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就在鳳琰和落七要衝到門口的時候,蒔泱卻突然出聲叫住了他倆,小姑娘一步步地朝賈佳蕊父女倆走近。


    見賈佳蕊神色慌張,她擰眉道:“這次抓來的人,你們卻沒有給,為什麽?”


    雖然知道麵前的兩人也不是什麽好人,但也能夠確定的是,這次,嶽敏酬的確沒有任何收獲,甚至於這父女倆,真的差點丟掉了性命。


    噗通!


    話剛說完,賈佳蕊雙膝跪地,直立立地就朝蒔泱跪了下來,眼神雖是含有驚措,但更多的,竟是有人可說的釋然。


    “同是天涯淪落人,每夜的輾轉反側,都在警醒著我,不能置身事外。”賈佳蕊歎息道。


    賈家在祁州,雖然算不了什麽名門貴族,但好歹也算得上是富甲一方。可自從嶽敏酬來了後,賈家就入不敷出,逐漸衰落了。


    而這一切的原因,就是因為她。


    因為他們家就隻有她一個女兒,以嶽敏酬那變態的性子,怎麽可能放過她,放過她家的財富?


    果不其然的,在第一次他找上門來的時候,她父親就不得不答應嶽敏酬,每月鋪子的收益都要交於他的名下,還要讓他們無論想什麽辦法,都要給他把那些貌美適齡的姑娘給他弄到手。


    就這樣,他們這一家,就成為了為嶽敏酬賣命的傀儡,任由著嶽敏酬擺布,失掉自己的良心。


    “那你為什麽現在又不了?”


    聽著賈佳蕊的解釋,蒔泱不由得抿了抿唇,問道。


    “因為我還是個人啊!我也是有父親的,我每日都能看到那些丟了女兒的父母親人在抱頭痛哭,我整宿整宿的做著那些女孩兒血淋淋地跪在我的床頭前,問我為什麽要害她們的噩夢,你叫我如何!能夠心安理得!”


    說著,賈佳蕊整個人都似是失控了起來,攥著自己的衣領,她一步步朝蒔泱靠近。


    “這樣的感受,你能懂嗎?你能懂嗎?啊!你不懂!你什麽都不懂!像你這種手無縛雞之力,心安理得地享受你身旁男人的保護,你又怎麽會懂!”


    砰!


    正當賈佳蕊靠近著想要拉住蒔泱時,蒔泱眼眸中閃過了轉瞬而逝的冷意,反手就把賈佳蕊翻了出去,左腳一抬,直接壓在了賈佳蕊的腹上,迫使她直不起身來。


    “你又撒謊了。”


    蒔泱淡道,眼瞟向鳳琰,小姑娘示意他把那呆滯住的賈員外也給挾製住後,挪迴目光發現賈佳蕊想反抗,蒔泱腳下不由得又加大了幾分力度。


    鳳琰蹙著眉頭看著這一切,聽到小姑娘又是否定了賈佳蕊,不由得詢問道:“泱泱,真相到底是怎麽迴事?”


    最重要的是,他比較想要知道,嶽敏酬剛剛既然沒有要到人,為什麽會心甘情願地就這麽離開?


    “真相就是……”蒔泱頓了頓,把自己的左腳抵在賈佳蕊的腹部,她冷然道:“你說了這麽多,不過是想把我們騙進府中,抓了我們好去向嶽敏酬邀功罷了。”


    順帶,好好泄一下自己憋著的苦悶。


    前頭所說的那些事情不假,情緒也是不假,偏偏,卻又帶著目的性和自私,未免就過於玷汙了這份真情了。


    最不可原諒的,她還想要自己的鳳凰。


    “你……咳!”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賈佳蕊費力的往上伸出手,不甘地瞪著蒔泱,蒔泱一用上幾分力,她又無力地垂下了手,除了那帶有幾分狠毒的眼神,還一直盯著蒔泱緊追不發。


    “那那些人?”


    “啊!那些人好好的,還好好的,就藏在了咱家在郊外的房屋中,王爺行行好,放過我們,我們真就隻是想要擺脫那嶽知縣的控製,才搞得招親這一說,把女兒嫁出去,即便是家產都被霍霍光了,咱們也算是破財消災了!”


    賈員外直接跪在地上,蹣跚地朝蒔泱爬去,想要抱住蒔泱的左腿抬起來,又是懼怕鳳琰,隻得杵在那,原地磕起頭來。


    可即便是賈員外把頭都給磕破了,鮮血滲出了,身為他女兒的賈佳蕊卻依舊沒有任何表示,隻顧及著自己的怨恨。


    對此,蒔泱就更加不會原諒她了。讓落七把賈員外拉到了一旁,蒔泱鬆開了腳。


    就當賈佳蕊以為她就這樣放過自己時,蒔泱隨意地從路旁拾起了塊板磚來。掂了掂重量,蒔泱眼中閃過了狡黠,笑吟吟地又朝賈佳蕊走了過去。


    隻見那賈佳蕊還沒完全站直身子,蒔泱就是掂著板磚朝她砸了過去。不砸什麽致命處,隻往賈佳蕊那小巧挺翹的鼻子上砸。


    第一下僥幸讓賈佳蕊滑了一跤奪了過去,卻還是讓磚頭砸中了她的上嘴唇,疼得賈佳蕊直接咧起了嘴,哇呀呀地鬼叫個不停。


    這還沒完,一下沒命中自己想要的地方,蒔泱忿忿地嘟起了嘴,再度抄起了板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砰的一聲,直讓大半塊磚頭都跟賈佳蕊有了親密接觸來。


    這下子,可就不止隻有鼻頭了,還把賈佳蕊張嘴鬼叫的門牙,給砸了個崩。


    “嘶——”


    鳳琰看著,都不禁覺得自己的鼻子好似也痛了起來。眼看小姑娘還要就此砸上癮了,鳳琰趕忙上前伸手拉住了蒔泱。


    鳳琰勸道:“泱泱,好了好了,剩下的,我們到時候讓人把他們押迴京都,相信七哥就可以夠她吃一壺的了。”


    畢竟再把人打下去,估計就撐不到那會了。


    被男人勸了好一會,蒔泱才勉強被拉住,被鳳琰順勢扔掉手裏的板磚擦起手,蒔泱抬眸看向了他。


    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祁將軍來了。”


    “啥?”鳳琰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小姑娘說的是什麽,等反應了過來後——


    “啥?!祁南北到了祁州!”這下子,鳳琰整個人都驚嚇地跳了起來,拉過蒔泱,他不禁追問道:“他人不是好端端地待在京都嗎?夜風夜雨不是還沒到京都嗎?他怎麽會……不好!”


    大概這會是想到了嶽敏酬離開的原因,鳳琰眼神一凜,撂下一句讓落七看人的話後,抱起小姑娘就往城外跑去。


    蒔泱趴上鳳琰的身上,眼瞅到被落七拎起的賈佳蕊的豬頭鼻時,她不由得想起了聞人玉竹在自己身邊哼著的奇怪小調,學著哼了起來。


    “豬~你的鼻子有兩個孔……”


    著急趕路的鳳琰這會也無心顧及太多,聽到小姑娘忽然念了這麽一句,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道:“泱泱,人的鼻子也隻有兩個孔。”


    “……”一聽,蒔泱又麵無表情了,小手往鳳琰腦袋上拍了一下,應道:“我是龍。”不是豬。


    ·


    等鳳琰好不容易抱著小姑娘到了城外,果真看到了嶽敏酬領著他的軍士,全副武裝地埋伏在了城門口。


    而麵對的方向,剛好是京都前來的道路。想來是早有探子在路途上埋伏,知道祁南北到了後,趕忙迴來通風報信了。


    城門被堵,鳳琰隻得抱著蒔泱往隱蔽處靠了又靠,衣袖突然被蒔泱扯了一下,他不由得順意地低下了頭,側耳傾聽小姑娘要說什麽來。


    蒔泱卻把他的頭扳正,示意他望向城門外的嶽敏酬來。隻見男人身披堅甲,正指揮著他的部下搬運著石頭,擺在不同的方位,看起來好像——


    鳳琰眼眉一挑,訝異道:“莫非這是在設陣法?”


    蒔泱點了點頭,掰起了自己的手指頭數了起來,答道:“禦敵之陣——八陣圖。休門,生門,傷門,杜門,景門,死門,驚門和開門,可擋千軍萬馬。”


    聽解,鳳琰臉色不禁一沉,眼看嶽敏酬好像要把陣法築成了,他不免有些焦急了起來。


    “泱泱,那你可知道如何破解?”


    雖然不知道小姑娘是從哪知道這麽多陣法知識,但現在他對這些也是兩眼一抹黑,也隻能問泱泱了。


    “不知。”蒔泱淡聲道。


    見鳳琰所站的位置好似有些暴露了,蒔泱雙手摟在他的脖子上,小腿一彎,圈住男人的腰間,往前一帶,直接把鳳琰給帶進來了些,躲過前麵人的視線,姿勢曖昧到不行。


    倒是此刻兩人都未發覺這有何不對,眼瞥向城門外,蒔泱又出聲道:“陣成了,祁將軍也要到了。”


    說完,見鳳琰麵色有些怪異地看著自己,蒔泱滯了滯,不由得多解釋了一句:“我的五感比你們要強悍許多。”


    尤其是在魂魄逐漸融合,邊是修複著她神魂的同時,她那時候的巔峰實力,也快要迴來了。


    見此,鳳琰雖然心仍存疑,但到底還是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曉後,又把目光挪到了外邊。


    瞧著嶽敏酬著手準備著要埋伏祁南北的事情,鳳琰隻覺得自己就這般幹看著,就連報個信的舉動都沒有,好像有點不好。


    偏偏小姑娘抱住自己,愣是說什麽他們的恩怨他們自己解決,牽製住自己不讓自己做什麽,鳳琰又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好不容易勸的蒔泱放開自己先,鳳琰正要找準時機走近一點看下情況能不能衝出去時,蒔泱又察覺到了他的動作,緊緊摟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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