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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答滴答”


    鮮血順著刀鋒落下,桀十三迴過頭,看著背後捅他刀子的那個人,臉上寫滿了驚異。


    動手的,正是他的師兄——哈爾菠蘿蜜。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段時間和他同吃同住,還一起去洗腳城尋找寒陰之體的師兄,居然會在背後捅他刀子!捅也就算了,這狗比居然還跟擰螺絲一般,將手裏的刀子擰來擰去。


    這完全是在往死裏整啊!


    哈爾菠蘿蜜陰笑著,把桀十三沒說完的話說了出來:“其實,我也是一個臥底!”


    實際上,他不僅是托了庫爾次反斯基的師弟,暗地裏他還有一個身份——他是托了庫爾次反斯基同母異父的兄弟。


    “啊哈哈哈哈……沒想到吧?我早就知道你小子腦後有反骨!哼!暗算老夫?你太年輕了!”托了庫爾次反斯基那一張麻餅似的老臉,笑得比盛開的菊花還要燦爛。


    說話時脖子一仰,手裏的神尿葫蘆便要往嘴裏灌。


    就在此時,許墨秋忽然大喝一聲:“時間靜止!”


    一瞬間,所有人都成了擺設,許墨秋抓住這三秒鍾時間,飛身上前,猛地將那葫蘆往他嘴裏一拍。


    “咕咕……咳……噗!”


    異能解除的瞬間,陳年老尿嗆入口中,來得是又急又快,托了庫爾次反斯基擋不住那霸道的衝擊,立馬七竅流尿,嘴裏發出一聲慘叫,仰麵便倒。


    噗通一聲,瘦小的身子落地,象征性的抽搐兩下便沒了動靜,雙眼瞪得老大,七竅不停往外滲出渾濁的液體和泡沫,一代猛人,居然被尿嗆死了!實在是讓人唏噓不已。


    “大哥!”哈爾菠蘿蜜吃了一驚,嘴裏發出一聲哀嚎,朝著許墨秋咬牙切齒道,“卑鄙小人,竟敢暗算我大哥!我要你……啊呃呃呃唔……”


    急火攻心,沒想到引發了心肌梗塞,哈爾菠蘿蜜白眼一翻,仰天噴出一口鮮血,隨即軟綿綿地撲在了托了庫爾次反斯基的身上,抽搐兩下便沒了動靜。


    可憐這兩兄弟,居然就這麽嗝屁了,實在是……大快人心。


    “呲~”那隻骷髏在這一瞬間,也立馬化為了一堆青煙,很快便隨著夜風,消失得無影無蹤。


    “地獄之門,吞!”小九玉手一揮,地上的彼岸花瞬間仿佛活了一般,直接將哈爾菠蘿蜜兩人淹沒,他們的身體立馬化為一堆馬賽克,然後便逐漸消失……


    五分鍾後,一切又恢複了平靜,宛如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我們走吧。”


    見小九似乎有些脫力,秦夢嫣趕緊上前把她扶住,關切道:“小九,你怎麽樣了?”


    小九勉強一笑:“我沒事,不用擔心。”


    而此時,桀十三也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許墨秋終究還是沒能忍下心來落井下石,趕緊給他叫了救護車,沒想到這家夥很是不爭氣,救護車還沒到,便兩腿一蹬,翻白眼嗝屁。


    隨即,他的身體化作一道黑煙,冷風一吹,立馬消失得無影無蹤。


    許墨秋和秦夢嫣感覺像是在做夢一般,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電話鈴聲不知道響了多少次,許墨秋總算反應過來,來電正是陸芊芊。


    按下接聽,那頭傳來陸芊芊甜甜的聲音:“姐夫,你在哪兒呢?”


    這一聲姐夫,讓許墨秋心裏泛起一種異樣的感覺。輕聲道:“我在學校呢。”


    女孩子又道:“哦,我也在博雅中學門口,我……就是路過,一起迴家?”


    路過?粵江大學離這裏有多遠,許墨秋再清楚不過,不用想便知道這小妮子是專門來找自己的。


    “我在學校旁邊的小樹林。”


    “小樹林?”陸芊芊先是一愣,隨即掩嘴輕笑,“該不是在和夢嫣姐姐打野戰吧?我有沒有打擾到你們?”


    確實是打野戰,不過意義卻不一樣。


    “丫頭想什麽呢?打什麽野戰,我們是有正事兒。車在哪兒?”許墨秋伸長脖子看了一眼,“哦,我看到了,來了。”


    坐上車,秦夢嫣別有深意地看了兩人一眼,卻沒有多說什麽。


    就在幾人驅車離開的瞬間,棚戶區一間已經崩塌破屋下的狹窄地窖內,忽然傳出一道滲人的笑聲……


    車內的氣氛有些壓抑,所有人都沒有說話。


    許墨秋正打算說兩句緩解一下,忽然腦海裏一道語音響起:“叮,檢測到你使用了神技,副作用隨機抽取中……”


    我靠!還把這玩意兒給忘了!許墨秋大驚失色,就在此時,語音再次響起:“叮叮叮叮,恭喜你抽到副作用為雙腿失去知覺六小時,請慢慢體驗。”


    “我靠!”許墨秋頓時罵出了聲兒來,狠命一掐大腿,果然就跟掐別人似的,完全沒了知覺。這踏馬也來得太快了吧!


    後座的秦夢嫣一臉不快,撐著身子給了他一個腦瓜瓢:“你神經病犯了?罵誰呢?”


    “我……”許墨秋不知該怎麽迴答,隻得悶悶地坐在副駕,心裏早把這鳥係統罵了個狗血淋頭。


    到了別墅門口,秦夢嫣先扶著小九下車,看了一眼在副駕駛坐得筆直的許墨秋,皺眉道:“你還坐得跟個泥菩薩似的,等著別人來拜祭你?”


    “我……”許墨秋有苦說不出,悶聲道,“我歇會兒。”


    秦夢嫣一臉不快,狠狠在他胳臂上掐了一把:“都到家門口了,還歇個屁!趕緊滾下來,姑奶奶有事情問你!”


    “我腿麻了,你讓我醞釀一下……”


    “扯什麽犢子?”秦夢嫣一把拉開車門,解開安全帶,伸手把許墨秋一拽,結果這家夥居然從座位上斜倒了下來。大頭朝下,撲在旁邊的花壇裏。


    “啊?姐夫,你沒事吧?”陸芊芊嚇了一跳,本想下來扶他,但還是止住了衝動。


    “我沒事……那個,芊芊,你先扶小九上樓,秦老師,我有話和你說。”許墨秋抓住車門艱難地爬了起來。


    “哦……”陸芊芊眼中閃過一絲失落,從秦夢嫣手中接過小九緩步走了進去。


    “喂,你到底怎麽迴事?要不要緊?”秦夢嫣想把他扶起,結果這家夥就跟爛泥似的,雙腿一軟又跌坐下去,“別鬧,趕緊起來!地上不涼是吧?”


    “我沒鬧。”許墨秋擺了擺手,“快,扶我進房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說。”


    秦夢嫣皺了皺眉,最終還是沒有拒絕,不過並沒有扶他,而是薅住領脖子,拖死狗一般將他拖迴房間,然後往地上一扔。


    拉過椅子坐下,以一個審判者的姿態,踩著旁邊的小馬紮,大馬金刀地喝道:“行了,別裝了,趕緊起來!不然一會兒大耳刮子把你抽起來信不?”


    感情,她還以為自己是裝的呢?


    許墨秋撐著身子往後挪了挪,讓自己靠在牆上,摸出香煙點燃,深吸一口,抬起頭,結果卻看到了秦大小姐裙下的春光,頓時鼻血就噴了出來:“那個,秦寶貝,你走光了……”


    “你……”秦夢嫣臉一紅,隨即很快恢複正常,“走光就走光,你什麽沒看過?老實交代,你又在耍什麽花樣?一天天的,能不能正常點。”


    “咕嚕……”許墨秋咽了一口唾沫,隨即擦了擦鼻血,看著秦夢嫣的眼睛,“我要是告訴你,我有特異功能,你會不會信?”


    “特異功能?”秦夢嫣先是一愣,隨即看了看他的腿,一臉譏諷道,“你不會告訴我就是雙腿能報廢吧?你管這叫特異功能?那你挺牛比啊!”


    “當然不是……”許墨秋搖了搖頭,隨即一臉認真道,“寶貝你聽我給你講,其實……我能讓時間暫停!”


    “時間暫停?你說真的?”秦夢嫣一臉不信,“那你暫停一個給我看看。要是不能,就少在那兒給我裝模作樣,趕緊爬起來,別想博取姑奶奶的同情心!”


    許墨秋想了想,老實說道:“我這個……每天隻能用一次,而且用完之後,還會產生副作用,對……隨即那種,這次抽到的就是雙腿失去知覺。我告訴你,上次我抽到了分娩,你不知道……哎哎哎,你去哪兒啊?我話還沒說呢!”


    “去哪兒?我認識一個精神科的主任,我給他聯係一下,我覺得你倆肯定有共同語言。”秦夢嫣逐漸走遠,很明顯,她壓根兒就沒相信許墨秋的鬼話。


    說真話也沒人信,還把自己當精神病。許墨秋有些無奈,艱難地爬到床上,開始閉目養神。


    ……


    宋胎盤的忽然嗝屁,對楊苟林的打擊不是一般的大,做起事情來也變得束手束腳,讓他很是不爽。


    他倒是留下了幾個心腹,不過都屬於那種四肢不發達,頭腦也簡單得可憐的廢物。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個成語完全就是為他們量身定做的。


    心中煩悶至極,剛從學校出來,正準備迴去交公糧,車子還沒發動,便聽到有人在敲打自己的車窗。


    將車窗滑下,楊苟林一臉疑惑地看著麵前這張皺巴巴的臉,說道:“你誰啊?”


    來人朝他伸出一隻滿是汙垢的爪子,咧開嘴,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黑牙,嘿嘿笑道:“自我介紹一下,鄙人陳阿骨。”


    “陳阿骨?”楊苟林皺了皺眉,並沒有和他握手,搖頭道,“不認識。你要是沒事兒,就讓開,我要迴家了。”


    來人一隻手搭載車窗上,另一隻手猛挖鼻孔,完事兒了還在楊苟林的車門上擦了擦,挫折下巴笑道:“嘿嘿,你不認識我沒關係,但你一定認識我侄子。”


    這一係列動作讓楊苟林很是不快,語氣也變得有些生冷:“你侄子又是誰?”


    陳阿骨嘿嘿一笑,把手指頭伸進嘴裏舔了舔:“他叫宋胎盤,外麵的人都叫他胎哥。你應該有印象吧?”


    “原來如此。”楊苟林點了點頭,“你找我幹什麽?如果是因為他的死而來,那你就不用白費心機了,他的死和我沒有半毛錢關係。”


    “不不不。”陳阿骨連連搖頭,“我知道,他的死完全是一個意外,而我來找你,就是為你解決難題的。”


    “你?”楊苟林笑了,上下打量他一眼,“你都七老八十半截入土的人了,你能幫上什麽忙?”


    麵前這老貨,就跟個乞丐沒什麽兩眼,言行舉止更是讓人厭惡。要不是聽他說是宋胎盤的親戚,早給他一頓暴打了。


    “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雖然歲數稍稍大了那麽一點,但辦起事兒來,絕對比阿胎更牢靠。我知道你現在因為博雅中學的事情,很是上火,不過不用擔心,有我出馬,那都不叫事兒。”陳阿骨很是自信的說道。


    見他還是不信,陳阿股拍著胸口又道:“真的,我陳阿骨活了幾十年,什麽事情沒經曆過?區區博雅中學,根本不值得一提。我的牛比,不是你這種毛頭小子能理解滴!”


    見他吹得那麽神,楊苟林沉思片刻,指了指副駕駛位:“上來說話。”


    “嘿嘿,我就知道楊老板是個辦大事兒的人,不可能拒絕我。”陳阿骨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順手拿起宋胎盤放在旁邊的香煙,一點也不客氣,點燃便是一頓猛抽。


    一根接著一根,兩根又三根,一時間車內煙霧繚繞,宛如火災現場。


    此刻的陳阿骨姿態很是不雅,一隻腳脫掉鞋子翹到車窗上,右手伸過去猛摳的同時,另一隻手也沒有閑著,不停抓撓著大腿,抓得“嘩嘩”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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