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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佳音不是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麽有這種想法,但她是不願往深處想、更不敢往深處想!


    南疆四季如春,無論什麽時候,都給人一種春的氣息。


    崇山峻嶺、碧水藍天、鳥語花香,無不給人以一種心曠神怡的舒適!


    自然,自然就是我,我就是自然。


    李佳音時而閑庭信步於彎彎的山道,時而縱跳與溪石上,時而,又小心地摘下五顏六色的山花。


    一陣優美的山歌從遠處傳來。


    李佳音跳眼遠望,一塊臨水的岩石上,一位苗族姑娘,穿著豔麗的民族盛裝,正在放聲高歌。


    李佳音聽不懂她在唱什麽,但她卻能感覺到,優美亮麗的歌聲中,並沒有太多的歡樂,而且不時地,透出淡淡的憂傷。


    李佳音躡手躡腳地靠了過去。


    雖然李佳音就算跑過去,也不會有太大的響聲,影響不到姑娘的歌聲,但前麵的一切,仿佛是自然的和諧,她有些不舍。


    這時是一條溪流,溪水到這裏,形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湖麵,一塊兩米見方的岩石,離岸邊隻有一米,卻獨立於湖上,苗族姑娘,就是站在這塊石頭之上。


    平靜的湖水,倒影出她的身影,李佳音站的位置,剛好可以清晰地看到頂著麗日的倒影,倒影中,更有藍天白雲。


    太美了--


    李佳音在心底裏,發出一聲驚歎。


    這是一幅蘊藏著無盡自然風光的畫,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隨著歌聲的慢慢消散,畫中的苗族姑娘雙肩開始聳動,李佳音的耳中,也傳入了輕輕地抽泣聲……


    “姑娘--”


    李佳音輕輕地唿喚了一聲,隨之,她看到了一張梨花帶雨的臉……


    “這……”


    李佳音自信自己的容顏,但卻感覺到在這位苗族姑娘麵前,少了一份清純。


    潔白的頭冠下,一張不食人間煙火的臉,雖然還掛著淚滴,非但沒有破壞她的美麗,更增添一種我見猶憐。


    “遠方的客人,你在叫我嗎?”


    苗族姑娘並沒有急著去擦臉上的淚,含笑地看著驚呆中的李佳音。


    “嗯--哦,是的!”李佳音迴過神,看著微笑中,依然帶著憂傷的眼神:“姑娘的歌聲非常動聽,雖然我不知道姑娘唱的是什麽……姑娘,你有什麽傷心事嗎?”


    隨著李佳音的話音落下,對方的眼中,浮起了一份警惕……


    “我是剛轉業的華夏軍人!”李佳音知道華夏軍人在老百姓心中的份量,她取出自己的轉業證。


    苗族姑娘小心地接過李佳音的轉業證,她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李佳音的臉,顯示出她的警惕。


    輕輕地掃過轉業證,苗族姑娘終於再次露出了她的純真:“原來是佳音姐姐,歡迎你來到我們貴貝苗寨,我叫阿烏!”


    華夏軍人,在老百姓的心中,就是忠誠與正義的代名詞!


    “阿烏姑娘,雖然我們剛認識,但我能不能問一下,為什麽你的心中,充滿了憂傷?”李佳音第一次與苗族姑娘打交道,不知道她們的習慣,所以,說得非常小心。


    李佳音的話,再次勾起了阿烏的傷心事,她的眼淚又落了下來:“我阿媽她……嗚--”


    “不哭,阿烏不哭……”李佳音的心中一痛,她不知道為什麽對一個剛見麵的陌生人產生這種感覺:“可以與姐姐說說嗎?”


    “佳音姐姐……”


    阿烏也好想與人吐一吐心中的苦水:“阿媽病了……阿媽被人打傷了……”


    “病了?打傷了?”到底是病了,還是被人打傷了?


    李佳音沒有急著問。


    “五天前,我們寨來了一位叫做‘色蕯’的人,他長得好兇……”說到色蕯,阿烏情不自禁地一陣哆嗦。


    “他找到阿媽,要阿媽交出《蠱醫真錄》……”


    “《蠱醫真錄》?”李佳音先是一驚,繼而,心中狂喜: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她把心中的喜悅,深深地藏了起來,怕引起阿烏的懷疑。


    李佳音不知道《蠱醫真錄》到底是什麽,但她肯定,與自己的目的有關,而且,從阿烏的話裏,她已經感覺到阿烏的媽媽一定不是普通人。


    “那是一篇我們苗族曆代大祭司蠱術運用的知識結晶!隻有族長與大祭司能看,而且,由族長保管!”


    “我們貴貝苗寨,一直以來,都是苗族的皇寨,貴貝苗寨的族長,也就是苗族的的無冕之王,是的,貴貝族族長,就是所有苗人心中的皇!”


    “因為苗醫修煉艱難,再加上靈氣的匱乏,百年以來,苗醫一代不如一代,還有許多苗醫私心雜念太重,苗醫更不受人待見,甚至把我們的苗醫與巫婆合二為一,稱我們苗醫為毒巫。”


    “因為修煉的艱難,我們貴貝苗寨已經四代沒有出過一個大祭司了……”


    “為什麽?”在李佳音的心目中,大祭司與族長一樣,由上一代族長或大祭司指定,或由族人推選,就這樣一代接一代的傳承。


    “因為,大祭司必須感天動地,讓苗家圖騰顯靈,否則,就算族長指定或族人推選都是無效的!”阿烏解釋道。


    “哦!”李佳音默默地應了一聲。


    “別說是大祭司,就連每個苗寨正副祭司,都已經徒有虛名……”阿烏不無失落地迴頭看了看自己寨子的方向,又看了看天……


    “五天前……”阿烏的聲音,突然哽咽:“五天前,鄰寨的一個祭司,帶來了這個叫色蕯的兇神惡煞,……一開始,他說得冠冕堂皇,說是為了苗醫的重新崛起,要來借看《蠱醫真錄》……阿媽一看他就不象個好人,一口迴絕……”


    “沒想到,這個色蕯他……他根本就不是人……利誘不成就威脅,威脅不成,就直接出手傷了阿媽……還……還要把我……把我……嗚--”


    這一迴,李佳音並沒有緊張,因為,阿烏就在自己的身邊。


    阿烏哭了三分鍾,又掛著眼淚,繼續說道:“阿媽沒辦法,她隻有虛與委蛇,說是要動《蠱醫真錄》,必須先沐浴更衣,向祖先與圖騰禱告七七四十九天,然後方能開啟……好在鄰寨的那名祭司,隻掛其名,名不副實,不很清楚這些規矩,他怕祖先責罰,所以,也幫著阿媽勸住了色蕯,但色蕯臨走時,定下五十天後再來,並揚言,到時候如果阿媽沒有請出《蠱醫真錄》,就滅了整個貴貝苗寨,奪走《蠱醫真錄》……”


    “嗚……雖然不需要七七四十九天的祈禱,但卻必須禱告三天,等大祭司或族長收到祖先或圖騰的托夢,才能打開《蠱醫真錄》……但阿媽她……五天了……她到今日,還臥在床上,動彈不得,嗚……血流不止,嗚……我……我天天向祖先與圖騰禱告,嗚--可……他們不理我,嗚……”


    “現在,嗚--阿媽的傷口還在流血,嗚--阿媽越來越不行了,嗚……”


    “阿烏不哭,阿烏帶我去看看,也許我能幫上忙。”


    從阿烏的話裏,李佳音肯定她的阿媽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你?”阿烏一臉不信。


    “你沒看見我原來是軍醫嗎?”


    “真的?”


    阿烏哪兒看到呀,她隻看李佳音的照片與名字,她是轉業軍人,也是從封麵上看到的:“那--佳音姐姐,我這就帶你去,你一定要救救我阿媽!”


    沒走幾步,阿烏又停了下來,她迴過頭盯著李佳音:“不行……”


    “為什麽?”李佳音心中一緊:難道外人不能進寨?


    “你是軍醫,學的是科學,阿媽她……”


    “哦……”阿烏的話,讓李佳音犯難,她原本暗自在為自己的運氣慶幸,但萬一真的如阿烏所說可怎麽辦?


    自己能治好阿烏的母親到好,如果治不好,寨民會不會拿她出氣?


    一想到這裏,李佳音感到毛骨悚然,仿佛自己身上,被苗人種下了蠱蟲。


    政府對小數民族,可是有不同的政策,到時候,自己可能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李佳音,你真沒用,你不是已經想好了嗎,要跟隨某些人的腳步?你不是已經明白,最有意義的人生,就是為自己的理想而活著?


    李佳音,你不應該退縮,不能半途而廢,那怕是付出生命!


    這一刻,李佳音突然明白了當初的革命先烈,為什麽敢於拋頭顱、灑熱血,真正明白了‘砍頭不要緊,隻要主義真’的真正含義。


    在看革命曆史劇的時候,她不止一次問過自己:我能做到麵對敵人的嚴刑拷打而堅貞不屈嗎?那時候,她的答案是否定的,但這一刻……


    看來,我的信念還是不夠堅定!


    李佳音自卑地苦歎了一聲:李佳音,你為什麽要出來,因為你已經厭煩了那種寄生蟲般的錦衣玉食,現在還要迴去嗎?你就這麽一點兒出息嗎?


    “走吧,阿烏,我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你母親的病,但我應該能幫上點兒忙!”李佳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


    醫急亂投醫。


    阿媽都這樣了,還能怎麽樣?也許,佳音姐姐能治好阿媽呢!


    “那……走吧!”或多或少地,李佳音給了阿烏一絲希望。


    “阿烏,你怎麽把生人帶迴家?她是誰?”


    貴貝苗寨門口,站著倆個四十歲左右五大三粗的兇神惡煞,其中,一個一邊以不善的口氣與阿烏說話,一邊敵視地看著李佳音。


    李佳音的心中非常緊張,因為,她一句也聽不懂。


    “阿寶叔,她是軍醫,是我請來的!”


    聽到是軍醫,倆人的麵色稍稍好了一點兒:“軍醫又能做什麽?族長可是被降頭術所傷的!”


    “阿寶叔……”阿烏無奈地迴頭看了一眼李佳音:“我們能請的醫生都請過了,能看的也都看了,但阿媽她……你就讓也看看吧,嗚……”


    “哎--”倆人終於讓開了路。


    “阿……哦,哦……阿嗬--嗚阿……”


    剛進寨門,李佳音就隱隱約約地聽到斷斷續續的淒厲叫聲。


    “阿媽--”阿烏的嘴裏,吐出一聲哀鳴,三步並作兩步,向前衝去。


    李佳音緊隨其後,跟著阿烏衝向中間這幢高大的二樓。


    “阿媽--”阿烏含淚跪倒在床前。


    出現在李佳音眼中的,是一張皮包骨的臉,慘白中透著青色嘴裏不停地淒慘地呻吟著,那雙無神的眼睛,在李佳音出現時,流露出了仇恨與怨毒。


    房間裏,臭氣與藥味混雜,讓人作嘔。


    李佳音不傻,她理解對方為什麽這樣;讓她奇怪的是,對方在承受這搬痛苦折磨的時候,四肢卻一動也不動,她輕輕地揭開被子終於明白為什麽。


    阿烏的媽媽,身體和四肢,都被白布分別綁著,裏麵還不斷地滲出血水。


    “阿媽她……她的四肢與腰,都被打斷了,嗚……五天了,她的傷口還不能收口,嗚……”


    醫者父母心。


    李佳音並沒有嫌棄這臭氣熏天的房間,輕後輕腳地開始認真仔細地檢查。


    “我可以解開綁帶嗎?”


    李佳音象是在對阿烏,又象是對她的阿媽問。


    “阿寶叔--”阿烏在征求跟進來的阿寶意見。


    “族長……”阿寶心痛地咬了咬下唇:“拆吧,我按住她!”


    阿寶來到床頭,按住阿烏母親的雙肩。


    隨著綁帶的不斷解開,李佳音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阿烏妹妹,對不起!”經過仔細檢查後,李佳音知道自己對麵前的病人,束手無策。


    “你……”如果不是雙手按住族長,阿寶真想把李佳音一拳打死。他不敢鬆手,怕族長的骨骼移位。


    “佳音姐姐,真的沒有辦法了嗎?”阿烏絕望了。


    “我隻能減輕一點兒你媽媽的痛苦,但……”李佳音輕輕地搖頭:“我先幫你媽媽鎮痛!”


    李佳音取出銀針,一針一針地紮了下去。


    床頭的阿寶,明顯感覺到族長開始平靜,他驚訝地看著李佳音……


    “我隻能做這麽多……”李佳音真的無能為力。


    “難道……難道……阿媽她……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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