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慵懶之樣,看得底下百姓不禁為蒔泱提起了心來,望向看台上的鳳陽帝等人,隻歎為何要把這麽小的娃娃置於危險之中。


    可不少人心底裏又在期待著,蒔泱能給他們帶來驚喜。


    這方矛盾之下,眾人屏住了唿吸,沒了往年無論是否在華陵還是在其餘國家的起哄聲,場上寂靜的,隻能聽到擂台上參選人手活動拳腳的聲音。


    “哼!牙沒長齊的小娃娃也敢出來,華陵真是沒人了!”


    鼓聲驟停,蒔泱便聽到了這麽一句挑釁。三人聞聲而去,隻見近於擂台左邊站著的人抱團站在了一起,帶頭的人是個粗獷大漢,正挑釁地朝他們這邊看來,神情滿是不屑。


    蒔泱頓了頓,沒有第一時間迴應挑釁,而是把視線挪到了另外一邊,在見到本該站得擁擠的人都三兩人抱團敵對起他們時,眨了眨眼,似乎明白了什麽。


    “我們,要打這麽多嗎?”蒔泱偏頭問落三。


    答者,則是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做出了攻擊狀。


    無論是華陵本國還是其餘三國,聚在這裏的,隻有一個目的——


    那就是把擂主擊倒。


    而今年的擂主,是他們家姑娘。


    軟軟糯糯的外表,已然欺騙了他們。至於所含實力,則被他們先入為主地認為,隻要把護住姑娘的她和落七擊倒,這場擂賽也就結束了。


    所有,不管哪一方麵,他們都將是這些人的目標。


    “上!”


    在落三和落七齊齊做出了抵禦,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圍在外圈的人沿著內圈靠近,眾人齊齊磨拳踢腳,朝蒔泱他們三人撲了過去。


    “保護姑娘!”


    落七喊了一句,身形霎時如鬼魅一般穿梭在了人群之中,拳腳聲響起再落下,直至人衝到了蒔泱所站位置的對麵,擂台上已經被少年放倒了一片。


    而最先開始挑釁的大漢,在落七收招時被摁倒在了地上。落七手持住他寬大的脖頸,冷眼迴頭看了過去,根本沒等大漢反應的機會,落七右手用力一擰,便了斷了他的性命。


    “繼續。”落七幽幽地撂下了二字,飛身躍迴蒔泱的身旁。


    所過之處,又是撂倒一片人。在離蒔泱所站的範圍,在這麽多人圍攻的情況下,仍舊完好地讓小姑娘占了最先開始的地方,且位置絲毫沒改。


    參擂的,就間接表明了是接受生死不論了。


    這個不成文的規定,可是延至至今的。


    這也是為什麽,衛曦想要在武擂上對蒔泱下手。


    看台上,眾人看著落七大顯身手的同時,也不禁對此議論了起來。各種奉承話中,扶孤依舊維持著自己和善的笑容,看向了鳳琰。


    “華陵不愧是臥虎藏龍,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侍衛,都能有如此出神入化的武功。”


    而且瞧著,還不全是他全部實力呢。


    說罷,扶孤眼底一抹不明劃過。鳳琰聞言眼角瞥了他一眼,又注意迴那下方的蒔泱上了,嗤然道:“要是華陵的小小侍衛都像七兒這樣,你山宣挑事的時候,本王早把你老巢端了。”


    聞言,扶孤表情僵了一下,淡淡一笑後,便不再說話了。倒是暮荒打著瞌睡的鶴發老人眼皮抬了一下,亦有所思地點了點椅柄,搖了搖頭,又合上了眼。


    可這瞌睡還沒打起來呢,一人竟然慘叫著從下方飛了上來,攀在看台上不及兩秒,又撐不住地往下摔了過去,無了聲息。


    老人頓了頓,看向了下方的擂台。


    隻見剛剛還是圍的密密麻麻的人頭,這會已經少了一大半,而擂主這邊,依舊懶洋洋地站著。


    見狀,老人擰起了眉,指著木欄杆上方才的人留下的指印問及旁人,“剛剛那動靜,是誰弄出來的?”


    “啊你說這個啊,”旁人怔了怔,上下打量了下老人,見其慈眉善目的,倒也來了交談的心思,指著下麵的蒔泱道:“剛剛呐,是這小國師見那侍衛險些被剛剛飛上來的人暗算,這才出的手…不是,是腳。”


    “隻是一腳啊!嘖嘖……這小姑娘可不簡單啊!”那人嘖聲讚歎著,卻沒有注意到老人在他說這話的時候,眯成縫的眼中,閃出了光芒。


    “好呀!國師打,打他們!”


    “打贏就可以吃飯了!”


    “……”


    與此激動起來的還有底下的百姓,在見到蒔泱一腳就把人給踢上了天,他們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爆出了壓抑了許久的唿聲。


    唿聲傳入耳中,蒔泱不適地捂起了耳朵,給自己施了一道無形的屏障擋住吵鬧後,看向了落七。


    “如何?有沒有事?”


    隻見落七捂著右臂,剛剛還是好端端的手臂這會添上了一道猙獰的刀口,正滋滋地冒著黑色的血液,可見是中了毒。


    落七咬牙,搖了搖頭,“姑娘,屬下沒事。還能……”


    砰!


    話還沒說完,蒔泱就把他拉到了身後,在他驚詫的眼神中,把人給扔下了台。


    “好好待著。”蒔泱轉頭板著小臉命令道。


    被甩下擂台,還是被自家姑娘給丟下擂台,雖然是出於小姑娘的關心,但對於落七來說,無法站在上麵保護蒔泱,無疑對自己是一種屈辱。


    可自己,又是對蒔泱的命令,是絕對的服從。


    落七不甘心地重重一拳打在搭築的擂台上,大吼了一聲,捂著自己傷口撞開人群,拂袖離去。


    “姑娘,這……”落三看著落七背影,狠狠地又把一人給揍開後,欲言又止道。


    “你也下去。”


    沒等落三再想說話,蒔泱又把她給扔了下去,眉眼間滿是不耐。


    看台上鳳琰見到這一幕,眼神一凜,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就從看台上跳了下去,想要到小姑娘身邊去。


    相信她的實力是一迴事,但放任她一人,他的身體和心都不允許!


    “泱泱,我們說好的,你……”會乖乖聽話的。


    “閉嘴!”


    鳳琰還沒到擂台,蒔泱就反袖掀起一道靈力風來,將男人給甩飛了出去,同落三待在了一塊。


    鳳琰正欲違反規定上台把小姑娘帶下來時,落三趕忙眼疾手快地把男人給拉到了一旁,勸道:“王爺,小王爺!冷靜下!姑娘做事從來都不是不無道理的!”


    “讓開!給我放手!”鳳琰瘋狂掙紮著,手上的拳頭都欲朝落三打去了。


    落三依言鬆開手,臉上卻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直直地攔在鳳琰麵前,擋住他的去路,依舊重複著讓鳳琰冷靜的話。


    見狀,鳳琰打也不是,罵也不是,深吸了好幾口氣,拳頭亦握亦開,平複了好一會,才猛地甩袖,悶聲不吭地看上擂台,繃緊了自己的神經。


    不管如何,要是再看到泱泱做危險的事情的話,他一定要把人給帶下來,容不得小姑娘這麽胡鬧!


    擂台上,蒔泱眼眸冰冷,看著依舊圍著她虎視眈眈的一群人,觀那緊蹙的眉頭,便知她的耐心已經所剩無幾了。


    “擂台規定,拳腳無眼,生死不論。”


    可不代表,就可以帶武器。


    想到落七那道傷口,蒔泱眼中迸射出了殺意,手握成爪,踮腳躍起,朝左邊的一波人撲了過去。


    嗤通——


    一道悶聲,蒔泱的小手直直插入到一人的腹中,從後背傳出,一霎,血肉橫飛,讓在場的人都忘記了如何反應,看著擂台上依舊軟萌外表的小姑娘,卻在做這這麽殘暴之事時,不由得覺得有些顛覆自己的認知。


    嘭!


    蒔泱將手收迴,把人踢到了一旁,看向了剩下一起的幾人,指了指他們的袖子和腰間,寒聲道:“浸毒的刃器,飛刀,銀針……”


    “嗬。”


    蒔泱忽然扯了下嘴角,身影消失在了原地,而就在他們如同驚弓之鳥一樣警惕地左顧右盼的時候,蒔泱卻出現在了另外一撥人中,將他們踢下了台。


    如此三兩次迅速淘汰,當擂台上隻剩下他們幾人時,蒔泱迴到了他們麵前,一襲銀紗紅衣,沒有沾上一分血汙。軟糯可愛的外表,右手卻沾滿了黏稠半幹的血液。


    蒔泱動了動手指,眼瞥向了剩下的人,竟是勾唇笑了出來,“現在,輪到你們了。”


    明明看似是明媚如風的笑容,落在他們眼裏卻是如同兇猛之獸一般,看得他們雙腿忍不住打著哆嗦,身子也抖個不停。


    “那,那個……”忽然從幾人中走出了位勁裝女人來,摸出幾把飛刀在手捧著,訕訕地對著蒔泱笑,“我,我認輸,我甘願受違矩之罰,隻求,您饒我一命。”


    見此,蒔泱一滯,笑容收起板起了小臉,似是在思慮著女人話裏的真實性。


    想了片刻,她朝女人攤開了手,“那你把刀給我。”


    “哎……好。”女人捧著飛刀上前,眼神還不忘示意著同伴跟自己一起。


    可除了身旁一個男人願意與自己上來,剩下的都是對此不屑一顧,鄙夷著他們的認輸。


    女人也不在乎,乖乖地把刀放在蒔泱的手上時,又補充道:“刀,刀沒毒的……”


    “我沒想殺人,我隻是想傷個人,混個前十炫耀一下罷了。”


    卻不想,她太高估自己了。


    蒔泱點頭,示意自己知道後,揚了揚手,把目光挪到了跟她一起上來的男人身上,小手往前伸了一點,等待著他的繳器。


    可等了好一會,男人都是低著頭沒有動作時,蒔泱不禁疑惑,往前邁了幾步。


    “你要繼續打,還是……”


    “去死吧!妖女!”


    蒔泱的話還沒說完,那男人猛地抬頭,忽的將一道符籙貼在了蒔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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