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寧心頭火大,可以想象,孩子們碰到這種事情會有多麽的糟心,說不定留下很大的心理陰影,自己一直在致力於改善大家的心理健康,沒準這一下全毀了。


    牛車趕出了馬車的速度,一路走一路問大致情況:“你們仨是一直在一起嗎?到底是怎麽個情況?”


    劉伯禮長話短說:“今天下午有騎射課,大哥在前麵活動的時候摔了一跤,腿有些疼,二哥就將他扶迴課室他自己的座位上休息。


    等到騎射課結束後,一個叫王輝澤的同窗就說他丟了七十五文錢,指名是我大哥偷的,說是一節課隻有他一個人在課室,要搜他的身。”


    李婉寧問道:“搜了嗎?”


    劉伯禮歎口氣:“大哥不讓搜,因為他的錢袋子裏確實有七十五文錢。”


    李婉寧轉向他:“你大哥的錢哪來的?”


    “過幾天是母親的生辰,我們五個就將之前的壓歲錢都交給大哥,打算給母親買一盒胭脂,剛好是七十五文錢。”劉伯禮非常無奈,不知道該如何表達現在的鬱悶。


    “所以說,你們那個同窗是知道你們有七十五文錢嘍。那他是怎麽知道的呢?”李婉寧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


    這下將劉伯禮問住了:“我們沒有告訴任何人,隻是中午吃飯的時候,順便在亭子裏商量了一下買什麽禮物,不知道是不是那會兒被人聽到了。”


    說話間,就到了學堂。


    門口是另外一個老大爺,李婉寧說明情況,又有劉伯禮跟著,就直接進去了。


    院長、帶班夫子還有一眾學子都在劉伯遠他們的課室裏,院長和帶班夫子坐在最前麵,劉伯遠、劉伯青還有另外一個學子站在他們麵前,那個學子估計就是劉伯禮口中的說自己丟錢的王輝澤吧。


    李婉寧快步上前,先對院長和夫子行了個禮:“院長、夫子,民婦聽聞小兒在此處遭遇不公之事,特來詢問一二。”


    院長微微點頭:“李夫人客氣了,此事尚未定論。”


    李婉寧轉身扶住劉伯遠的胳膊:“腿還疼不疼?站著可還行?”


    劉伯遠額頭微微出汗:“勞煩母親了,我沒事。”


    李婉寧沒有放手,轉頭對著院長道:“我兒今天摔傷腿,能否讓他先坐下?”


    院長點頭,於是劉伯青從旁邊搬來一把椅子,又將劉伯遠扶到椅子上。


    劉伯遠看著李婉寧:“母親,我沒有偷他的銀子。”


    李婉寧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母親知曉。”


    然後又看向院長:“不知此事院長和夫子可有什麽頭緒?畢竟這關係到孩子的名聲。”


    感受到李婉寧的目光堅定,院長輕咳一聲說道:“我們也正在調查,王輝澤稱他放在書匣中的七十五文錢不見了,在騎射課期間,隻有劉伯遠在課室裏,且劉伯遠的錢袋子裏,數目剛好能對得上。”


    劉伯青急忙辯解:“我大哥是在課室裏,但錢袋子裏的錢是我們兄弟五個兩年的壓歲錢,湊起來打算給我母親買生辰禮物的。”


    現在來了個家長,王輝澤倒也不敢像之前那樣大剌剌的諷刺:“就他們這樣連午飯都吃不起的人,自然是見錢眼開了。”


    但依然用不屑和鄙視的眼神,輕蔑的掃了劉伯遠和劉伯青一眼:“你們就不用狡辯了,我就不信,剛好你們身上的錢就和我丟的數量一文不差,天下哪有那麽巧合的事情。”


    隨即王輝澤又轉向院長和夫子,行禮道:“請院長和夫子為我做主,此種行徑定要嚴懲,並不能因某人學問好就網開一麵,學問好不等於人品好,簡直為書院之恥。”


    李婉寧簡直要氣笑了,這王慧澤看起來大個兩三歲,說話也太不客氣了,於是看向王輝澤:“這位小公子說我家大兒子偷錢,可有其他證據?僅僅因為他獨自在教室便認定,僅僅因為錢數一致便認定?這未免過於草率。”


    王輝澤挺了挺胸脯:“一來他有偷盜時間,二來他們的貧窮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三來,我依然是那句話,天下沒有那麽多的巧合。”


    李婉寧冷笑一聲:“我兒身上的錢乃是為其母準備生辰禮物積攢而來,怎成了你口中偷盜之物。至於為何你也知曉七十五文,怕不是在亭子外偷聽所致。”


    王輝澤臉漲得通紅:“你胡說!偷聽非君子所為,不屑為之。”


    李婉寧也不再理他,隨即問劉伯遠:“錢袋子裏的錢,可確實是我給你們的?”


    劉伯遠點頭:“是的,就是您親手給我們的。”


    劉伯青和劉伯禮也在旁邊點頭,他們平時也沒有其渠道接觸到錢,所以李婉寧給了什麽就是什麽。


    李婉寧又對院長和夫子行禮:“院長,夫子,我可以證明錢袋子裏的錢是我兒的。”


    眾人都有些稀奇,王輝澤哼了一聲:“莫不是你叫一聲,它會答應你不成?”


    李婉寧笑一笑,也不和他計較:“我給孩子們壓歲錢的時候,習慣於在紅紙上寫他們的名字,有一年我寫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了墨汁,所以有一些銅錢上沾染了墨跡。


    我試圖擦了擦,但也沒有完全擦掉,就將沾染了墨跡的十個銅板分別給了我的五個兒子,也是希望他們能沾染墨香,是我的一個美好祝願。”


    對著夫子笑一笑:“如果不信,可以查看錢袋中的銅板是否有部分沾染墨跡。”


    院長聽後,示意夫子去查驗。夫子打開錢袋,仔細翻找起來,不一會兒,果真找出了幾枚帶有淡淡墨跡的銅板,數了數,十個,一個都不差。


    劉氏三兄弟鬆了一口氣,沒想到還有這一出,果真很多事情冥冥中自有天注定,有些事情當時發生的時候你可能覺得很討厭,但說不定哪一天,你會因為那件壞事而受益。


    就如此刻,當初打翻的硯台變成了他們洗清冤屈的證據。


    李婉寧看向王輝澤,對方不可置信:“不可能,那我的錢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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