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的浮動,如同一陣微風輕撩起離殤的碎發又落下。離殤麵色不改,將她身後的人護住後,又向前走了幾步。


    看著老者,離殤“嘖”了幾聲,無奈地搖頭道:“長老不愧是長老,不好糊弄呀。”


    說完,離殤眼神一凜,氣勢反之壓了過去,直壓得老者腰背一彎,差點就給跪了下來。


    老者神色駭然,忍住胸腔自上想要吐血的衝動,看向離殤的表情震驚不已,“你,你究竟是什麽人?!”


    離殤不動聲色地把自己的威懾收迴,無辜地彎起了眉眼:“長老不是說了嗎?小姑娘呀。”


    環顧了四周,又笑眯眯道:“長老,這可不是說話兒的地,要想探知本姑娘底細,又想完成你的任務,可就要換個地了噢。”


    說罷,離殤右手伸指一攬,契約紋印變作散落的字符,如同一道道鎖鏈將鯤鵬包裹在內,藍光一閃,眾人所處之地便轉換了一地。


    ·


    偌大的璃王府,離殤輕鬆地把大家召迴院中。剛是平和下自己的靈力,一抬頭,便見老者恭敬地跪在了自己的麵前。


    “暮荒王鄭毅,拜見神女!”


    “嗯?”聞言,離殤不禁訝異地挑起了眉,“你知道我?”她這都還啥都沒說呢。


    “您那個……”王鄭毅不好意思地咧了咧嘴角,指著離殤手中將逝的晶藍,解釋道:“鯤鵬神獸,是暮荒的守護神,自暮荒存在起,其主人北冥神女,理所當然地便成了我們暮荒子民的……”


    暮荒之國,處於極寒之地。


    冰封千裏,不見蹤影。說的即是暮荒之景,所以從古至今,各國可見暮荒國人的影子,卻無外人真正到過暮荒裏麵。


    這其中之因,不僅僅是因為暮荒的地理環境,還因,其為末法修仙時代,唯一留下的一片存活的修仙修道之人的樂土。


    他們苟延殘喘,他們繁衍生息,所獲是超於常人的壽命與能力,犧牲的,便是長長久久的封閉在冰雪之地中,享受著漫長的孤獨。


    可無論末法時代留下的人是否在少數,作為一片土地上的人,鬥毆矛盾就一定會存在,矛盾一旦存在,該有的秩法也就必須存在。


    所以理所當然的,暮荒也有統治者,統治皆下的,為散修,為鍛體之人,亦有多數的修道之人。


    “老朽所處的天山學院,乃是淩駕於皇族之上的存在。”王鄭毅突然說到了自己的身份,原本對離殤畢恭畢敬的腰板及時挺直,自豪道:“天山學院,是招攬各地天賦異稟之人所建的學院,現在長老算老朽在內有五位,修為都已突破元嬰,而咱們的掌門,更是往那渡大劫邁進了。”


    而這所謂渡大劫,不就是成神麽?


    天山學院所招攬的人,不僅限於是暮荒國人,但隻要是在天山學院所出,他們自享有暮荒國人應享的一切。


    但王鄭毅沒有說的是,天山學院之所以存在,也是因為暮荒長期的閉國,已經鮮少有新生命誕生了,即便是有人結為伴侶,但因著彼此修煉的原因,能懷孕的幾率特別低。


    所以,他們急需把外國的人變成自己的本國人,踏上了修煉之路,也不算是違背了祖訓把外人帶了進來。


    但外人一旦進來,則是代表,除非成神,否則就再也出不去了。


    所以每一年的交流會,暮荒派出的人並不是皇族所派,二是由著其上的天山學院所派。


    王鄭毅解釋著,那雙滿是褶皺紋的眼睛精光泛過,樂嗬道:“老朽本是看上了這幾個孩子的天賦,沒想到,還能見到神女大人。”


    鯤鵬所為他們暮荒的守護神,可是隻是限於傳說中罷了。哪怕他們修煉到了這個境界,哪怕是他們掌門,也未能將那神獸召喚出,更是不用說見到神女了。


    聞言,鳳南珹抿了抿唇,拉了拉離殤的衣袖,小聲道:“我記得,殤兒是在北冥天池的。”怎地會跟暮荒扯上關係?


    “哦,”離殤淡淡地應了一聲,“我前不久才想起來,天池的正入口,剛好是被暮荒給堵住了。”


    若把天池比做一酒壺,那暮荒就是那個酒塞子,把入口堵死的那種,以至於每次她跟鯤鵬要出來,也是要自個撕裂空間出來。


    所以天池長久不麵世的原因,不是不問世事,也不是根本不存在,隻不過是,無人能有撕裂空間的能力罷了。


    而她之所以又想了起來,就是這個天山學院的長老的出現,讓她覺得很麵熟。


    好像每年那些難吃的要命的貢品,都是由他準備的。


    想著,離殤不自覺地看著腦補了自己被做成雕像各種拜的場麵,台上擺著滿滿的豬頭肉,想著想著,離殤的臉立刻就黑了下來。


    反手一掀將王鄭毅推搡開,離殤不客氣道:“既然話說完了,那長老就請迴吧。”


    “啊?”王鄭毅有些發懵,不明白怎麽本來聊得好好的神女突然就不高興了,眼瞥著離殤身後自己看上的好苗苗,王鄭毅試探地問道:“那神女…這些……天山學院是……”很歡迎的。


    “長老。”話還沒說完,離殤就出聲打斷了他,美目含寒,冷聲道:“不要嚐試挑戰本神女的底線。”


    “暮荒為什麽會流傳至今,又為什麽會有天山學院,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可這……”剛剛不是談的好好的嗎?王鄭毅仍是不死心。


    見狀,一旁的鳳琰忽然站了出來,做了個“請”的手勢,禮貌道:“長老若是不死心的話,那便和本王切磋一番如何?本王若是輸了,這路上教誨的師父,亦是能讓本王心服口服;可本王若是贏了……”


    鳳琰搖頭笑了笑,聳了聳肩,意思不言而喻。


    見男人站出,離殤和蒔泱幾乎是同一時刻蹙起了眉頭。前者是直接傳音警告修為不是王鄭毅的對手,而小姑娘則是攥緊了手,垂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鳳琰扭頭安撫地對兩人笑了笑,示意自己沒事後,便轉過了頭,看著還在猶豫,又似有些不屑一顧的王鄭毅,男人挑釁道:“長老,敢是不敢?”


    “哼!”見離殤沒阻攔,王鄭毅輕哼了一聲,手捋著自己的胡子,擺出了說教的模樣,“年輕人有膽量是好的,可,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才是。”


    “無妨。”鳳琰不以為然。伸展出拳,男人左腳往後邁去,手自丹田環繞了半周,“長老,請吧。”


    不想本以為已經答應了的王鄭毅卻搖了搖頭,拒絕道:“抱歉,老朽不會對凡人出手。”


    雖然眼前的神女說翻臉就翻臉,話都不留半分餘地,但這幾個人都是自己好不容易尋得的好苗苗,毀在他的手中,這實在不是個事。


    想著,王鄭毅不免頹喪地搖了搖頭,擺了擺手,便找理由告退了。落三想要上前攔住,卻被離殤伸手攔住了。


    等王鄭毅的背影消失在了門口,離殤才放下自己的手臂,耐心解釋道:“別急,給你們找的修煉資源,絕對不會跑的。”


    在見到王鄭毅之後,她便已經決定好了四國交流會後就把這些人通通扔到天山學院去的了,又怎麽會把人放跑呢?


    “那你怎麽……”落三不禁疑惑。


    “因為……”離殤忽然露出了狡黠的笑容,扭頭看向蒔泱,“小主人呀。”


    “我?”蒔泱不覺有些懵然,伸手指了指自己,“關我什麽事?又不是給我送豬頭肉。”


    嚓——


    此話一出,離殤腳下唰的一聲打滑了一下,好在及時扶住身旁的鳳南珹才沒讓自己摔在地上。


    離殤抬起頭,看著蒔泱滿是幽怨,“阿泱!”


    說出這話,她要是再不知道小姑娘又悄咪咪…啊不是,是光明正大地讀了她的心聲,那她可就太廢了。


    “嗯,”這下子,蒔泱反倒平靜地應了她一聲,“我還是喜歡你叫我這個。”


    主人什麽的,能吃嗎?


    “不過話說迴來了,那些豬頭肉,好吃嗎?”蒔泱忍不住追問道,嘴角的晶瑩都好似若隱若現。


    聞言,離殤又是一個踉蹌,嘴角直抽起,冷笑道:“我比較想把他打成豬頭!”


    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先造的謠,說是貢品送豬,最好是一堆豬崽就能讓家族子孫興旺,搞得逢年過節的時候,她本想吸點香火修煉,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大盤從大到小的豬頭,和王鄭毅的臉!


    豬的一家擺的整整齊齊,加之王鄭毅在其中,她差點就認為,那老家夥是豬精轉世了。


    “好了好了,你要是想吃肉,迴頭叫琰兒給你整十桌。”看著自家愛人一頓磨牙,鳳南珹適時站出解圍,“殤兒不如直說,為何要吊著那王鄭毅?”


    明明可以直接用神女身份把他們送入天山學院,卻在王鄭毅覺得快要事成的時候潑了他冷水,這看起來,怎麽都不像是簡單的意氣用事。


    “小主……阿泱的魂魄不是一直下落不明嗎?”提及起這個,離殤的語氣有些挫敗,“我聽聞,天山學院中有一秘境,是上古時期傳下來的。”


    所以她想著,裏麵會不會有小姑娘魂魄的下落。但那秘境隻有內門弟子曆練時才會由掌門開啟,以王鄭毅此行的目的乃至那丁點興趣,鳳琰他們去了,也不過是個外門罷了。


    外門升內門可以需要時間,可小姑娘,最等不起的,就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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