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聞人玉竹的氣憤粗魯地推搡了一把,鳳南珹及時扶住床沿,才沒讓自己摔下去。


    低頭遮掩住自己的表情,鳳南珹慢慢地撫上了離殤的臉龐,少女寐含春水,臉如凝脂,還真有點粉嫩酥融嬌欲滴的味道。


    “出去。”鳳南珹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下,捏緊了木質的床板。


    聞人玉竹聞言一愣,反應過來他是要當離殤的解藥後,揚起的手反而不知道如何反應了。


    支支吾吾了好一會,頭腦一熱,一股腦地把一堆大補丸堆在了後邊的桌子上。


    “那個啥,你保重啊!”說著,聞人玉竹還安慰似地拍了拍鳳南珹的肩,“雖然睡一次有可能被離殤打死,但好歹是救人不是,再說了……說不準,還能多一個老婆呢!”


    兩人的關係,大家不是沒有看在眼裏。


    這感情的事情啊,向來又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們要說散?


    不可能的。


    藕斷絲連,剪不斷理還亂,大概就是如此吧。


    “出去!”


    聞言,鳳南珹的臉直接就黑了下來,重複了一遍話語,總覺得帶了點咬牙切齒的意味。


    聞人玉竹一個哆嗦,訕訕地笑了笑,把那大把子補藥往前一推,便飛快地溜了出去,關上了門。


    “那個,別擔心啊,外麵我給你們看著,不會有人來……”打擾的。


    嗤通——


    迴應聞人玉竹的,是男人頗為羞惱,衝出門的尖銳藤條。


    ·


    燭火搖曳,房中的溫度升騰到了極致。


    修長的手指撩下一邊紗帳,鳳南珹無奈地望向那放在桌子上麵的補藥,滿頭黑線。


    這是……


    瞧不起他?


    鳳南珹深吸了口氣,褪下鞋襪後坐迴床上,思及起聞人玉竹所說的未解的後果,男人的眼神泛起了冷意。


    能在魅魔下手之前把人救出,是他的及時;等待到蒔泱來解救,是他的無能。


    “果然,我還是太弱了。”


    想著,鳳南珹嘴邊抿起了苦澀。看及床上一直在喘著氣,胡亂扭動的離殤,男人咬住了下唇,歎息搖頭。


    本來,想著努力修煉,等到達到能站在她身邊的水平,他才表明自己的所有心意的。


    因為他覺得,他不配。


    就如同這次一樣,他無法保護得了她。


    鳳南珹眸中複雜情悸交加,半褪下自己上半身的衣服,男人露出精壯的肌肉來,俯身而上。


    雙臂撐在枕兩邊,鳳南珹深邃的鳳眸直直地看著離殤,隨即緩慢地,輕柔地,把薄唇貼在了那柔軟的唇瓣上。


    蜻蜓點水的一吻後,男人臉頰泛紅,溫柔地撩過離殤的碎發,臉上卻強忍著那抑製不住的情欲。


    “情不知何時起,大概是第一次替你上藥時,所見的迴眸……”


    又大概是,你在我療傷之時,安慰的琴聲,聲聲入耳,動人心魄。


    亦或者是,你第一次為我繡帕子,不經意看到你手上密密麻麻的針口。


    鳳南珹低沉的嗓音訴說著之前從未敢說出口的話,每說一句,那帶有情欲的吻,便落在離殤的唇上一次,隨即是鎖骨,緩慢地褪開衣裳後,乍現的春光上。


    “對不起,我的疏忽,讓你受了刑;對不起,發現我的情誼太遲,讓你等了太久;對不起,上次沒有追出去……”


    “因為我這該死的自尊心……害怕被你看不起,害怕保護不了你,所以……”


    他才想著,等到夠資格站在她身邊的時候。


    隻是沒有想到的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更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是會在這種情況下,表露心意。


    “對不起,這次真的,迫不得已……”


    “今夜過後,殤兒若是覺得我就是個不值得托付的花花公子……即便你要殺了我,我也不會反抗的。”


    說罷,鳳南珹過於熾熱的吻又落在了少女身上,惹得那床上的人兒忍不住瑟縮著,雙手下意識地想要把眼前的人推開,等靠近肌膚之時,又換成了摟住了男人的脖子。


    雙腿主動地環上了男人的腰蹭著,被鳳南珹吻的暈暈乎乎的人兒反客為主,在男人的吻再度落下時,離殤朦朧著一雙杏眼,微微起身,水潤的唇直接對準了薄唇,貼了上去。


    撬開牙關,少女生澀的啃咬著,索取著男人的氣息。沒有看到的是,鳳南珹在感受到她的主動後,鳳眸的情欲快要溢出來了。


    溫柔的動作加重了起來,鳳南珹才也忍不住把少女揉進了自己的身體裏,理智被情欲占據後,又說了一句“對不起”。


    而沉浸在溫柔鄉的男人沒有察覺的是,少女眼角的晶瑩,順著耳邊落了下來。


    ……


    一夜抵死纏綿。


    清晨露重,嘰嘰喳喳的鳥兒啄在窗邊,喚醒了屋裏幾乎賣力了一夜的男人。


    鳳南珹習慣性地皺起眉頭,手在額角上揉了幾下,男人把手摸向了身旁。


    在觸及到一抹將即消失的溫熱後,鳳南珹眼眸噔時睜大開來,迅速清醒地坐起,望向了身旁。


    空氣中還殘留著曖昧的氣息,可是與之纏綿的枕邊人,卻是離去。


    說不上心裏的失落是有多少,鳳南珹抱著頭,垂下眸子,默默地悵然了起來。


    “殤兒……”


    他怎麽有種,是殤兒睡完就跑的感覺。


    看向桌上依舊堆在原處的那堆大補丸,鳳南珹隻覺得自己的頭更痛了。


    靜靜地神傷了一會,鳳南珹剛要起身下床,忽然聽到外邊有人把門推開的聲音,他下意識地又躺了迴去。


    隻聽“吱呀”了一聲,那廂自己心念的人兒,換了一身服飾,朝他走了過來。


    鳳南珹怔怔地看著,一時間甚至忘了如何反應了。


    “殤,殤兒……”


    麵前的少女,三千青絲用發帶束起,頭插蝴蝶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月白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輕紗,露出了線條優美的頸項和精致的鎖骨。


    那上麵的斑駁,是昨夜自己留下的痕跡……


    再望,少女裙擺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於地,美眸顧盼間流溢柔情,紅唇間漾著清淡淺笑。


    看著看著,鳳南珹沒來由地就心慌了起來,蹭的一下從床上跳下,鳳南珹光著腳就走到了離殤的麵前來,雙手無措地拿起又放下,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最後還是讓離殤忍不住先開口了。


    “怎麽?吃幹抹淨,就想走人?”離殤挑眉道。


    纖細的手往男人的胸膛一推再推,又把人給推迴了床上。離殤抵在鳳南珹的身上,握住他的大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一舉一動都盡顯嫵媚。


    見狀,鳳南珹唿吸都加重了幾分,“不,不是……”


    剛說完這句,離殤就用手貼在了他的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對比現在,還是昨晚的你可愛點呢~”離殤不禁勾唇,開始調侃了起來。


    昨晚雖然的確是被那攝魅控製,但並不是喪失自己的意識那種。


    所以以至於,昨晚的每個細節,她都記得的很是清晰。


    本來一開始隻是知曉落三他們的計劃,也想看看鳳南珹究竟會有什麽反應而已,卻沒想到會在東山這種地方都會遇上高階級的魅魔。


    這一遇,就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男人昨晚的心聲吐露仍記在腦海,可要說生氣的話,沒有嗎?


    不,還是有的!


    想著,離殤忽然就板起了臉來,雙手掐住鳳南珹的臉頰,往兩邊扯開,然後湊在了他的耳邊,氣鼓鼓地呢喃了一句——


    “你昨晚,弄疼我了。”


    “嘶!”這一句,直接讓剛開過葷的男人倒吸了一口氣,反身把離殤壓在了身下,咬牙威脅道:“你別鬧!”


    要到這個時候還沒反應過來離殤是原諒了他的話,他這男人倒真的不用做了!


    努力地緩和著自己變得急促的唿吸,鳳南珹身上冷氣熱氣怪異地一起冒,直看得離殤發笑不止。


    隻是笑過之後,離殤又撲到了鳳南珹的懷裏,低低地啜泣了起來。


    這下子,男人又無措了。


    輕柔地擦拭著她突然間流個不停的淚水,又笨拙地哄著,鳳南珹覺得,自己在麵對朝政上的事情時,都沒這麽手忙腳亂過。


    有一下沒一下輕拍著離殤的背,待她情緒有所緩和後,鳳南珹又想道歉了。


    不想離殤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兇巴巴地瞪了他一眼後,把傷痕密布的雙手遞到了鳳南珹的麵前。


    深吸了口氣,離殤鄭重地問道:“鳳南珹,我不想重演一遍當時的情況問你選誰,我想問的是……我跟你從前的未婚妻,在她丫鬟汙蔑我的時候,你是否有那麽一刻的信任我!”


    望及離殤認真的眸子,鳳南珹怔了怔,顯然是沒有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


    仔細想了想,在權謀說真話和假話有何種不一樣的結果後,男人到底還是選擇了說真話。


    “抱歉,”鳳南珹拿下離殤放在自己嘴邊的手,眸子掠過了幾分歉意,抱歉道,“論就當時,我對殤兒……還沒察覺到情誼。”


    “所活的二十多年裏,我已經習慣性地用理智去判斷了,對於自己眼前看到的,我信一半,再是調查。”


    在當時那種情況下,伊柔父親的情緒失控,讓他下意識所做的決定便是選擇保護離殤,並且可以安撫伊柔父親。


    所以他選擇了,把離殤關進了牢獄。


    他這麽多年來沒有後悔做過什麽事情,唯獨……


    這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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