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便往魔留下的氣息去尋了,然後還沒有發現個所以來,就被蒔泱召喚了迴來。


    看著白澤拘禮的樣子,蒔泱微微蹙眉,甩袖讓他起身後,指了指那樹下的孟婆。


    “我要你給我開啟上天界的通道。”蒔泱沉聲道,走過去把手裏的大勺放到了孟婆的旁邊後,拉起了鳳琰的手,“在那之後,你留下來照顧孟娘。”


    依她現在的能力,還達不到隨意就瞬移到其他地方。但是白澤作為星宿,萬年前的大戰雖然讓他損失了一對翅膀,修為因為自己的原因也降了,但星宿獨有的穿梭能力是不受限的。


    所以隻能依靠他,自己才能到天界去,找那所謂的天道之主——


    掌管三界乃至涉及妖冥界的天帝。


    她倒要親口問問他,為何要設下那種陣法,明明對於他掌管的地方而言,幽冥的封印若是出事,他也討不了什麽好,可偏偏卻是要用獻祭陣法,來讓閻王伯伯白白犧牲!


    還有那些法印,她可是,熟悉得很呐!


    想到同鳳琰體內的封印一樣,蒔泱的眸光一寒,手中的白霧縈成了一團,再是驟然捏緊。


    聞言,知曉蒔泱心裏的決定後,白澤臉色大變,“你瘋啦!依你現在不過三魄的混沌之力,哪能與他抗衡?!”


    若不是當年她和鳳琰的力量過於逆天,性子也是不屑於尊他為主的性子,也不至於落下了那麽一個下場。


    所謂天道之主,也不過是個睚眥必報、心胸狹隘的小人罷了。


    大義,他何曾有?


    隻是大家雖知是怎麽一迴事,但是敢忤逆他的人,又有幾個?


    當年忤逆他要救蒔泱的十殿閻王,現已隻剩個五殿,又恰逢遇到了這麽一個機會,留下那陣法讓五殿也自損。


    可是縱使心中再有不服,他也不願讓蒔泱和鳳琰就這麽去白白送死啊!


    想罷,白澤邁著小短腿過去緊緊地抱住了蒔泱的腿,小嘴巴撅起,任由蒔泱說什麽都不撒開。


    蒔泱蹙眉,垂下的手微微動了動,雙手托住白澤的腋下,把這麽一個胖娃娃抱起,想了想,還是給足了耐心哄了起來。


    “我是混沌所生,他奈何不了我。”


    要不然,當年也不至於借於那種方式來對她,而自知魔族隻能由她和鳳琰才有封印的能力後,又是選擇了另外一種方式讓他們這般“苟活”。


    鳳琰被下了層層封印,舍棄自己的不死之身,生生世世入輪迴;而她,則是用了整整十殿閻王的命去換一個神魂俱在,魂魄需找。


    他常掛在口中的“福禍相依”,及那“有舍有得”,也隻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若是正麵相對,天帝倒真的奈何不了她和鳳琰。


    心知的確如此,可是白澤小手攥著的動作頓了頓,還是搖頭,“不要,就是不要!我們再想別的方法救紅毛怪好不好?”


    “沒有別的辦法了。”蒔泱冷聲道,把白澤的手指頭從自己衣裳上一個個掰開,然後將他放迴到了地上,“從幽冥那陣法發動到我到此處知曉的時間,已然過去太久了。”


    何為幽冥?


    不就是因它裏麵所存為死去之人的魂魄,隻為虛。


    即便幽冥之主是為神祗,那也是稍微強大點的魂魄,肉身……


    也不過是由天帝所鑄。


    若是自己再耗時間,肉身毀了對於神祗來說可以重鑄,可神魂,那是一分一秒都在流逝消失,神魂一消,那可就什麽都沒了!


    算了下大概的時間,蒔泱眉頭緊皺,見白澤還是想要攔住自己,心裏一橫,到底是動用了她跟白澤之間的契約效應,強行命令白澤為自己打開通道。


    強製的命令一旦一出,短時間內白澤都不能有著自己的意識,隻能如同傀儡一般聽命於蒔泱。


    眼見著自己腳下的那個契約法印將即形成,白澤拚命地搖頭,“不,不要……”


    邊說著,白澤掙紮地往蒔泱身上撲去,隻是那無形的桎梏卻將他牢牢禁錮在了原地。


    唰——


    法印瞬成,白澤的眼瞳慢慢渙散,樣子變得呆滯,乖順地聽候著蒔泱的指令行事。


    見狀,一直沒有說話的鳳琰心裏有些不忍,抿了抿唇,還是開了口,“泱泱……”


    “他沒事的。”


    剛想為白澤說話,蒔泱就打斷了他的話語,轉頭望著鳳琰,“可是我們再浪費時間,閻王伯伯就有事了。”


    “閻王伯伯對我很好的……”


    所以,她決不允許他有事。


    說著,蒔泱眼眶微微泛紅,抬眸又見鳳琰麵露擔憂,又硬生生地把要流出來的眼淚給憋了迴去。


    抽了抽鼻子,蒔泱轉過了頭去,令著白澤重新變迴獸形,頭上的角泛著淡光,映在半空中,緩緩地劃出了一道裂縫。


    見及那裂縫慢慢放大,蒔泱眨了眨眼,拉著鳳琰退後了些,問道:“你怕嗎?”


    要知道,對於現在還是凡人之身的鳳琰來說,即便有自己所護,到了那上麵麵對天帝時,修為所壓製下來的威壓可是不好受的。


    而且,她怕他連登上那南天門的階梯,都是乏力。


    鳳琰一頓,搖頭道:“泱泱在哪,我就在哪。”


    即便比他要強,她還是自己想要保護的小姑娘。


    聞言,蒔泱牽著他的手動容地勾了勾手指,小姑娘眼睛閃爍著,直直地望著那裂縫開啟通道,沒有再說話。


    直至白澤角上的淡光消失,頭上的角也是收了迴去後,蒔泱讓他候在了孟婆旁邊。


    知道自己一走,加注在白澤身上的強製法印就會消失,蒔泱也沒有過多的擔心,給白澤留下了一道傳音令後,便緊緊握住了鳳琰的手,登上了那在他們眼前開放的長而無盡的階梯。


    “孟娘,等小龍兒迴來。”


    蒔泱道完這一句後,鳳琰迴頭朝那外頭的樹林看去,剛一眨眼,那裂縫又是在他麵前重新合攏了起來。


    ·


    夜半,小雪紛紛飄落,夜鳥咕咕的聲音在這寂靜中顯得很是突兀。


    紅牆高閣,鍾粹宮中。


    “消息可準,他們真是出了城門未歸?”


    炕上燒的火旺,邵今娥半躺在上麵,身上隻著一抹半透絲綢,春光在燭火的照映下,若隱若現。


    見到她這般樣子,柳春有一瞬間的失神,反應過來後趕忙進了內室拿著厚實的棉袍給邵今娥披上。


    卻被邵今娥擺手拒絕了,眉眼染過幾分疲憊,她坐直了身子,道:“且放著吧。如今這身子也不知是怎麽一迴事,往常的冬日裏,即便是屋中暖和,本宮也感受不到半分。


    可現下這兩天,無論是外頭還是裏麵,本宮感受到的隻有源源不斷的熱意,讓本宮很是燥熱不已。”


    “莫非這寒症,也能轉成熱症不成?”邵今娥狐疑道。


    美眸直直地盯著柳春的表情,那張臉上卻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興許是菩薩憐惜娘娘,讓娘娘身子要好起來了罷。”柳春淡道,手裏攥著那衣袍的手,卻是驟然攥實了。


    “嗤……”邵今娥輕遮住自己的唇,道出了一聲輕笑,“本宮信的是送子觀音,跟本宮的身體有何關係?”


    大抵該是自己的心情好了,身子也跟著好了罷。


    “罷了……”邵今娥擺了擺手,拿起小桌上的茶杯來,掂了下杯蓋,想了想,又放了下來,“你隻同本宮說罷,鳳琰同那小賤人,真的出了京都?”


    “是。”柳春頷首迴道。


    “我們的人跟著沒有?”


    “已經迴來了。說是怕景王爺身邊的夜衛察覺,沒敢跟得太緊,可是在進入了京郊一片樹林後,便一起迷失了方向。


    現在景王爺和國師未歸,娘娘的人怕被夜衛發現,就先迴來複說情況了。”


    “既是如此……”邵今娥指尖點著桌麵,秀眉擰起,“既然如此,還是再觀望下吧,吩咐底下的人,可別輕舉妄動,讓人抓住馬腳了。”


    柳春不解,“娘娘,景王爺和那國師都不在京都了,不是更方便行事嗎?”


    要知道,上次那下藥之事雖然沒有追究到她們頭上,但景王爺又怎麽是能吃虧的人?


    表麵沒有追究,暗地裏卻是天天帶著官兵找邵家底下產業的麻煩,同那邊聯係的暗樁還被端掉了幾個。


    有了景王爺在後邊撐腰,那些官兵又怎麽會給邵家麵子?


    鋪子該翻的翻,該查封的查封,要是行上賄賂,那更是罪加一等了。


    這段時間一天天都是如此,邵家賬本上的數字可是一天天都在遞減。


    邵丞相雖然想要求助娘娘,但娘娘到底是身處深宮中,那是有心無力。


    現在知道景王爺不在京都裏頭了,這不正是行事的機會嗎?


    可以求助於外頭,亦可以把邵家底下還未查到的一些產業轉移。


    “你懂什麽?”


    邵今娥白了柳春一眼,把弄中自己的指尖,又是想到了什麽,臉頰微微紅起,慢慢地放了下去。


    “他雖沒在京都,但你又如何能肯定這不是他們設下的圈套,正等著我們進去呢?”


    “總之,先讓大哥那邊把手頭上的事情放著些,我們靜觀其變,切莫讓鳳琰他們抓住了馬腳了。”


    “這做事啊,就得講究一個‘忍’字。下位者要忍,方能出人頭地;這上位者做大事亦是要忍,方能……”


    “贏到最後。”


    邵今娥紅唇輕吐出這些話語,眸中除了那些算計之外,卻醞釀著幾分哀然。


    緩緩閉眸,她有些疲倦地撫了下額,眼眸半佻到柳春依舊還是那副死氣沉沉的表情,邵今娥眉頭微皺起。


    “跟你說了也是不懂的,你且退下吧。本宮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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