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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墨秋很激動。


    自己當上高一三班的班主任快有一個星期了,空閑下來,他不是沒有想過找任課老師談話。然而那些任課老師如同躲瘟神一般躲著自己,數學老師周金金更是連鑽進女廁所來躲避的事情都做出來了。


    如今在自己麵前就站著一個對高一三班有責任感和進取心的老師,許墨秋怎麽能不激動?


    雖然她年齡頗大,身材走樣,但完全不影響許墨秋對她的感激和崇拜,拉著她的手(也不怕技能發動?):“朱老師,實不相瞞,我也才接手這個班級沒多久,但我相信在我們的共同努力下,班級紀律很快就會得到改善,學生們的成績也會突飛猛進!”


    朱大秀用力把手抽了迴去,抽了抽鼻子:“許老師,光說不練假把式。我聽廖副校長說,你才從學校畢業沒多久,別說班主任,就是當老師都還是第一次,你真的有把握引領你們班上的學生積極向上嗎?恕我直言,你們高一三班的名聲,在學校似乎……”


    高一三班的名聲,就好比一個星期沒有衝過的公共廁所,一個字形容——臭!


    好你個廖光頭!居然還在背後說老子壞話!良心真的是大大地壞了!


    許墨秋趕緊解釋:“朱老師,你不要聽廖光頭胡說八道。他小學畢業,沒什麽文化,靠關係才爬到現在這個位置,一個粗人,他能懂得什麽?”


    “其實在畢業後,我一直在給高中學生做家教,我的教學水平是毋庸置疑的,實不相瞞,我家裏現在都還掛著好幾十副學生家長送過來的錦旗呢!你要是想看,我馬上迴家去取。”


    許墨秋是什麽人,說謊根本不用經過腦子思考,瞬間就在自己身上安上了一段子虛烏有的經曆。同時還往廖一包腦袋上扣了一個關係戶的屎盆子。


    “許老師,你不要怪我說話難聽,我以前教的弱智兒童都比你們班的學習委員成績好!我教了二十多年,經驗比剛開始的時候豐富多了,但麵對你們班的學生,真的有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哎,有時候我想想還真是傷心啊……”


    有些人就是這樣,話匣子一旦打開,便製止不住,朱大秀喋喋不休,唾沫飛濺,一通牢騷話說完,心情頓時舒暢了不少。


    察言觀色一直是許墨秋的強項,看她說得口幹舌燥,很適時機地遞上一杯水,笑道:“朱老師為學生們嘔心瀝血,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實在是我們教師界的楷模!俗話說得好,隻要功夫用得深,鐵杵也能磨成繡花針。我相信,在你的教育下,我的學生會茁壯成長……”


    朱大秀毫不客氣地打斷:“許老師,恕我直言,鐵杵確實可以磨成繡花針不錯,但是木杵磨到最後,也隻能變成牙簽!還是一掏就斷牙縫裏的那種。”


    馬德,你是有多看不起那一群鳥人?雖然我也看不起。


    許墨秋臉上依舊保持著紳士該有的笑容:“朱老師,我認為,學生是一個個有著豐富個性、獨特精神世界和內在感受的完整群體。特別是時代飛躍發展的今天,咱們當老師的不能總以成人的思維方式和行為規範去約束學生。”


    “我們應該有樂觀的人性觀,善意的看待和評價學生的天性和行為,對每一學生的發展充滿信心。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愛’和‘鼓勵’,需要一座架在師生之間的相互理解、相互溝通、相互信任、相互欣賞的橋梁……”


    洋洋灑灑地說了一大堆,態度十分誠懇,朱大秀心中對這個年輕人也從一開始的不屑,逐漸變為認同。


    接著許墨秋話鋒一轉:“當然,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在教育工作上,我還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朱老師,你工作經驗豐富,堪稱學校教師的楷模,我很需要你的建議!”


    許墨秋刻意放低姿態,給朱大秀送去一頂高帽,朱大秀越發的看好這個小夥,老氣橫秋地點了點頭:“建議談不上,不過我可以說說我的看法。”


    “哦,你說,你說!”許墨秋摸出嶄新的講義薄,裝模作樣地拿起鋼筆。


    “其實班級裏的學生就好比自己的孩子,對於自己的孩子一定要有耐性……哦,說到這裏我不得不問一下,許老師對自己的這四十四名學生了解得多嗎?”


    “呃……這個……”許墨秋捎了捎後腦勺,“隻是在檔案上了解了一些……”——實際上他連學生、檔案都還沒看完。


    “這樣是不行的!”朱大秀站起身來,“許老師,我建議你挨個找學生談心,有必要的還需要進行家訪,進行深一步的了解……當然,我也會配合你,我會在上課時記錄下學生們的基本表現情況,到時候交給許老師統籌規劃。”


    許墨秋站起身,一臉激動地拉著她的手:“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朱老師,感謝你!你就是我生命中的那一盞明燈,照亮著我前進的道路!為了讓學生們改掉惡習勤奮向上,我們要精誠合作團結起來,所以吃頓便飯我覺得是非常有必要的,你可千萬不要推辭啊!”


    這才聊幾句就約上飯局了?一直聽著兩人對話的周某心裏很不是滋味,偷眼看朱大秀,怎麽看怎麽覺得比自己差得遠。


    首先自己臉上沒有黃褐斑,隻是多了些麻子而已,其次論身材,自己也比她挺拔得多(雖然墊了三層)。再就是自己還是一黃花大閨女,她一看就是那種殘花敗柳,拿什麽和自己比?


    也不知道許小白臉是眼睛瞎了還是缺心眼,居然約她不約自己!簡直是……太沒有品位了!


    然而朱大秀卻搖頭拒絕:“改日吧,今天我約了人了。”


    許墨秋自然不好強求:“哦,那也行!”


    朱大秀留下電話號碼便轉身離去,許墨秋幹坐了半節課,放學鈴聲一響起便消失在辦公室。


    前兩天陸明月做飯差點炸掉廚房的事兒他記憶猶新,晚自習前有兩個多小時的時間,足以讓他迴家做完飯再趕迴來。


    迴到別墅,剛到門口便聽到“吭吭呲呲”炒菜的聲音傳來,許墨秋大驚失色,急忙丟下腳蹬子三步並作兩步便奔進屋裏。


    看到那道聲影,頓時鬆了口氣,還好是陸老爺子不是陸明月。


    老爺子瞄了他一眼:“阿秋迴來了?我做了你最愛吃的油燜大蝦,一會兒喝兩杯!”


    “今天估計不成。”許墨秋搖了搖頭,“一會兒我還得迴去守著學生上自習呢。”


    老爺子道:“哈,你也說了,自習自習,不就是自己學習。人家自己學習,要你幹什麽?”


    許墨秋依舊不肯:“嗬,你是不知道,我班上那些小兔崽子,要是沒有我守著,他們不得把教室給抬走?”


    “你確定不喝?我可告訴你,這是我那老戰友珍藏了幾十年的好酒!一共就這麽一瓶!你不喝我也懶得勸你了。”


    許墨秋這個人沒別的愛好,就抽煙、喝酒,聞言頓時喉嚨就癢癢起來,咽了一口唾沫:“其實喝點小酒應該也不打緊,反正又不是正課……不行不行!我為人師表,更要以身作則怎麽……”


    老爺子是個妙人,看著掙紮糾結的許墨秋,輕笑一聲,關上火,直接打開了那一罐密封的酒水。


    酒香四溢,許墨秋哪裏還忍得住,急忙拿出小碗倒了點,抿了一口,頓時兩眼放光:“好酒!喝!不怕,實在不行,我到時候大不了找人代課。”


    六點半,酒菜上桌,陸明月也帶著迴到了別墅,看著替小丫頭背著書包一臉慈愛的陸明月,老爺子別有深意地看了許墨秋一眼:“阿秋啊,其實你們真的可以考慮要個孩子。”


    許墨秋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暗自翻了個白眼:這種事情不是自己想就行的,關鍵是您那孫女得答應啊!


    本來許墨秋是打算小酌一杯就收嘴的,但無奈老爺子太殷勤(確定不是自己嘴饞?),兩人你來我往,很快一罐珍藏便見底。


    許墨秋好酒,這一點陸明月是知道的,再加上有老爺子在,她也不好說什麽,隻得低著頭默默吃飯。


    老爺子似乎有些醉了,半眯著眼睛對細嚼慢咽的陸明月道:“明月啊,你怎麽光顧著自己吃?就不會夾菜嗎?”


    “噢……爺爺吃蝦。”陸明月應了一聲,朝老爺子碗裏麵夾了一隻大蝦。


    “你是不是生意做多了腦子做傻了?”老爺子放下筷子,一臉不悅,“我有叫你給我夾菜嗎?你該給誰夾心裏沒數嗎?”


    “呃……知道了。”陸明月說話間夾起一隻雞腳投籃似的朝許墨秋碗裏扔去,幸虧許墨秋反應快,不然這雞腿就得浪費。


    老爺子瞬間皺起了眉頭:“你怎麽迴事?有你這麽夾菜的嗎?還有,你夾的是什麽?”


    “雞腿啊!”陸明月一臉莫名其妙。


    老爺子用手指頭敲擊著桌子:“吃哪兒補哪兒!這個道理要我教你們嗎?”


    “那……吃個雞腦袋?”


    許墨秋摸了摸鼻梁:這是在暗示自己腦子不行?


    “你……你是真傻還是給我倆裝?”老爺子見暗示不行,直接用筷子敲著那一盤鹵蛋,“趕緊的!”


    “啊!”陸明月臉瞬間紅到了脖子根,她要是再不明白老爺子的意思,那她這個雲大高材生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索性直接把盤子往許墨秋麵前一推:“吃吧!”


    “你這是什麽態度?你就不能……”


    “哎……不用,不用!我自己來!我自己來!”許墨秋趕緊往自己碗裏夾了幾個鹵蛋,隨即對老爺子招唿道,“你也吃啊!別愣著。”


    “我一大把年紀了,還補那裏做什麽?這些都是你的,吃!別客氣!一個都不要留!”


    那一盤子鹵蛋,少說也有十幾個。這要是鵪鶉蛋什麽的倒還好說,可偏偏是雞蛋!而且個個個頭都不小,得虧是許墨秋,要是換個人,能不能消化都是個問題。


    盡管如此,他依然還是沒有吃完,留下一半落荒而逃,嘴裏道:“先擱那兒,我下了晚自習迴來再吃,不說了,來不及了。”


    看著許墨秋踩著腳蹬子離開的背影,以及還在低頭數著飯粒的陸明月,老爺子的眼中忽然閃過一絲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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