇鑽入進去。


    白鏈越來越長,上麵的力量也越來越大,鋪天蓋地,愚辛隻覺得被陰影籠罩。


    “果然妖行妖事,一言不合便要殺我!”愚辛嘴上不饒人,雙手動了,他的手成爪,似活了過來。


    小小愚辛抬了抬眼皮,愚辛腦海裏閃過一個畫麵,似乎一年齡女子對著樹葉一吹,那樹葉瘋狂漲大,化作小舟飛天而去。


    一片樹葉飄落,愚辛一手抓住,那樹葉節節高漲,砰的變作茅屋大小,其如蛇,靈活的纏繞上那白鏈,最大的一頭似大嘴一般,一口將愚辛吞了進去。


    白鏈從一根化作數根,在空中穿插交錯,從四處纏繞過來,將樹葉緊緊包裹,然後慢慢勒緊。


    這勢頭似要將愚辛整個抹殺。


    劉老頭繼續吐著煙圈,看著白鏈將樹葉勒成粉碎才心滿意足的笑了。


    “先生在笑什麽?”耳邊傳來青年的聲音讓他一愣。


    “嗡!”


    一抹刀光浮現,狠狠紮進劉老的眼睛,他隻覺得眼裏一片白,那似乎是一個短戈,布滿殺氣的短戈,愚辛沒有殺意,單純的是這短戈上沾了太多血。


    煙杆立馬對著短戈輕輕一點,愚辛笑意凝固,悶哼一聲,急忙錯步退開,手上被重力擊破,他急忙放手,不然他德手會整個被擰掉。


    “嗡!砰!”


    短戈直接劃開空氣,破空而去,轟的撞進華府大院,一路氣勢洶洶連續撞開數堵牆,砰的紮在了地上。


    愚辛一個鯉魚翻身落地,健步如飛,後退迴去警惕的看著這麵貌不揚的老頭子。


    劉老左眼依舊白蒙蒙,鋼針深深的紮進了他的腦袋,他吐出的煙圈並沒有隨風飄揚,而是圍繞著他旋轉。


    然而不知為何,他逐漸興奮起來,甚至有些亢奮。


    劉老看著他冷笑道。


    古人曰:“人之所忌,其氣焰以取之,由人興,人棄常則妖興!”


    “人之假造為妖,物之性靈為精,人魂不散為鬼,天地乖氣,忽有非常為怪,神靈不正為邪,人心癲迷為魔,偏向異端為外道。”


    “妖由人起,人失去了倫常、禮、德,做事乖怪非常也稱妖。”


    “我見你削著冰做骨,你問我見過妖嗎,我反而覺得你行事乖怪,既外道!”


    劉老臉上笑意盎然,似乎有人跟他辯道讓他很是開心。


    愚辛一步步接近劉老,心裏麵慢慢悸動,似乎有什麽將要從身體裏蘇醒,這讓他興奮不已,小小愚辛閉著的眼睛隨著他一步步逼近而慢慢睜開,它感受到致命的危險,若不醒來,自己可能會死去。


    愚辛大笑道:“哈哈哈,老先生說我外道,我可偏向異端?”


    “你認為世間有妖邪之分,不就是外道?”


    愚辛步步緊逼:“那無妖邪之分如何分辨是非,妖吃人,怪吃人,不就是妖邪?”


    “人也吃人,因為人吃人所以他也是妖,卻披著人皮,假以人以亂真,以入群失真為殺更多人。”


    “所以妖並無好壞。”


    一絲絲殺氣從煙霧裏升騰,愚辛再也感受不到那一絲親切。


    然而,他依然前進著,有什麽東西快蘇醒了,他感受到了真我!如我!


    “魔羅梵多耶!”他嘴裏念叨著魔語,情緒有些癲狂。


    這句話是青銅油燈傳出來的,愚辛並不知何意,隻知道此時這句話,讓他無畏,世間再無懼怕之事,如同失去了血肉束縛。


    劉老的眉頭皺了起來,聽到這句話後,他的臉陰沉的可怕,似乎有烏雲密布在瞳孔中。


    他看著愚辛,眼裏有了疑惑,他本以為愚辛是被體內的小孩所操控,所以來查看究竟。


    畢竟圩境已經很多年沒有新的外來人了,他們被白霧包裹著,出不去,別人也進不來。


    或許這會是一個轉機,所以他並無惡意,隻是來查探愚辛。


    卻沒想到愚辛這人十分偏激,他不曾知道,也不會理解。


    一個為了活命把靈魄全部納入肉身,脫離天庭紫府的人,會有多偏激,會有多癲迷。


    “人是癲迷……是為魔!”


    劉老古井無波的內心萬年來第一次有了波動,如人滴水,從天而來,落下與雨匯聚成湖,落入湖水,驚濤駭浪!


    “不對,你是怪、是妖邪、是外道!”


    劉老並不懼愚辛,卻從未見到一個人身上,匯雜了這麽多本質。


    他突然笑了:“如果有一天,你走上了一條不歸路,一條歪路,那你肯定會是那條路上的天才,奇才!”


    愚辛已經走到了近前,劉老身上的殺意隨煙霧消失,愚辛感受不到壓力了,該蘇醒的並未蘇醒,有些意興闌珊!


    小小愚辛眼皮已經抬起,看到眼白,馬上就能浮現一絲瞳孔,不過這一絲始終沒有抬上去。


    “這句話誰教你的。”劉老叭了一口煙杆子,笑道。


    “不知道,突然就會了。”愚辛也笑了,這老人突然又親切起來。


    “今天教孩子們什麽?”


    “刀法。”


    “哦?什麽刀法?”


    “古怪刀法!”


    “確實像你能教的。”


    “先生可以來聽我講課。”


    “你現在說話的方式,確實像一個教書先生。”


    一老一少突然咧嘴笑了,天上的明月即將隱去。


    “魔羅梵多耶!”劉老輕輕念叨,看著愚辛笑了笑嘀咕道:“是個好孩子,也許可以帶他去那個地方!”


    燈火開始亮起,不少窗戶亮了起來,華府當家的提著燈籠慢悠悠的走了過來,不知為何,愚辛覺得好像什麽東西變了,又好像沒變。


    小小愚辛代表著愚辛的靈和魄,或者等他完全蘇醒……


    當家的白淨的臉映在燈光下,有些陰柔:“天還不曾亮,兩位要不要再歇息一會兒……”


    愚辛擺擺手,說道:“讓孩子們來鎮中的場地,我教他們刀法。”


    “現在?”


    華府當家皺了皺眉頭,看了看天,疑惑問道。


    愚辛也不多說,屁顛屁顛的跑去把短戈拔出來,又有點神經質的跑了,一切似乎迴到了鎮上,他還是那個傻乎乎的孩子。


    華府當家又看向劉老,詢問他的意思。


    白霧繚繞,看不清劉老的臉。


    “由他去吧,他跟我們比,好不了哪裏去,我們啊……是一類人。”


    “可這個時辰,恐怕不好。”華府當家有些猶豫。


    “沒什麽不好的,我打算帶他去那個地方,有可能,真能帶我們解脫。”


    青年瞳孔一縮,瞬間成針狀,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老人。


    “這天該變了,我倒想看看,那孩子睜開眼後,他還是不是他。”


    寅時還未過,已經有人吩咐,所有人到鎮中來,雖然很不敢相信,但他們還去去了。


    愚辛再迴到這裏,天有些暗沉,地上的場地散發著熒光。


    “刷刷刷!”


    黑壓壓的一片過來,愚辛迴過頭去,臉色一變,卻又瞬間恢複。


    密密麻麻的老鼠爬了過來,他們爬上這樹樁上,立刻會有鎖鏈將他們鎖住,他們渾然不知,隨他們的移動,鎖鏈開始延伸。


    “先生,早!”


    一老鼠人立起來,一副沒睡醒的模樣,睡眼惺忪,用那小爪揉著眼睛。


    這個老鼠愚辛不認識,卻感覺親切,他它的頭很大,比其他的要大一圈,這樣愚辛想到,白天有一個一直留著鼻涕的大頭娃娃。


    這是怎麽迴事?


    難道他們真的是妖!


    難道整個延鬆都是……愚辛不可置信,白天明明還是一群可愛的小胖子,怎麽如今這般模樣!


    吱呀!


    一道門戶打開,裏麵探出來一大腦袋,毛茸茸的,居然是隻黑山豬!


    “先生今兒這麽早!”


    愚辛記得這個聲音,這聲音是那大頭娃娃的老頭!


    想起他們用著鬆澤原始的運用靈氣,愚辛有些想通卻無法釋然。


    若非自己也不倫不類,恐怕換一般人早被嚇死了。


    “先生你怎麽不說話!”那大頭娃娃不知何時到了腳下,雙手抱著愚辛的腿使勁搖。


    它還沒到愚辛膝蓋位置,很是可愛。


    愚辛不知為何並不反感,似乎自己以前也認識鼠妖什麽的。


    靈池內,小小愚辛眼皮又抬了抬,即將看到瞳孔!


    “先生今天講故事嗎!”


    “先生你看我的渡世經,我覺得自己小有成就了。”


    他們似乎,並未意識到自己的模樣,似乎在它們眼裏,自己和愚辛一樣,是人!


    蛇蟲鼠蟻滿地皆是,且他們還手舞足蹈,在對愚辛比劃,興奮的匯報昨日的成果。


    心得多大才能接受這種場麵!


    “當一群妖精的老師,我可能……真是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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