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應龍抽搐著嘴角,手握成拳,往魔王頭上敲了一下。


    “不要想著誰都能生行不行?”


    小龍兒明明就是用他一點精血,混淆著混沌之力化成的。


    哪能生蛋呐?


    當初她出現的時候,自己還是嚇了一跳呢。


    本來就想捏個娃娃玩玩,結果太有靈性了,他就多了一個小哭包。


    至於魔王的這個蛋……


    不知道是想到什麽,應龍意味深長地看向了鶴稹。


    男人此刻抱著那顆黑漆漆的蛋,就好似會燙手一般,想放,卻不敢放。


    “小徒兒啊,可不要辜負,為師對你的好意呀~”


    ·


    告別了應龍短暫的傳召,鳳錫又被提迴到了跟暮荒的戰局當中。


    隻是迴來的時候,鶴稹卻被魔王強行以自己幫他照顧了他的蛋為由,跟他召著的魔軍踏平了暮荒皇宮,還有學院……


    他的人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就讓魔王和鶴稹給擺平了。


    鳳錫就這麽懵然地被請進了暮荒的皇宮,看著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皇帝,還有許久沒見的王鄭毅,鳳錫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魔王大搖大擺地坐上皇座,摩挲著椅柄,看向下方好像還沒反應過來的鳳錫,他挑起眉來。


    “喂,你該不會還沒有反應過來,你現在是什麽身份吧?”


    “我……該是什麽身份?”鳳錫愣愣地指著自己。


    “前輩接手天界,妖界、魔界、幽冥界乃至北冥都有了主,你這人界的主,不就是被前輩選定你了嗎?”


    統一四國,初定太平。


    這般功勞,除了鳳錫能擔上人皇之位,還有誰能擔任?


    鳳錫聞言怔了幾秒,便是沒有什麽反應了。


    即使早就知道自己可能會擔任這個位置,但戰爭一起,自己所管之事多了,哪裏是在乎自己是什麽身份的了。


    四國統一,不過也是想著為琰兒解決一些困難罷了。


    隻不過大戰未啟,自己的戰事倒是讓原本的敵人解決了。


    這才是他想不到的。


    “這裏有我在,該有的秩序會處理好的。”鶴稹忽然從外麵走了進來,他的雙手還捧著魔王的那顆蛋,麵容清冷。


    “京都你離開那麽久,最難處理的,我想應該是你內政的問題了。”


    新皇登基,主心骨不在,鳳琰這個看事的也隻是在迴去的途中,不知道迴到了沒有,這般樣子,是需要鳳錫立刻趕迴去的。


    至於他,師父讓他孵蛋,讓他協助鳳錫成功當上人皇。


    一想到丟到自己手裏的燙山芋,鶴稹幽怨的眼神就不由得朝魔王看了過去。


    隨即,鶴稹咬著唇,抱著自己的蛋走了出去。


    ……


    終於結束了一天的忙活,鶴稹迴到許久未歸的天岐山頂上。


    仍是那般雲霧遮繞的模樣,房屋隱於雲霧,他為蒔泱種下的花兒仍在後院,幾隻雞也叼著蟲兒,自由長大著。


    不同的,是他自己的心境。


    再次迴到這裏,鶴稹隻覺得,從前需要適應一個人的生活,到現在把這當成習慣,並且已經喜歡了獨自一人……


    獨自一人嗎?


    鶴稹不禁低頭看向了陪了自己一天的蛋,眸中流露出了無奈來。


    這被蛋殼包著的小家夥,還不知道是什麽呢,大概這日後……


    也是不平靜的了。


    想罷,鶴稹走入後院,將蛋放在了水池裏。


    本來想著把這個蛋洗洗,算是給自己的儀式接受它,便認了這門苦差了。


    沒想到,蛋一碰到水,就掉色了。


    鶴稹:“……”


    看著有些變色了的池水,鶴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心情。


    作為一個有潔癖的人……


    鶴稹沉下來臉,變出一塊抹布朝水中丟了過去,蓋在那蛋上麵後就開始搓了起來。


    直到池水中的水黑得不能再黑了,鶴稹捧起那顆蛋,望著其原本光潔的白色顯露出來,男人嘴角抽搐了起來。


    敢情,這蛋原來不是黑的。


    所以自己抱了它一天……


    想到這個,鶴稹眼瞳猛地一縮,慌忙地又將蛋丟迴了水池,踉蹌著往自己洗浴的地方奔去。


    半晌,鶴稹渾身水霧地從室中出來,大概是看隻有自己一個人在,鶴稹一身玄色衣裳半褪至肩,裸露出結實的胸膛,還有著水珠往下滴落。


    男人唿出一口濁氣,剛從中走出,猝不及防地就被什麽東西砸了一臉。


    “嘶……”


    鶴稹痛唿了一聲,捂著自己的鼻梁,定睛一看,便見被自己扔到水中的蛋此刻蹦到了自己麵前。


    撞了他一臉不說,這會還宛如控訴他把它丟在了池子裏一般,在他麵前上躥下跳的。


    顯然是沒想到白天還被自己乖乖抱著的蛋,這會卻是這般。鶴稹揉了揉自己的鼻梁,看著這個躍躍欲試,又想撞上來的蛋,他想了想,朝它張開了雙臂。


    “你是在生氣嗎?”


    男人溫柔的聲音讓蛋動作一滯,隨即蹦躂了兩下,仿佛小姑娘鬧情緒那樣,滾動到了鶴稹的腳下。


    可當鶴稹想要把它捧起來時,蛋又滾開了。


    咕嚕嚕地滾迴到池邊,它跳下池中濺起那些黑色的水花,再躍上池邊,意有所指地又跳了起來。


    那般幅度,鶴稹都有些擔心它將自己的蛋殼都給敲碎了。


    無奈地搖了搖頭,鶴稹穿好了自己的衣服,朝池邊走去。


    他半蹲下來,指著池中的水,試探性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我給你換水嗎?還沒洗幹淨?”


    怕蛋不知道如何表達它的意思,鶴稹又補充道:“如果是的話,你就跳一下;如果不是,你就跳兩下,要輕輕跳哦。”


    話落,蛋便在他麵前跳了一下。


    就當鶴稹想要放掉池中的水給它添新的時候,蛋又跳了兩下,蛋的頂端對準了鶴稹的臉,又是準備朝其撞過來。


    見狀,鶴稹眼眉一挑,眉心微擰,他上前想要捧住蛋。


    可不知道是不是這蛋知道他有潔癖之因,這會怎麽也不肯讓他碰到,一個勁地從池中跳下又跳上。


    無奈之下,鶴稹隻得先把池子的髒水換掉,正要引過另一邊的冷水時,想了想,鶴稹看了蛋一眼,將池中的水換成了冬日善泡溫泉的水來。


    不過一會,在池中冒出那騰騰熱氣,那蛋果真歡喜地跳了進去,來迴滾動著。


    時不時好像長了眼睛一眼望著邊上的鶴稹,它又滾迴了邊上,忽然間一動不動了。


    鶴稹見狀挑眉,想到之前用布擦它的舉動,他輕勾起唇來,幻出一條嶄新的毛巾在手,他朝蛋伸出了手。


    果不其然,下一秒,那蛋就乖乖地往鶴稹的手靠近了幾分,不動了。


    鶴稹輕笑,心想著自己大概是養了一個愛幹淨的小家夥,手上的動作便是輕柔地替蛋清洗著外殼。


    溫泉水澆過整個蛋身,望及男人,鶴稹一頭半幹的墨發披之後輩,發尾還在滴著水。


    鶴稹活動著自己手臂的同時,額上和眉間都被染上了點點晶瑩,綴在上麵,隨即緩緩滴落到了鶴稹的睫上。


    不知道是那溫泉水太燙,還是男人的撫摸太過於溫柔,亦是麵前的男色太誘人,那蛋忽然劇烈地抖動了一下,脫離鶴稹的觸碰,咕嚕嚕滾到了池中央去。


    倏而,在鶴稹錯愣的眼神下,“哢啦”一聲——


    蛋身中間裂開了一條縫來。


    鶴稹下意識地屏住唿吸,本以為這蛋就這樣被孵化開時,男人靜候了許久,空中的月輪都被烏雲遮蓋住了,從那聲響聲過後,那蛋卻是沒有任何動靜。


    見狀,鶴稹心歎自己心裏還是太過著急了。


    搖了搖頭,鶴稹起身,決定要迴書房惡補一下這些孵蛋知識時,那蛋,又動了。


    裂開的蛋身躺在池水間,它的頂端對準了鶴稹的方向,又是猛地一股衝勁,朝鶴稹撞了過來。


    這一次,鶴稹又是猝不及防,被撞到了後背。


    臉上多有幾分慍怒,鶴稹捂著腰,猛一迴頭,大抵死他臉上的表情太過於嚴肅,本來還跳著的蛋又咕嚕嚕地滾迴到了池中,不動了。


    見此,鶴稹多少也是猜到了這個小家夥應該是擔心自己離開。


    就同他去洗浴時的反應一樣。


    想罷,鶴稹向前幾步,將它托在了手掌間,摸了摸它裂開的那條縫,鶴稹說道:“我是要給你找些布料包裹著,要不然,你總不能一直待在池子裏?”


    而且看這小家夥,日後大抵是個粘人的主。


    作為被應龍下了死命令要當這個蛋的師父的他,自然現在就要適應師父這個角色了。


    照料徒兒,也是他該做的。


    聞言,蛋兒好像聽懂了一般,左右搖晃了一下,跳到了地上,蹦躂了幾下。


    好像是在說,要跟鶴稹一起去。


    見此,鶴稹倒是沒有什麽所謂,將蛋抱起,他甩了下自己的頭發,往屋中走去。


    走進庫房本是想著找上幾匹布,映入眼簾的卻是他從前給蒔泱做的衣服。


    數不清的白色……


    有些是半成品,亦有些是小姑娘來這住上那段時間,捎帶上穿過一兩迴了。


    後麵不知道什麽原因,又都扔迴庫房中來了。


    看見這些衣裳,鶴稹心裏一頓,閃了閃眸子,他低頭竟是問向了蛋。


    “你…喜歡這顏色嗎?”


    蛋兒左右搖晃了兩下,衝過去用它那驚人的衝撞力將那些衣服都掃到了一旁,掃視了一圈四周,它停在了一匹紅布麵前,蹦跳了起來。


    將那些衣裳都小心拾起放到架子上,鶴稹將蛋和它選的那匹布拿了起來。


    他隨即笑道:“原是喜歡張揚的主。既然如此,那我現在給你剪些布做成包裹你,待你出來後,再看看給你做些什麽衣裳才好。”


    畢竟,白天的時候他可是問過魔王,這蛋孵出來會是什麽。


    但就連魔王都不知道,這蛋孵出來會是什麽,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不是雄的就是雌的,絕對不是像他那樣雌雄一體。


    鶴稹聽了一大堆廢話,對這個蛋就更是好奇了幾分。


    今夜看著它在蛋殼中就會動了,他不由得有些期待了。


    這冷冷清清的天岐山,日後,大概是會因為這個小家夥變得熱鬧起來吧。


    就是不知,該讓他有多麽頭疼了。


    ·


    “皇後娘娘,後宮不得幹政,這是鐵律!哪怕皇上在寵愛您,您也不能管朝中之事。”


    京都城往日話事的兩個人都不在了,聞人玉竹自當理所當然地拾起了重任擔著。


    可沒想到第一日上朝,便讓文武百官的諸位代表,給含沙射影地斥責了起來。


    聞人玉竹瞅著自家男人親自在龍椅旁邊給自己設下的鳳椅,無語地朝發話的這位二品官看去。


    朝中的官員她除了記住管銀子的,就是祁南北這個老將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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