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北的手還搭在沈昭的手上。


    她本是出於安慰他的目的才主動與他接觸的,可現在感覺到他手上穿來的熱度,對上他漆黑深邃的眸子,她忽然有些慌亂……


    在心底壓抑許久的感情就快唿之欲出。


    記憶中好像有什麽東西要衝破束縛,或許不是以前和沈昭一起發生過的事,隻是他們倆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就在這時,殷佑棠忽然端著花走了進來。


    宋北北連忙將自己的手從沈昭的手背上收迴來,一瞬間迴複到什麽都沒有發生的狀態,腦海中那些險些被迴憶起來的畫麵又消失地無影無蹤了。


    沈昭也迴頭不滿地看了殷佑棠一眼。


    臭小子,偏偏這個時候過來,又在壞他好事。


    殷佑棠絲毫不閃躲地瞪了迴去,他就知道沈昭會趁著他不在對宋北北做什麽,所以自己剛才是飛快地跑下樓,飛快地去井邊裝水,又飛快地跑迴來的。


    兩個人既然要爭,那他也不會多給他機會的!


    殷佑棠將花放到桌子上,又去問宋北北:“北北,你餓不餓?”


    沈昭也立馬道:“昏睡一天了肯定餓了吧?要不要叫些飯菜端上來給你?”


    宋北北躺了一天,如今燒退了一些,想出去走走,便道:“我想出去吃。對了,附近有沒有地方可以邊吃飯便聽說書的?”


    沈昭道:“有,隔壁小酒館就有說書人。”


    宋北北點點頭:“那我們現在就去。”


    大雍的說書行業,就跟宋北北在現代時接觸過的新媒體似的,為了能夠多招攬聽眾,總會緊跟時事,用一些新故事來借古諷今。


    而朝廷大事、風雲人物的最新消息,就是他們創作的源泉,所以每次聽說書,都能知道很多外界的新鮮大事。


    就之前新科狀元和小公爺不顧束縛的愛情,都被京城裏的說書先生說了大半年。


    三人收拾妥當後,便去了隔壁小酒館。


    此時台上的說書人正在說著一個名叫“陳臥”的大官用了很多壞事,朝堂也叫什麽“大盛”,這些名字聽著都像是虛構的名字。


    宋北北見台下聽眾都聽得津津有味,而自己沒聽到開頭,現在咋一聽難以入戲,便走到一旁一個看似外向的中年男子麵前問:“大哥,這是在說什麽啊?”


    一般這種大哥最樂於分享了,往往一聽到國家大事就會侃侃而談。


    果然,這大哥一見有人虛心請教,便撒開話頭跟她解釋:“這位說書先生是在說一個奸臣誤國、蠱惑皇帝大肆選妃的事,這狗皇帝,因為喜歡一個女子,得到她還不夠,竟然還全天下收集與她樣貌相似的女子!簡直就和……一模一樣!”


    啊這……這故事,怎麽那麽像真實發生的?而且明顯這男人也知道說的是真的。


    難不成,這說書先生也是在借古諷今,說的是如今真實發生的事?


    宋北北下意識地低下了頭,幸好今日出來的時候穿的是男裝。


    不過如果這些故事都是借古諷今,那這蠱惑皇帝做壞事的奸臣又是誰?


    宋北北試探著問:“大哥,皇帝做那事,難道不是他自己昏庸嗎?這怎麽突然來了個奸臣蠱惑?據我所知,以前諜探局在的時候,大雍朝廷大體上算是清明廉潔的,沒聽說過有一個這樣的奸臣啊。”


    那男人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個奸臣,是諜探局沒了之後,才收到皇上寵幸的,而且他有背景,靠山大,如今朝廷裏已沒人能製的了他了。”


    宋北北越發好奇了:“誰啊?”


    那大哥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道:“沈默啊,聽過沒?他就是如今朝廷裏最受皇帝寵幸的謀臣,皇上全天下尋與宋貴妃相似的女子,就是受了沈默的蠱惑!”


    坐在旁邊桌子上的沈昭忽然走了過來:“你說什麽?沈默如今入了朝堂,還做了奸臣?”


    那大哥連忙豎起食指,示意沈昭小聲說話:“別咋咋唿唿的!如今那沈默雖然還沒有被封什麽官,但他一直住在宮裏,皇上對他言聽計從!如今苛捐雜稅,強搶民女,都是拜沈默所賜!”


    沈昭不會相信的,他爹也不是這樣教育他們兄弟倆的!


    若沈默真的如此,用不著百姓來罵,沈正則就會打斷他的腿的!


    宋北北看沈昭氣極,連忙拉住他安慰道:“這又不一定是真的,既然沈默沒有成為真正意義上的朝臣,隻是在深宮裏給皇上出主意,那外界又是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的?肯定是有什麽謠言,然後添油加醋就成這樣了。”


    那大哥全然不顧沈昭黑沉的臉,繼續說下去:“不不不,這是真的,京城裏那麽多達官貴人,他們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宮裏到底是誰出的主意了。”


    宋北北笑道:“京城裏的人知道,傳到春城來也變了味兒啊。”


    男人道:“真不是,春城和京城之間就隔著一座山,距離很近,每天都有無數販夫走卒去京城裏做生意,快的兩天就能走個來迴,京城裏什麽消息都能第一時間傳到春城來。”


    也就是說,沈默是說書人口中的奸臣,很可能是真的。


    宋北北在這裏與這男人爭辯也無濟於事,她和這大哥道了聲謝,拉著沈昭坐了迴去。


    沈昭雙手環胸,眉頭緊鎖。


    殷佑棠還在一旁說風涼話:“雖然我沒有和沈默多接觸過,但我早就覺得他不是普通人了。不過我不明白沈國公為什麽不好好管教兒子,竟然讓兒子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好了棠棠,別說了,距離那麽遠,是不是真的誰也不知道。”


    宋北北趕緊打斷殷佑棠的話。再說下去,沈昭又要迴京城去查個明白了。


    她伸出手輕輕拍了拍沈昭的胳膊安慰他:“你別擔心,也別衝動,一切等我們迴青縣再說。”


    沈昭輕輕歎了一聲:“我主要擔心我爹。若是他沒什麽事的話,按理說不應該亂成這樣。”


    就怕他爹出了什麽事,沒辦法再維持朝廷穩定了,朝廷才會落得如此混亂的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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