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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溫明煦出聲道,眸中閃過驚訝。


    原來是姍姍來遲的長老們,大長老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


    傅若嵐不可置信的望著山溪,“你什麽意思?你要反悔?”


    “他背叛了我,隻有死路一條。”山溪望著傅若嵐,唇角微微勾起,似是在嘲諷她的愚蠢無知。


    “你!”


    伊靈靈驚愕的望著山溪,“你不是說隻要傅若嵐出現你就可以放了我師父嗎?”


    “你放了他啊,你放開啊!”


    傅若嵐心中大怒,卻被身後的大長老牢牢禁錮住,一點兒也動不了,瞅見二長老的模樣,她的眼眶瞬間濕潤了。


    二長老現在這副生不生死不死的模樣全都是她害得。


    二長老咬緊牙關,憤恨的望著山溪,“你欺負我就算了,你欺負一個弱女子算什麽?虧你還是靈虛宮的宮主!”


    “不知死活。”山溪冷哼一聲,腳一用力,便聽見咯吱的聲音,二長老的右手臂脫臼了。


    山溪從腰間抽出一把長劍,沒有絲毫猶豫的插入二長老腹間。


    “師父!”


    “師父!”


    異口同聲,卻是一樣的悲壯淒慘。


    大長老也是一愣,旋即很快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早就該料到宮主會這麽狠心的,隻是如今親眼看到,心裏還是會有些不舍。


    如果不是傅若嵐,老二怎麽會以身試險?


    見到山溪的心狠,眾多靈虛宮弟子也是害怕的不敢吱聲,在他們眼裏德高望重的二長老,今日竟就這樣死了。


    傅若嵐掙脫開大長老,大長老手裏一鬆,卻是沒有再追上去。


    二長老已逝,伊靈靈和傅若嵐趴在他身上痛哭。


    “師父,師父,都怪我,全都怪我,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這樣……”


    伊靈靈握緊拳頭,憤恨的望著傅若嵐,“傅若嵐,我們到底欠了你什麽?我師父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為什麽你的事情每次都要讓他來償還?你為什麽要逃?你為什麽要來靈虛宮?你為什麽要搶走本該屬於我的一切?”


    這一刻,所有積壓的怒火全都爆發了出來。


    “我自認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可是你呢?你一開始就和我搶師兄,後來又和我搶師父,連在秘境裏拿到的龍眼我也給了你,我總是讓著你,你還有什麽不滿足的?你為什麽要師父的命?師父現在都已經為了你死了,你滿足了嗎?還夠不夠?要不要把我的命也拿去?”


    “我沒有…我沒有……”傅若嵐淚流滿麵,哽咽的已經說不出話了。


    一切都怪她,如果沒有她,這些全都不會發生,如果她不來靈虛宮,二長老還是德高望重的二長老,伊靈靈還是善良天真的伊靈靈。


    “別說了。”溫明煦快步走上前,輕輕將伊靈靈擁入懷裏。


    他不知道失去師父的痛苦,隻知道眼前這個從小寵到大的師妹確實是很難過。


    其實伊靈靈也沒做錯什麽,原本屬於她的一切後來確實沒有了。


    他對傅若嵐的心思恐怕所有人都知道,隻有傅若嵐自己不知道。


    “帶走。”山溪冷冷道,看一眼二長老的屍體,對著大長老吩咐道:“好好善後。”


    傅若嵐被一行人壓走,伊靈靈被溫明煦帶走。


    大長老走到二長老的屍體旁,屍體已經冰涼,雨水滴在他的身上。


    “你這又是何必……”大長老長歎一口氣,本可以好好的安享晚年,實在不必折騰自己得罪宮主。


    宮主的心狠他們都是有目共睹的,當初白依蘭的背叛就是一個鮮明的例子。


    當年他們為了白依蘭背叛宮主,如今又是為了白依蘭的女兒,看來白依蘭這個坎是過不去了。


    大長老在心裏猛然做了一個決定,伸出手將二長老的眼睛合上,“老二,安息吧,你沒做完的事情,我幫你做。”


    傅若嵐渾渾噩噩的被帶迴地牢,一路上都在失神。


    師父死了,這一次是真的死了,再也迴不來了,為了她死了。


    而她還被抓了進來。


    山溪意味深長的看一眼傅若嵐,“不要妄想逃跑,否則你的下場會比白依蘭還更慘。”


    “我娘也是你親手殺的。”傅若嵐猛然看向他,眸中迸發出恨意。


    山溪不以為意,嗤笑一聲,“是又如何?憑你的實力也想幫她報仇?”


    傅若嵐抿緊嘴唇,握緊拳頭,一言不發。


    殺母弑師之仇不共戴天!


    總有一天她會掀了這靈虛宮,用眼前之人的血肉去祭奠死去的娘親和師父!


    她要這個人受盡世間所有的痛苦!


    “我這幾日還有些事,你隻要安分的待在這裏,等著做藥引就行。”山溪十分溫柔的說道,伸出手想要撫摸她的臉,被她側身一躲,手尷尬的落在半空。


    傅若嵐咬緊牙關,不看他一眼。


    山溪淺淺笑了笑,“我先走了。”


    他這樣判若兩人的態度,像極了雙重人格。


    傅若嵐極力隱忍著自己的怒氣,她現在隻能冷靜,必須冷靜。


    山溪會這樣溫柔的對她,無非是因為她長了一張白依蘭的臉,或者說是加亞公主的臉。


    原來那些故事全都是真的,那些幻境也是山溪的真實經曆,他隻不過是把自己的迴憶告訴了他們。


    長生不老是要付出代價的,山溪做這樣逆天的事,早已違背天意,注定要遭天譴。


    傅若嵐很早就猜到了,國師是靈虛宮的宮主,幻境裏的不一定是真的,但隻有一樣是證據確鑿的,那就是他的確癡心妄想想要煉製長生不老藥。


    否則也不會喪心病狂到拿活人做藥引。


    伊靈靈在半路上已經哭暈在溫明煦的懷裏,是溫明煦一路將她抱到靈虛宮的。


    望著伊靈靈的臉,溫明煦重重的歎了口氣,以前或許真的是他太過分了。


    他心儀之人確實不是伊靈靈,還是得找個時間說明原委,以免她將所有過錯都推到傅若嵐身上。


    “師父…師父……”伊靈靈喃喃道,睫毛上沾滿了淚珠,即使是睡著了也不忘惦念著二長老。


    “師父你別走,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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