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虎沿著上山的路走了一陣子,遠處忽然走來一陣追兵。


    小花提前察覺到了,用鼻孔對著殷佑棠哼哼了兩聲,提醒他有危險。


    殷佑棠微微蹙眉,過來的應該是皇帝派來尋找宋北北的精衛,要是被他們看見,再將宋北北帶迴宮裏去就不好了了。


    他瞧見不遠處草木茂盛,便對小花道:“小花,我們先過去躲起來,觀察觀察再說。”


    小花聽話地跟著他走了過去。


    不多會兒,那些精衛走了過來。


    他們邊走邊聊。


    “還往裏麵去嗎?這叢林越走越深,我怕裏麵又有野獸……”


    “我也覺得差不多了。我們別往裏麵去了,就在這附近搜尋吧。”


    “也是,這漫山遍野都是我們的人,若是宋姑娘真的還活著,她若是想上山,我們一定能發現的。”


    “是啊,馬上天就亮了,我們迴去和人交接一下,晚上再繼續找吧。”


    ……


    幾個人說完,不敢再往叢林深處去,就在這附近找了起來。


    殷佑棠想了會兒,小聲在小花耳邊道:“小花,我們還是迴去吧。”


    這漫山遍野都是皇帝的人,確實不能帶著宋北北過去冒險,要是路上被抓了,一切都白瞎了。


    而且她如今重傷成這樣,奔波起來怕是也危險。


    至於治療……殷佑棠相信自己有這個本事能治好她。


    那些精衛都山中野獸嚇得都不敢再進去了,但自己能和野獸溝通,躲在山林深處還是安全的。


    小花又乖乖往叢林深處去,帶著宋北北重迴自己的巢穴。


    迴去之後,殷佑棠又從附近找了一些幹草過來,鋪在地上免得宋北北冷著。


    他又撿了一些幹柴迴來,打算先生火,讓宋北北身子暖和起來,完了之後去附近找草藥給宋北北熬藥喝。


    這時剛出去沒一會兒的小花叼著一隻渾身是血的兔子迴來了,放到洞穴內。


    殷佑棠以為它是特意拿來給宋北北吃的,無奈笑了笑:“你自己吃吧,她傷成這樣暫時吃不了肉。你拿出去吃,別弄得山洞裏都是血腥味,她睡著得做噩夢了。”


    小花將兔子屍體朝殷佑棠腳邊推了推,圓滾滾的大眼睛純真的看著他,好像在說:是給你吃的~


    殷佑棠無奈道:“我也不吃,你自己吃,吃完了去找些果子迴來給我吃就行。”


    小花“嗷嗚”一聲,也不知道它聽明白了沒,反正叼著兔子走到洞穴的入口吃去了。


    不多會兒火點起來了,殷佑棠又摸了摸宋北北冰涼的腦袋,不由又是一陣揪心。


    “是不是好冷?”他小聲詢問宋北北,意料之中聽不到宋北北的迴答。


    他沒敢脫掉宋北北衣服檢查,不知道她身上還有沒有別的外傷,能看見的地方,是腦袋摔得最嚴重,此時血雖然已經止住了,但還是好大一片血糊糊。


    可以想象得到,她身體上肯定也很多外傷。


    她從那麽高的地方掉下來能活命,肯定是被樹枝一路刮蹭,最後掉到水裏,又被衝到岸邊,才沒有徹底踏入鬼門關。


    不過情況也挺糟糕的,得趕緊想辦法替她治了。


    走到洞口吩咐正在吃兔子的小花:“你在這裏好好守著,我去找點草藥。”


    小花一邊吃一邊“嗚嗚”地應答他。


    殷佑棠便獨自去找草藥去了。


    也是殺馬山上能人多,書也多,他跟著殺馬山的醫士學了很多東西,加上看了不少書,還是能知道宋北北這情況應該怎麽治的。


    這人跡罕至的深山就是好,草藥也漫山遍野都是,沒有被人采摘完。


    他很快找了些固本培元的草藥、止血的草藥,趕緊拿迴去。


    等他再迴到山洞時,小花已經吃完了兔子。


    此時它躺在宋北北身邊,宋北北緊緊縮在它的懷裏取暖。


    小花聽到殷佑棠的腳步聲,迴頭衝他“嗷嗚嗷嗚”地輕輕喚了兩聲,還翹起小尾巴,仿佛在邀功。


    這兩日晚上,它都是充當宋北北的虎體小暖爐的。


    殷佑棠從宋北北身上移開目光,拿了塊石頭將止血消腫的草藥搗碎,然後走到宋北北身邊,輕輕將她從小花懷裏帶出來。


    宋北北驟然離開溫暖軟和的地方,微微蹙了蹙眉,下意識地還想要往小花懷裏鑽。


    隻是她實在是沒力氣,隻能稍微朝著小花的方向動了動手指。


    殷佑棠是看出來了,她很喜歡待在小花懷裏。


    小花皮毛厚實,抱起來確實很暖和。


    既然她喜歡睡在小花懷裏,那要讓她躺的舒舒服服的才行。


    殷佑棠輕輕拍了一把小花的屁股:“去洗澡,臭死了!你也是個小姑娘,也不知道愛幹淨!”


    小花隻好站起來,出去洗澡去了。


    殷佑棠一邊替宋北北的傷口擦藥一邊道:“你先等會兒,小花洗完澡就迴來繼續讓你抱著。”


    殷佑棠替她塗好外敷止血的藥,又趕緊去準備歸本培養的藥。


    他剛才去采藥的時候找到了好幾塊帶著坑的石頭,正好可以暫時當做藥碗來熬藥,還可以存儲一些水。


    等藥熬好了,他還要準備一些開水,留著給宋北北喝。


    他支好了架子,動作麻利地將草藥可用的地方處理好,扔進去熬藥。


    條件實在是簡陋,火堆的火也大不起來,殷佑棠廢了好大功夫才使得火沒有熄滅,這藥也熬了快兩個時辰才好。


    殷佑棠端到宋北北身邊,吹的溫一些,再一點一點地往宋北北口中灌入。


    不過卻很艱難,宋北北喝一點吐一點。


    也是,這藥十分苦澀,無意識地人喝下去,身體就本能的將它吐出來了。


    正在殷佑棠犯愁的時候,消失了大半天的小花迴來了。


    它不止將自己洗得幹幹淨淨的,還用嘴巴叼著好幾顆青色的果子迴來,隨便還在外麵曬幹了皮毛。


    小花走到他麵前,將口中的幾顆果子放了下來。


    殷佑棠盯著果子想了想,拿起果子用石頭坑裏的水洗了一下,自己咬了一口。


    一瞬間殷佑棠壓根都軟了,立馬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這也太酸了!


    不過正好,酸可以中和藥物的苦澀,可以給宋北北喂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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