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暮絲毫沒有經過大腦的一句話在夏沐問了以後就直愣愣的說了出來,話一出口兩人都愣住了,然後雙雙紅了臉,一個低頭裝作看手機,一個左右亂看,一時間空氣中彌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尷尬和曖昧。


    “我......”


    “你......”


    兩人同時開口,在聽到對方的話後又同時止住了話頭,麵麵相覷地對視了一眼又極其不自然地像相反的方向轉過頭。


    “...咳。”陳暮紅著耳尖輕咳了一聲,既是要緩解尷尬,又暗示自己要開口說話了,“不好意思,我不是那個意思,剛才我有些走神,說的話沒經過大腦,你別介意也別往心裏去哈。”


    雖然他真心覺得夏沐不錯,而且跟他相處起來也很開心,但他根本沒有打算此時此刻跟她告白。


    且不說是在這個狹窄偏僻一點都不浪漫的樓梯口和雖然會被叫過去開會的場景下,就是單從夏沐對他的感覺來說現在也不是輕舉妄動的時機。


    因為在她的心中,應該一直是把自己當成競爭對手來看待的吧,可以隨意開玩笑,可以任意打擊炫耀,就是不能談情說愛,所以還是要再等一等。


    “你嚇死我了,以後可不許開這種玩笑了。”夏沐誇張地上下撫著胸口,努力忽略掉心尖上那一絲絲激動、一點點慌亂和一股股失落,剛才嚇得她真以為陳暮在跟她告白呢。


    “好,以後絕對不開這種玩笑了,下次再說的時候就是真心實意的了。”陳暮點頭保證,最後一句話說的很小聲。


    最後一句話夏沐光是看到他的嘴唇在動,卻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她不禁有些好奇:“你說什麽?”


    “啊?啊,沒什麽。”陳暮有些慌亂的搖搖頭。


    夏沐覺得兩人的狀態和氛圍有些不對,他們之間應該是那種充滿殘酷的鬥爭和犀利的口水戰的,不應該是這種有曖昧不曖昧,說含糊不含糊的尷尬。


    所以為了緩解或者說是徹底讓這種從來沒有在他們之間出現過的異樣消失,她索性忽略掉剛才發生的事,直接從被兩人拋棄的話頭開始接著喂他吃玻璃渣。


    “接著剛才的話題說,今天早上江總給落落姐訂了早餐,但落落姐可不是無功不受祿的白白吃的哦,她有準備早餐錢給江總,還全是現金,不過有一說一,早餐還是不錯的,好吃。”


    說到這夏沐忍不住眯著眼睛又在大腦中迴味了一遍現在已經消化完了的蛋糕,然後才故作鎮定的接著說道:“注意,季總和落落姐是有來有往的請客,一來二去的彼此就熟悉了,而且他們還有很多共同話題。”


    “但江總就不一樣,他隻是單方麵的求和,而且雖然落落姐收了,但也準備了錢給他,並不是打算下次請他吃飯,而且他們好像在一起就吵架,你確定還要站他們的cp嗎?”


    最後一句話是她的每日一問,也是每次的糖點炫耀和玻璃渣攻擊後必問環節,其實她還蠻期待有朝一日陳暮跟她站在統一戰線的,對手變戰友,想想都不錯。


    “請問對方辯友說完了嗎?如果說完了請聽我的不同觀點。”陳暮覺得他有必要反駁她一下了。


    夏沐點點頭,她還蠻想聽聽陳暮會說出什麽她不知道或者是沒有想到的不同角度來看到這個問題呢。


    “首先事情不能隻看表麵,也不能不看表麵。”陳暮真的不是在故意賣弄,他是真的這麽覺得。


    “江總和安總監的事表麵上看兩人是經常吵架,而且江總黑臉安總監生氣,但實際上私下裏兩人是怎麽解決的,有沒有解決,我們也不得而知,畢竟雖然他們經常吵架,但好像沒有哪次是真的再也不搭理對方了,有時吵架也是溝通的一種方式。”


    “再說今天早餐的事,我不認為這是江總單方麵的求和,也不認為安總監沒有禮尚往來的舉動。”


    夏沐聞言眨巴眨巴了幾下大眼睛,有些不確定地開口:“你說的是落落姐拜托你送到江總辦公室的紙袋?”


    陳暮讚賞地點點頭,這丫頭小腦袋瓜轉的真的挺快的:“不錯嘛,很聰明一點就透,就是那個紙袋。”


    夏沐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她低著頭害羞了兩秒,隨後眼睛亮亮地抬起頭用眼神催促他快點接著說下去。


    “我雖然沒有看清那個紙袋裏具體放著些什麽東西,但可以確定的是那裏麵一定放著一些超出了早餐價值的東西,當然你說安總監特意準備了現金給江總,那就肯定是其他的了。”


    夏沐被他神奇的腦迴路一分析,瞬間得出了一個讓她大跌眼鏡的結論:“你的意思是說,落落姐不僅沒有免費吃到早餐,還附贈了更高價值的禮物給江總?”


    “對的,就是這樣。”陳暮極其自信地點點頭,隨後又感覺應該謙虛一些,“不過這些都是我的猜測,具體是不是這樣那就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了。”


    無論陳暮再怎麽找補都無法彌補夏沐心中的震驚,不會是這樣吧?一定不會是這樣的,不可能!落落姐不會這麽做的,她對季總是禮尚往來,不可能對江總是白白倒貼的。


    陳暮見她一副神受打擊的模樣,覺得於心不忍遲疑了半天還是開口安慰了她一下:“你別想那麽多了,大不了我這次不嘲笑你了,讓你贏行不行?”


    “這還差不多。”夏沐聽他這麽說頓時恢複了眉眼彎彎的調皮模樣,“你說的對,這些都是你的猜測不一定是事實,況且即使是事實那又怎麽樣,反正現在落落姐又沒有跟江總在一起,季總還是有機會的,而且有很大的機會,我才不會輸呢!”


    陳暮被她突然的變臉搞的有些欲哭無淚,無奈又無語,這真的是“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古人誠不欺他。


    他無所謂地聳聳肩,她願意怎麽說就怎麽說吧,反正她開心就好。不戳破她的美夢,但願事情塵埃落定的那一天她不會找自己哭鼻子,更不會直接把所有的錯都算在他頭上才好。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迴會議室吧。”離樓道門口比較近的陳暮順勢拉開門,做了個請的手勢,夏沐揚著下巴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了出去,看得陳暮又是一陣失笑,這個傲嬌的小倉鼠實在是太可愛了。


    “落落姐,我迴來啦。”夏沐歡快地跑到安鯨落隔壁的位置上,笑意盈盈地跟她打招唿。


    “嗯。”安鯨落應了一聲,隨即看了看跟隨在她身後走進來的陳暮,眼神變得有些意味深長,陳暮觸到她的視線也隻是淡然的笑了一下,並沒有表現出什麽異常。


    安鯨落收迴目光,再看看旁邊的夏沐,她還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不過心情貌似好了不少,這就有趣了!


    等陳暮剛剛在位置上坐定就看到江離的身影出現在轉角處,看到他捏眉間的動作就知道他感到疲憊了,站起身打算去休息室給他倒杯咖啡提神。


    不過顯然咖啡對他沒有多大的功效,在會議的過程中江離頻頻打著哈欠,即使他偽裝的很好,不仔細看發現不了,但還是沒能逃過安鯨落的眼睛。


    他肯定是昨晚沒睡好,昨晚從她家離開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他再開車迴家洗漱完畢睡覺估計也沒睡幾個小時,再加上給自己預定早餐估計也費了不少事。


    越想越自責,趁著這次討論進度的效率奇高,她出聲喊了暫停:“休息一下再繼續吧。”


    此話一出,會議室的其他三個人都愣了一下,隨即江離反應過來點點頭,他還以為安鯨落身體不舒服想去個洗手間或者放鬆一下,正好他也有些疲憊。


    昨晚迴去的時候的確很晚了,結果他才剛到家就接到了他爸的電話,說左左睡覺做了噩夢醒來就一直哭著找爸爸,他們怎麽哄都不停,無奈之下隻能給他打電話。


    所以他昨晚又開著車迴到了爸媽家,等重新哄睡左左再洗個澡,基本上也就隻能睡四個小時了。


    而這就導致了他今天一天都很困,腦袋裏昏昏沉沉的,更雪上加霜的是今天的工作量超級多,排了滿滿當當的全是會議,連午餐時間都是在跟談合作,午休更是被迫取消了,他現在的腦袋都開始有些嗡嗡作響了。


    一聽說要休息陳暮和夏沐馬上就離開了,會議室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安鯨落覺得這是個好機會,速戰速決的把東西給他,然後就可以毫無負擔的繼續工作了。


    “這個給你。”說幹就幹,她深吸了一口氣把放在旁邊的紙袋子推到他麵前。


    江離按了按太陽穴覺得舒服了一些,聽到她的聲音有些疑惑地睜開眼睛,目光在觸到麵前的紙袋子時,略有疑惑地挑挑眉。


    “打開看看。”雖然知道送給他就是他的了,他想什麽打開就什麽時候打開,但她還是有些私心的想看看江離看到原籍書時的表情,因為那一幕在她心裏已經預演過很多次了,可以說是一個驚喜。


    她想看看江離很久很久沒有在她麵前露出的驚喜表情是否還跟之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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