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圓滾滾的黑蹴鞠在叫囂著等蒔泱迴來一定要讓他好看,祁清瀾嗤笑了一聲,摸上了自己腰間的軟鞭。


    入宮除了侍衛外不能帶武器,這可是鐵打的規矩。


    不過,這可不限製於她。


    祁清瀾握住軟鞭,微微一用力,軟鞭就如同長蛇一般掃了出來。祁清瀾借用著巧勁,揚著揮動到了矮胖男人的臉上,在他挫塌的鼻頭上劃過了一道紅痕。


    突如其來的鞭襲,讓矮胖男人根本來不及反應,直到祁清瀾把鞭子收迴自己的腰間後,他摸上了自己的鼻子,然後……


    便是大叫了出來。


    怒目圓睜地瞪向祁清瀾,男人伸出了手指指著。祁清瀾眸色一冷,鞭子又是朝他甩了過去。


    “你不懂規矩,就讓本姑娘好好教下你。”


    說這話的時候,祁清瀾還掃視了周圍的人。


    這話裏的意思,可不僅僅隻是針對麵前這矮胖男人的。


    一時間,在場除了男人的其他人,都是暗暗地低下了頭,不敢對上祁清瀾那清亮的眸子。矮胖男人左右看了一眼,見到田玲玉那幾欲開口又是受委屈的表情後,心裏一橫,竟是直衝衝地朝祁清瀾撲了過去。


    “小賤人!你竟敢打本少爺,本少爺讓你好看!”


    說了這麽一句,男人也沒瞧見周圍人對他露出了的同情目光,就連田玲玉也是暗罵了一句“蠢貨”後,就悄然隱在了人群之中。


    看著朝她撲過來的男人,祁清瀾嘴角微揚,軟鞭再次握到手上,卷上男人的脖子,將他扯了過來。


    祁清瀾一腳把他踢到了桌子上,也慶幸這桌子牢固,能承受住這個人球的重量了。


    然而這個想法剛出,隻聽“哐啷”一聲,結實的木桌就是從中間斷裂成了兩塊,男人“嘭”的一聲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捂住自己的胸膛咳嗽個不停,肥膩膩的臉也是漲的通紅。


    祁清瀾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一腳踩在了他的腹部,讓他即便想要起身,也得給自己再度躺下去。


    “若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叫啟睿抒吧。嘖……”祁清瀾輕咂了一聲,喚道男人的名字,她臉上多了幾分別扭。


    也不知道他爹娘是怎麽想的,這好端端的一個男人,竟然起這麽女性化的名字?


    舒?淑?哪個?


    無論是哪個,都很女性吧。


    啟睿抒咬牙地撐起自己圓胖的身體,又是被祁清瀾摁住不得不躺了下來,盯著祁清瀾的神情,捂著自己的胸口問道:“你…你是誰?”


    自己在京都,何曾受過這般待遇?明明他爹說,就算是皇上,那也是要看在他們家的麵子上添以幾分尊重的。


    現在這女子……


    這樣子對他,難道就不怕他日後報複嗎?


    望著麵前的祁清瀾,啟睿抒怎麽也想不出來自己對這麵前的少女有何印象,轉頭想要尋找自己那仰慕的田玲玉時,來迴看了好幾迴,才在人群最後邊發現了那抹身影。


    然而,她已經與人相談甚歡,根本就沒再看自己了。


    見此,啟睿抒眸光一點一點地暗了下去,心裏…有著複雜的情緒在一點一點地醞釀,絲絲縷縷地如同抽絲剝繭一般,讓他壓抑地喘不過氣來。


    祁清瀾看著瞬時沒有了囂張氣焰的啟睿抒,挑了挑眉,腳下的動作微微鬆了一些,正要重新介紹一番自己時,門外卻是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祁清瀾迴頭看了過去,便見鳳陽帝領著一眾侍衛走了進來。兩人對上了視線之時,祁清瀾從他眼中看到了沉重。


    不由得一驚,祁清瀾一腳踢開了啟睿抒,朝鳳陽帝走了過去。


    現下最為要緊的是蒔泱,自己要是還在這節骨眼上揪著啟睿抒的事情不放的話,隻會是添亂罷了。


    鳳陽帝坐迴到龍椅上,看著亂糟糟的場麵,心下開始懷疑起來,自己是不是真的不適合當皇帝了。


    不然自己怎地才離開了這麽一些時間,他們就這般模樣了呢?以往君子作態的人,醜惡的嘴臉在此刻都是顯露了出來,那麽可愛的小姑娘不見了,不該是引起他們的同情心才是嗎?


    還是說,自己真的是老了,跟不上他們的思路了?


    看著鳳陽帝變化的臉色,祁清瀾心裏一頓,腦海中不免浮現了另一個同麵前人一樣年齡的人來。


    那個人露出這樣的表情時,一般都是在自我懷疑。


    想到有這個可能,祁清瀾很快地就把鳳陽帝的心情跟今日所發生的事聯係到了一起,抿了抿唇,她朝龍座上走了過去。


    “千淘萬漉雖辛苦,吹盡狂沙始到金。皇上…華陵的千秋萬世,是需要盡於您的一份力的。”


    “他們當如何,他們該如何,您貴為華陵天子,自當該管他們,要使用的是什麽手段,那也是您的事情,犯不著看到他們這般樣子就懷疑自己的決定。”


    “隻要初衷點為好,隻要是真真切切地為華陵,為百姓,哪怕您采取的是暴行鎮壓,祁清瀾以祁家祖輩發誓,定當誓死跟隨。”


    “末將……也當如此。”


    見著祁清瀾朝鳳陽帝單膝跪下,不遠處的範尚也是直直地跪了下來。


    聽到這聲音,祁清瀾微微一頓,迴頭看了過去,見到那畢恭畢敬地跪著的人時,眸裏透露著一抹讚賞,朝他點了點頭。


    範尚很是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隨即見鳳陽帝在看著自己,忙把頭垂的更低了。


    涇陽一行迴來後,邵陽武立即就把他召去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了。按照景王爺事先猜測的那般,自己將其交代的把事情包裝了一下,把矛頭都是對準了邵玉笙。


    讓他以為,大公子是真的沒救了。


    讓邵陽武自亂陣腳,心神不寧,也算給後麵的虎符一事,作出點貢獻了。


    而分割開來的那半枚虎符,正好是自己所在的軍營,理所當然的,他被分到了景王爺的旗下,重新開始了他的兵行,得以參加此次的宴會。


    隨著兩人的跪下,一些孰大孰小的,甚至一些鳳陽帝都叫不出來名字的臣子,都是朝之跪了下來,表達著自己的忠心。


    倒是鳳陽帝認為平日裏挺聰明、挺有本事的那幾個,現在竟然還未反應過來,自己杵在這裏這麽久了,他們還嘮著自己的,甚至不知道說了些什麽,還想從侍衛當中衝出去,指著侍衛罵的老臉通紅。


    鳳陽帝瞧著這些人,心裏那股子情緒被自己壓下,起身慢慢從龍椅上下來,戳了戳祁清瀾的額頭,笑罵道:“就你鬼靈精,歪理一大堆!”


    要是施暴行鎮壓,哪還能為百姓好了?


    祁清瀾吐了吐舌頭,乖乖地挽起了鳳陽帝的手臂。


    因為她爹祁南北跟鳳陽帝關係的原因,她額娘去世的早,從小就是被爹爹拉到皇宮中的,所以她跟鳳陽帝的關係,也是比常人親近的多。


    所以她要守的禮節,也沒有那麽繁瑣。


    祁清瀾拉著鳳陽帝又迴到了龍椅上,自己則是守在了一旁,瞧見鳳陽帝喊人起身後,那抹圓滾滾的身影很是失魂落魄地從角門中出去,祁清瀾閃了閃神。


    想到啟睿抒這樣的性子也是由著他父母縱容成這樣子的,心裏也是莫大的悲哀。


    深唿吸了幾口氣,祁清瀾看著那些大臣都在鳳陽帝的安撫之下落座迴自己的位子,還有著宮女為他們安排好休息的房屋,她撇頭看迴了鳳陽帝。


    “蒔泱找到了嗎?”祁清瀾小聲問道。


    提及起這個,鳳陽帝剛是緩和了些的臉色再度沉了下來。


    搖頭,他歎道:“珹兒和琰兒已經把人手都派出去了,整個宮裏都翻遍了,還是找不到人。”


    “確定所有的地方都翻過了嗎?一些宮院裏頭可是有著密室的。”祁清瀾想到祁南北跟她普及的一些宮鬥,想到蒔泱也是那般被虐的話,不由得咧了咧嘴。


    鳳陽帝深歎了口氣,不語。


    光是有著密室的宮院,他的小兒子可都是毀的七七八八了,每看到一間密室,就生怕又希望蒔泱在裏麵,這種矛盾讓他看到密室就是瘋狂地想要毀掉。


    就連祖宗留下的密道,都差點讓他給毀了……


    要是再找不到蒔泱,他真的怕他為此走火入魔了。


    若說還沒有搜過的地方,那應該,就剩那個地方了吧。


    想到那個地方,鳳陽帝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突然擺手把福熙招了過來,吩咐了些什麽,福熙立即匆匆忙忙地就退下了。


    見狀,祁清瀾捏了捏自己身上的鞭子,朝鳳陽帝單膝下跪,拱手道:“皇上,清瀾也想帶人一同去搜查,畢竟人多力量大一些。”


    “噢?”鳳陽帝表情頓了頓,挑起眉來,“你何來的人?”


    難不成這上個宮宴,也需要帶那麽多人嗎?


    “爹爹的啊!”


    祁清瀾迴答的理所當然,將自己手中的令牌攤開給鳳陽帝瞧著。


    瞧著祁清瀾手心的那枚令牌,無奈地忍不住搖起了頭來。


    祁南北那老家夥,他還是說他什麽為好?


    竟是連兵符都放任自己的女娃娃拿著,就不怕發生什麽意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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