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怎麽了?”下班途中接到菲菲的電話,她不說話隻是哭,周圍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嚇得安鯨落趕緊向她要了地址趕過去。


    到酒吧後看到甜甜也在,旁邊的菲菲已經喝的滿臉緋紅倒在沙發上,看見她還掙紮著要跟她拚酒。


    “估計又跟夏風鬧別扭了。”甜甜一臉的習以為常。


    菲菲和夏風這對歡喜冤家大學時就在一起,經過這麽多年風風雨雨磕磕絆絆也沒有放開彼此的手,說實話,安鯨落很羨慕。


    當年她和江離、菲菲和夏風、甜甜和蘇翊像極了網上羨慕的“最好的朋友就在身邊,最愛的人就在對麵”那種狀態。


    可世事難料,那時以為的永遠會很遠,實際上永遠隻有待在象牙塔的那幾年。


    大明星和小助理的故事有很多,日久生情、形影不離,聽著甚是浪漫,但真正圓滿寥寥無幾,她和江離就是不圓滿之一。


    豪門天之驕子和落魄灰姑娘最常見是在童話故事中,看的人一臉羨慕向往,但不真正置身其中,你永遠也不知道個中滋味,甜甜和蘇翊就是冷暖自知的例子。


    隻有菲菲和夏風兩人門當戶對,雖性格反差極大,平時吵吵鬧鬧,也算他們獨特的相處模式,能攜手走到現在的也隻有他們了。


    “小落落。”菲菲一個熊抱打斷她的思緒,“來...我們喝酒,男人什麽的...都見鬼去吧!”口吃不清地說完就舉起杯子往嘴裏灌酒。


    “好了,別喝了。你和夏風怎麽了?”搶過她手裏的空杯,安鯨落問道。


    “夏風是誰?我不認識。”隨即眼圈一紅,“那個王八蛋,他背著我有別的狗了,還騙我說是同事。大騙子、臭海王、渣男,居然敢綠老娘,絕對饒不了他......”


    咬牙切齒地罵了半天,又喝光了一杯酒,安鯨落聽的似懂非懂,也隻能順著勸,哄著她在沙發上閉目醒酒。


    見菲菲安靜下來,鯨落示意甜甜給夏風打電話讓他來接人,甜甜揚揚手機表示已經打過了,兩人坐在一邊聊天。


    “落落,工作還順利嗎?”


    “一言難盡,我現在所在的公司成為了江離的乙方,以後少不了見麵。”說起這件事,安鯨落無奈歎氣。


    “啊這,那你還好嗎?”


    “不太好,我前幾天見到左左了。”鯨落哽了一下,“看的出來他被江離照顧的很好,我想找江離談談左左的事,但被他拒絕,後來直接就見不到他了,可我真的好想見左左。”


    “落落。”手被握住,“要不哪天我和菲菲借著帶左左去遊樂園的機會讓江離同意,然後把他帶出來見你?”


    “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但這畢竟是權宜之計,目前最重要的是盡快跟江離談,間接的見麵始終不如直接見麵合適。”甜甜頓了頓,“再說,你也不想左左一直叫你阿姨吧。”


    那天天台左左的那句“阿姨”不停在耳邊環繞,不,她不想與至親的人這麽疏離。


    可要怎麽辦呢?


    這時沙發上的菲菲騰地一下坐起來,剛才的委屈憤怒全然不見蹤影,除了被酒精熏紅的眼尾,大大的眸子中隻剩下戲謔和狡黠。


    “小落落,我給你出個主意,保證管用,你聽我說......”


    聽菲菲三言兩語說完計劃,安鯨落整個人傻在原地,這確定行得通?她不確定地看向甜甜,甜甜居然附和地點點頭,表示可以試試。


    正當她陷入自我拉扯計劃是否可行的時候,夏風風風火火地趕來,隻是後麵還跟著蘇翊。


    這又是什麽情況?甜甜和蘇翊不是離婚了嗎?


    看到安鯨落,夏風和蘇翊也愣了一下:“小落...落?!”


    安鯨落笑著點點頭:“好久不見。”


    夏風來不及寒暄,隻說了句下次一起吃飯就把沙發上耍酒瘋的小祖宗給公主抱走了,甜甜像沒看見蘇翊似的,挽著鯨落的胳膊向外走。


    “落落,我覺得剛才菲菲說的你可以認真考慮一下,畢竟這可能是目前最容易成功的方法。”甜甜把剩下的話留在心裏:也給你們彼此一個機會。


    “好,我會認真考慮,我現在想問的是:你和蘇翊什麽情況?”


    “沒什麽情況啊,就是前夫和前妻的關係。”甜甜轉頭,“是吧,前夫。”


    “是。”果然和安鯨落印象中的蘇翊一樣,一字千金,高冷至極,每次也隻有看甜甜的時候才會打開溫柔的閥門。


    好吧好吧,今晚的信息量有些大,她需要迴去慢慢消化,婉拒了甜甜送她迴去的提議,和他們告別後一個人慢慢走往迴走。


    周末兩天安鯨落真的有好好考慮菲菲的建議,可思來想去總感覺羞恥和心酸,她已經到了需要用計謀來接近江離達成目的的地步。


    兜兜轉轉想了一大圈,結果真如甜甜所說,這是目前最容易成功的方法。


    她可以選擇硬碰硬,和江離撕破臉,做親子鑒定然後向法院提起訴訟,可這樣自己有勝訴的機會嗎?退一萬步講,即使獲得了左左的探視權,但左左會理解嗎?


    她不想破壞在左左心中剛建立起來的形象,他還小,大人之間的很多事沒法跟他解釋,潛移默化的陪伴比極端的占有更明智。


    安鯨落給自己做足了心裏建設,周一拿著最終定稿的視頻徑直走到江離辦公室門口。陳暮下意識地想攔,又一想到之前莫名背的鍋和老板打算親自跟進宸安的合作,就默默地轉過頭當沒看見。


    “進來。”低頭看晨會資料的江離見半天沒人說話,疑惑抬起頭,看到眼前人瞬間蹙眉,“你來做什麽?”


    “江離,我要求每周見左左一次。”安鯨落緊緊握拳的雙手微微顫抖。


    “哈。”江離被氣笑,“你憑什麽認為我會答應你?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談條件?”


    “我...我是左左的媽媽。”指甲狠狠地嵌在掌心,用疼痛來換勇氣。


    “安鯨落,左左不需要也不想要你這麽不負責任的媽媽。”江離邪氣十足地挑眉,“再說你沒有任何資本來跟我談條件,我對你沒有半點興趣,不過或許你求我,我可以考慮一下。”說完不忘上下打量她。


    菲菲說的對,他們兩個已經不是之前的關係了,現在的她不是江離的軟肋和盔甲,是舊疾和刺,隻有想辦法先留在他身邊,以後來日方長。


    況且江離的那句沒有半點興趣讓她本來就底氣不足的心態變得更加雪上加霜,今天她特意化了淡妝和江離之前最喜歡的眼妝,自己真的對他一點吸引力都沒有了嗎?


    仿佛賭氣,又或許是破釜沉舟,她鬆開緊握的拳頭,緩緩向他走去。


    江離懶懶地捏著手中的鋼筆一下一下戳著桌麵,麵無表情地看著安鯨落一步步靠近。


    直到她停在他旁邊,輕轉過他的椅子,他的眼神中才閃過一絲訝異,可還未等他驚訝完,安鯨落一個眉眼彎彎、笑容甜甜的wink瞬間阻止了他欲伸手推開她的動作。


    嗯,化了眼妝的眼睛更大更亮更水潤,濕漉漉的,顯得無辜又純情。


    下一秒安鯨落伸手摟住他的脖子順勢坐到他腿上,他努力維持臉上的平靜和心跳的節奏,隻是拿遙控器關窗簾時不聽使喚的手泄露了此時的情緒。


    眼神纏綿、肌膚相貼、唿吸交纏,周圍的空氣逐漸升溫。


    “叮叮叮...”桌上的手機鈴聲打破曖昧氛圍,江離錯開眼神,看了眼來電顯示,皺著眉頭接起電話,“媽。”


    安鯨落咬咬嘴唇,為自己的大膽臉紅,趁著還有勇氣,幹脆一不做二不休。


    她微微低頭,盯著江離因說話而上下滾動的喉結,眼睛一閉吻了上去,隨即感受到他身體一瞬間的僵硬。


    不知為何,江離一緊張,她反而不緊張了。睜開眼睛,她收緊手臂,在他的頸窩裏拱來拱去,江離倒也配合地揚起頭,任她折騰。


    他倒是要看看她還有什麽花樣?


    電話那頭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捕捉到相親、訂婚之類的字眼,安鯨落抬頭看了他一眼,又惡作劇地輕咬上他的喉結,上上下下地追逐著,不出所料聽到了悶哼。


    “嗯,我知道。”江離覺得喉頭發幹,聲音沙啞地敷衍地應付著母上大人的催婚經,“我在找,嘶...沒事,先掛了。”說完幹淨利落地掛斷電話。


    安鯨落看著他脖子上被自己咬出的淺淺牙印,一時間也愣住了,她不是有意的,隻是聽到他剛才說的話,分神下意識下重口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安鯨落慌忙鬆手,想站起身。


    “別動。”平時磁性十足的聲音此時低沉沙啞的厲害,靜默片刻,“我答應你。”


    “啊?”安鯨落一時沒反應過來,明白過來後驚喜地抬起頭,“真的?”


    “別高興太早,我有條件,你先起來。”江離暗罵自己丟人,明明不久前還說對她沒有半點興趣,結果人家一靠過來自己就沒出息的上鉤了。


    真是嘴上說不要,身體卻該死的誠實,和以前一樣的毛病。


    安鯨落從他腿上起來,在對麵坐下。冷靜之後,她才驚覺自己的所作所為,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進化成一顆看起來鮮嫩可口的水蜜桃。


    “現在害羞晚了點吧!”江離揶揄道,“看在安總監剛才如此賣力的份上,我答應你的條件,但我的條件是隻要我需要你,你隨時要出現在我麵前。”


    安鯨落被他的一字一句砸的腦袋生疼,有些難以啟齒:“你的意思是要我做你的...情人?”


    江離直視她的眼睛,臉色異常冷漠:“安小姐說笑了,做情人,你不夠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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