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將至,因著皇後娘娘有孕,夜宴就交由齊妃和敬嬪負責,皇上原先是準備加上曹琴默,卻被她一句要看顧溫宜而推出去了。


    原本該華妃負責的夜宴給了齊妃和敬嬪,齊妃雖有心大辦,但礙於兩人既非皇後那般名正言順,又非華妃勢大,加上敬嬪為人謹慎,宴會基本上依照舊例實施,並無甚新意。


    夜宴當晚,除了華妃因著翊坤宮閉宮,不曾出來外,連皇後都喜氣洋洋的坐在上麵,臉上看起來比從前圓了一圈。


    據說隻有一格電的端妃也出來了,確實是柔弱蒼白,久病纏身的樣子,見著曹琴默時顯而易見的露出驚豔又詫異的神色。


    “妹妹許久不見,變化頗多。”端妃笑著對曹琴默說。


    曹琴默心想,整個劇裏麵,就你最惦記我閨女,現在又來了四個格格,若是還惦記,就別怪她無情了。


    “端妃姐姐說笑了,宮裏日新月異的,姐姐想來還沒見過新人們吧!”曹琴默淺淺一笑。


    她坐在前麵一排,本就格外引人注目,如今這一笑,更顯得她姿容脫俗,絕色嬌憐,讓宗室中未見過她的人驚豔萬分,哪怕礙於她是皇上的嬪妃不敢多看,餘光中也時不時的朝這個方向看過去。


    一些福晉更是心生慶幸,宓嬪進了雍親王府又緊接著進了宮,若在自己府中,豈不是永無出頭之日了。


    果郡王坐在小桌上飲著酒,餘光中落在對麵的絕色佳人身上,隻覺得自己的一顆心也淪落在那兒,自那日在皇兄那裏見過她後,他就再也無法忘記。饒是有無數佳人環繞,夜深人靜之時,他隻覺得內心空洞孤寂。


    說話間,端妃的目光落在新人中,素雅溫婉的菀常在讓她目光一凝,隨之轉開目光道:“皇上又得了佳人。”


    曹琴默見她看到甄嬛,用手帕掩住唇角,輕笑道:“菀常在確實清麗脫俗。”


    上麵的皇後聽到端妃的話,掩住眼中的輕蔑道:“妹妹久不露麵,還是舊目光看人。”


    甄嬛聽到前麵的娘娘們正說起自己,不由警惕,可朝前麵望過去,卻無人看過來,饒是她進宮後頗有寵愛,又懷有身孕,可在夜宴上卻並不起眼。


    一時間,甄嬛心生悵然,她總覺得事情不該是如此,可應該如何,又說不出來。


    她是新人中唯一一個有封號的嬪妃,亦是侍寢最多的,可真論起來,在宮中卻不如絕色傾城的宓嬪;再說有孕,若說初時還引人注目,後來在富察貴人、華妃,乃至皇後有孕後,她一個小小的常在就十分不起眼了,甚至連皇上都來得少了,皇上的目光都放在皇後和華妃身上。


    連當初因有孕而囂張的富察貴人這些時日都靜了下來,跟皇後和華妃相比,她們這些人都分量不夠。


    皇上來後,宴上人都起身行禮。皇上扶起皇後,對其他人說:“眾卿都平身。”


    “今日家宴,無需太過拘束。”皇上麵上帶笑的說。


    說話間,皇後先敬了皇上一杯,皇上見她杯中是蜜水,才放心道:“皇後之心亦同朕心。”


    皇後聽了十分甜蜜,落在曹琴默眼中,不由生出一絲慶幸,慶幸華妃未來,不然看到帝後和諧的場景,該傷懷了。


    接著她又覺得自己想岔了,華妃這般隻會把皇上的注意力引過去,又怎麽會傷懷。


    皇後敬過酒後,就是齊妃敬酒,雖說端妃亦是妃位,可不比齊妃有子,在華妃未來的情況下,齊妃就是皇後之下的第一人。


    齊妃、端妃,接著就是曹琴默自己,哪怕敬嬪資曆更深,可如今不如她有寵,亦不如她有女,所以曹琴默成了妃位之下的第一人。


    曹琴默站起來時,宴中一靜,她毫不在意的朝皇上敬酒道:“臣妾祝皇上年年歲歲萬壽萬福。”


    今日宮宴,她打扮得分外端莊,滿頭珠翠掩飾不住下麵的嬌顏麗色,尤其是略施妝粉的臉上嬌豔欲滴,柔情似水,皎皎兮似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迴風之流雪,天姿國色,莫若如此。


    在她的映襯下,六宮粉黛盡無顏色,連皇後的眼神都有些不善,她自然不難看出宓嬪往日有意藏拙,今日都顯現出來。


    皇上眼中閃過一絲驚豔迷離,接著又溫和道:“愛妃素來不擅飲酒,今日且少喝一些。”


    此言一出,剛才敬酒的齊妃和端妃都醋了,下麵未敬酒的也有些醋意,可在觸及到曹琴默的臉上時,又突然生出一絲理所應當的感覺。


    未等曹琴默下去,皇上又開口道:“宓嬪德行兼備,賢良淑德,今晉封為妃,封號不變。”


    “皇……”還不等皇後說完,就聽皇上又言:“敬嬪溫良恭儉,溫良恭儉,今晉封為妃,封號亦不變。”


    曹琴默和剛從位置上起來的敬嬪,都朝皇上拜謝道:“謝皇上隆恩。”


    這時皇後開口道:“皇上今日高興,給妹妹們晉封,隻是妃位原有華妃、齊妃、端妃三位妹妹,如今再加上宓妃和敬妃,就有五位了。”


    下麵敦郡王開口道:“先皇在位時,可是規定了妃位隻有四人,皇上莫不是要違背先皇旨意。”


    皇後麵色擔憂的看著皇上,可皇上不以為意,當著後宮宗親的麵,又道:“朕今日本就準備趁此佳節大封後宮,妃位有四,如今華妃孕育有功,晉封華妃為貴妃,保留封號。”


    皇後聞言麵色微變,接著就聽皇上又道:“貴人富察氏賜封號為懋,菀常在晉封為貴人。”


    皇上卻未說保留甄嬛的封號,曹琴默心想這倒是留下還是不留下。


    但無論如何,晉位就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待曹琴默和敬妃下去後,她和懋貴人也上來拜謝,一時間宴上又恢複了方才的歡喜。


    曹琴默看著對麵雖為甄嬛高興,但仍有些神傷的沈眉莊,心想也不知這姊妹情深到底能維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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