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王鄭毅異樣的目光收攬眼底,鶴稹忍不住攥緊了拳頭,頭上青筋蹦起,字字從齒縫中憋出來道:“總之,不是你想的那樣。”


    “啊?那你知道我想的哪樣嗎?”


    “……”


    砰!


    二話不說,鶴稹直接把冰鏡挪起,拍到了王鄭毅的臉上。蓋了一臉硬邦邦,再見及男人陰沉的臉,王鄭毅這會總算懂得閉嘴了,捧著鏡子一看,驚訝盡顯於臉。


    “這是…冰晶鏡?!”


    “什麽?!”聞言,田浩思立即朝王鄭毅走了過去,將鏡子奪在手中,這一瞧,臉上的表情與他無異。勉強壓抑住自己的激動,他驚喜道:“冰晶鏡,這可是隻寫在書上的寶貝啊!依施法者的修為為標準,能知已發生過的事,若施法的人修為夠高,還能窺探未來!這,這……”


    說著,田浩思捧著鏡子的手都顫抖了起來,手指頭又緊緊按緊著邊緣,生怕這寶貝從自己手中脫落了。


    鶴稹沒想到自己隨手從庫房中找出的鏡子會引得他們這般震驚,想到自己遊曆這些年來尋得的,就連自己都忘了是什麽東西的那些寶物,忍不住想著,若是那些東西顯露在他們的眼前,是不是直接把人給嚇死了。


    不想再多延時間,鶴稹把冰晶鏡吸迴了自己的掌心拿著,眼瞟那三位長老的失落之色,鶴稹勾唇冷笑,鏡麵對視著他們,靈力輸入,便將方才在學院門口發生的一切重新顯露了一遍。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鶴稹修為的原因,冰晶鏡在把事情顯完後,竟還隱約地看到了一對龍角若隱若現在鏡麵上,見此,鶴稹眼瞳一縮,趕忙將鏡子翻轉了過來,再迴頭瞧著小姑娘已是打起了輕鼾,這才微微鬆了口氣,但是眉頭卻是緊蹙了起來。


    怎麽迴事?


    師父…怎麽會出現在鏡麵裏邊。


    想了想,鶴稹暗暗將疑惑記在了心裏,抬眸看向學院那群人時,正發現他們竟已經當著他們的麵處置起了那幾個導師來。


    “好你們這幾個吃裏扒外的東西!”王鄭毅暴脾氣地對已經昏倒的人拳打腳踢了起來,插起腰來大怒道:“我說怎麽你們自打接管招生的事情後,學院的生源少了一大半呢,原,原來是這樣選生的!”而且,還就這樣得罪了他的貴人!


    幸虧對方沒有吃到什麽虧,要不然,他有何臉麵去神女雕像麵前說把她的人照顧好了。


    隻是這樣一想,王鄭毅亦覺得哪裏不對勁了起來。


    這四個導師可都是金丹修為的,怎麽遇上華陵來的這幾個,三個灰頭土臉的不說,還有一個在地上那躺著了?要知道,放在學院裏,除卻他們幾個老東西和掌門,這幾個人也是學院數一數二的戰力了。


    沒有興趣看著對方狗咬狗,在鶴稹看來,他們不過也是一群跳梁小醜在上躥下跳,要不是顧及著隻有這學院掌門才能開啟的那秘境,他早就一走了之了。


    想著,鶴稹輕嗬了一聲,他邪魅地笑道:“王長老是吧,你們要怎麽處理這幾個人是你們自己的事情,我們現在就想知道,你要如何給我們交代?”


    “這……”


    感覺到男人帶來的無形壓迫,王鄭毅往頭上抹了一把虛汗,訕笑道:“這位…這位道友,女娃娃帶來的人,我們肯定都是要招的,但,還請你們,以真麵目示人,這帶著個麵具……屬實,不妥。”


    而且——


    王鄭毅又把目光移到朱焓的那邊,一掃而過她身旁瑟瑟發抖的四人,委婉道:“即使因為我們內部的原因導致生源都走了,進院,也還是要看天賦資質的。”


    他們幾個導師固然有錯,但是要是沒有這幾人的阻攔,他們的弟子也不會被趕走,留下的這幾個……


    他並不覺得會好到哪裏去。


    “嗬。”聞言,鶴稹又是一聲冷笑,扶了扶自己的麵具,卻並沒有要應王鄭毅的話摘下麵具的必要,他挑了挑眉,說道:“既然如此,你又如何認出阿泱來的?”


    “這…實屬這女娃娃的眼睛太過於罕見。”王鄭毅沉聲道,不由自主地把自己的頭低了低。


    “既然如此,那我打贏了你們三個長老,是不是說明,我也可以取代你們的位置了。”


    說罷,鶴稹幹脆也不壓製自己的修為了,威壓鋪天蓋地地往對麵壓了過去,直逼的那些弟子盡數倒地,又由於鶴稹的刻意為之,那四個導師,無一例外地,就這麽無聲無息的去了。


    可憐剩下這幾個長老,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人倒下,自己卻險些連自己都顧及不了了。


    “這,這是大乘期?!”元添忍不住擦了一把嘴角溢出的鮮血,雙膝跪地,震驚不已。


    施給他們的壓力,竟是比掌門的更高!


    “那不過是你們的標準罷了。”鶴稹不以為然。


    事實上,除了這些修煉者,無論是妖還是神祗還是魔,都不屑以這些標準來衡量自己。等到了一定境界,他們就沒有什麽修為高低壓不壓的了。


    原本想著得過且過,能忍則忍進院獲得那進秘境修煉的名額,但是麵前這三人的嘴臉,讓他迴憶起了不好的東西來了。


    “天賦?資質?是不是在你們眼中,隻要與你們不是一類人的,就都受不了公平的對待!”鶴稹眼中忽的蘊起了一團怒火,威壓,則壓的更重了。


    波動將鶴稹的頭發盡數吹散披揚而起,一旁的朱焓氣定神怡地將蒔泱交代的把鳳琰他們護住,看向那怒意發作的鶴稹,朱焓眸子暗了暗,意念微動,閉眸朝蒔泱傳音了過去。


    無論如何,在小主人的意思沒有下達之前,不能讓鶴稹以這種方法解決了。


    不過頃刻,眼瞧著對麵所有人都被鶴稹僅以威壓就搞得一個個吐血倒地不起,那三個元嬰初期的,尚且還被鶴稹留著一口氣,鶴稹背後的蒔泱,總算是肯睜開眸子,“啪”的一下,把自己的小手拍在了鶴稹的臉上。


    空氣,就在此瞬安靜了下來。


    就當那兩男兩女都無一例外認為,鶴稹會將蒔泱也給誤傷時,鶴稹眼瞳猛地一縮,強將自己躁動的氣血給反壓下來,經脈被波及的生疼,喉間湧起的腥甜也在不滿地叫囂著他自殘的行為。


    可是瞧著那躍到他前麵來的小姑娘半點事情都沒有,鶴稹反倒是揚起了笑意,然後不顧一瞬,就意識到了自己現在這個樣子——


    是毫不掩飾住自己的妖力大作。


    噔時,鶴稹眸子滿是慌張生起,方才還破壞力拉滿的男人,這會把頭低的跟鵪鶉一樣,雙手學著小姑娘之前總愛擰巴手指的動作攪在了一起。


    “阿泱,我…抱歉,我不該沒有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女,女娃娃……快叫你的朋友……住……”


    壓在自己身上的威壓終於撤走,王鄭毅總算是能撿迴一條命,看著旁邊已經昏倒,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兩個長老,王鄭毅吃力地咽了咽口水,喘著氣說道。


    然而蒔泱根本沒理他,反而走到了他的麵前,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幹淨利落地給了他一記手刀來。


    “烏煙瘴氣的地方,也沒必要待。”蒔泱眸色換為琥珀色,抬頭看了一眼環山的學院,擰眉道。


    倏而,蒔泱打著哈欠,慢慢地走迴鶴稹的身旁,拉開他同樣自殘起來的雙手,淡道:“清理屍體這種事情,就不用我動手了吧。”


    話一出,鶴稹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眸子,知曉小姑娘是要放棄進學院,他不禁就著急了,“可是,秘境……”


    “你剛剛不是也想著,殺完就這樣搶過來嗎?”蒔泱挑眉,活動了下身子骨,她蹦蹦跳跳地走過去把三個長老一個個給拖到了鶴稹的麵前,齜起了自己的一口小白牙,“把這三個人帶迴去,我們看看那個掌門會不會來贖人。”


    鳳凰說過,這叫俘虜。


    而且,她剛剛可是聞到了,這學院裏頭,有一股熟悉又讓人討厭的氣息呢。


    聞言,鶴稹不禁呆滯地杵在了原地,待小姑娘湊近自己耳邊,嘰裏呱啦地讓自己享受了一迴咬耳朵的待遇,男人這才重新展露開了笑顏,幫著小姑娘搬運起了屍體來。


    正巧落七這會也趕了迴來,雖是沒有搞清楚他不在的時候又發生了什麽,但瞧見鶴稹賣力地毀屍滅跡,自己也是準備加入了其中。


    正準備動手時,蒔泱卻叫住了他,指向了那在朱焓保護下還生龍活虎的四人,“七七,你把他們也解決了。”


    解決?


    聽到這二字,落七條件反射地亮出了自己的武器來,殺氣騰騰地看向了那四人。


    “姑娘,你想怎麽解決他們?分屍,還是……”


    “哇呀呀!饒命!恩人饒命啊!”


    話還沒說完,不明所以的四人立即不知所措地求饒了起來,不知道好端端地怎地殺生之禍就降在自己頭上了。


    莫非是他們目睹了事情的整個經過,可他們也是能承諾絕口不提的呀,實在不行,幫他們消個記憶什麽的,他們都能把長老整成這樣,這不是什麽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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