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輸辛道:“按照時間來算,這幾日便應該生了,但是他們才折返青縣不到一個月,我又叮囑過,讓他們慢點兒趕路,不知道現在有沒有到青縣,這陣子也沒有迴信給我。”


    宋北北聽完心裏也是無比擔憂。


    三哥三嫂一開始想去京城一定是為了她,後來折返也是因為她出事了,萬一三嫂路上出了什麽岔子,她這輩子都沒辦法安心。


    宋北北立馬起身道:“我立馬趕迴青縣去。”


    公輸辛趕緊道:“別啊,你急這一晚上有什麽用?還不如好好休息一晚,你需要什麽食材藥品,我今晚出去給你們準備,準備好了你們再上路,這樣反倒能事半功倍。”


    沈昭也開口勸道:“是啊,你二叔說得對。”


    宋北北也冷靜下來了,就算她不累,那沈昭和殷佑棠一路需要保護她,車夫也趕路幹了一天,那匹馬都要吃飯休息,她確實不能著急。


    她隻好點頭道:“好,那就勞煩二叔了。”


    公輸辛擺擺手:“都自家人,別客氣了。”


    ……


    守城門的護衛終於等到交接的人來了之後,他趕緊離開。


    他飛快趕去一家賭坊,進去賭坊後,對小廝說了句:“你們這裏最大的場子在哪兒?”


    小廝含笑道:“客官豪氣啊,一來就要找最大的場子,不知道客官可準備好了大場子的門檻費?”


    護衛道:“三千二百兩,不知道夠不夠?”


    小廝連忙道:“夠夠夠。”


    說罷,將他引到賭坊後門出去再過一條死胡同深處的一間隱秘的宅子。


    那護衛連忙走了進去。


    小廝在外麵仔細望了望,見確實沒有人跟蹤過來,這才離開這裏。


    那護衛進來之後,這裏麵竟一人都沒有,他將賭桌轉了一圈,桌子下麵的地麵忽然動了,露出一個入口。


    護衛立馬從入口處下去。


    底下是一間很大的密室,有幾個人正在裏麵翻閱著幾本書籍,有人在畫地圖,還有人在一旁煉拳腳。


    密室的牆上貼滿了畫像,上麵全都是大雍朝廷的風雲人物。


    有皇帝,有沈默,甚至還有前度朝廷風雲人物沈昭。


    護衛一下來,便看著沈昭的畫像,語氣裏滿是恨意地開口:“一年前,我們的首領被朝廷以招安為由接入宮中商討合約,是沈昭親手殺了他!”


    一旁正在畫地圖的人抬眼看了看他:“沈昭不是已經被狗皇帝殺了嗎?你現在還提他做什麽?”


    “沈昭怎麽可能會那麽容易死?我今日便在滕城看見他們了!當時我看見我還不敢確信,如今仔細對比他的畫像,我敢確定那一定就是他!”


    這句話一出,所有正在專心致誌做自己的事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齊刷刷朝著這個護衛看過來。


    “你說什麽?沈昭沒死?”


    “對!今日有三個人進城來尋親,我認出其中一個就是沈昭!”


    一個光著手臂的女子走上前來:“他身邊的二人又是誰?”


    “這個我暫時不知道,是兩個看起來差不多大的少年,也就十三四歲的模樣。”


    眾人想了會兒,之前那個正在畫地圖的人也插話道:“朝中的奸臣沈默差不多也就是這個歲數,不過沈默在朝廷裏,肯定不會跟他一起來到這裏……這兩個人不是會是沈昭別的弟弟吧?”


    “沒聽說他有那麽多弟弟。”


    又是一陣沉思,眾人展示都不敢對沈昭身邊這兩個少年擅下定論。


    “不過沈昭殺了我們的首領,是不爭的事實,我們一定要他以血止血,以仇止仇!他暫時住在哪裏?我們今晚就去刺殺他!”


    那護衛道:“其中一個少年說他們都來找公輸瑾的。”


    有人一聽公輸瑾,立馬有些猶豫:“公輸家的?公輸家在滕城發跡之後,經常做善事,他們的鑄炮坊也解決了很多人吃飯的問題,在滕城十分有名望。我們是不是不要動為好?”


    那個長相結實的女子明顯是這些人的頭頭,她搖頭道:“沒事,公輸瑾夫婦早就離開滕城了,如今隻有公輸辛在滕城,他本就不是什麽難搞的角色,何況這次我們也是暗中行事。”


    眾人便聽從他的指揮:“好!今晚我們便悄悄去公輸府上,抓迴沈昭,當著首領的牌位讓沈昭血債血償!”


    ……


    公輸辛將東西準備好,一一放到馬車上。


    這次殷佑棠走過來看了一眼,好奇地問道:“公輸前輩,北北這一路走來就三套衣服來迴換,而且都已經破爛的不成樣子了。你給北北準備新的衣服了嗎?”


    公輸辛笑了笑,拿出一袋子衣裳:“自然是準備了,我還給你和沈公子也準備了。”


    殷佑棠看都沒看他和沈昭的,直接翻出來宋北北的看,比了一下,發現買的大了許多,這樣宋北北穿起來肯定不太舒服。


    他和沈昭都是男人,不穿衣服都行,就不需要在意了。


    公輸辛見他不說話,連忙問道:“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殷佑棠連忙搖頭。


    “哦,那你趕緊迴去休息吧,時候已經很晚了。”


    “好。”


    公輸辛先走一步,在他走後,殷佑棠才將宋北北的衣服拿走。


    他想將宋北北的衣服拿迴去稍微改一改。


    之所以不直接對公輸辛說,也是覺得人家一片善意,已經幫了很多了,不該再挑三揀四。


    他問婢女要了針線,坐在燭火下細致地為宋北北縫補。


    忽然,門外傳來宋北北說話的聲音:“棠棠,你還沒睡啊?”


    殷佑棠連忙過去給她開門。


    宋北北拿著一本書走了進來:“我剛才在三哥的書房找到了一本我小時候的書,所以拿給你看看。”


    這是本大雍史記,殷佑棠以後要當皇帝,讀史書必不可少。


    殷佑棠接過書:“好,我會看的。”


    宋北北笑著點點頭,正要交代他早點休息的時候,忽然瞧見他床上放著的衣服,上麵還有一根沒有拔下來的針。


    宋北北臉上的笑容稍微淡了淡,走過去拿起衣服問道:“棠棠,這……不像是你能穿的衣服啊,這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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