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承恩一邊跟著赫毐往裏麵走,一邊打量著四周:“小毐,這是你的地盤嗎?你怎麽將這裏當自己家一樣?”


    赫毐笑道:“這宅子是宋家小妹妹的,如今她人在宮裏,關心她的人都集聚到這裏,靜待時機救她出來。”


    楊承恩還是覺得這個徒弟有些不要臉了:“人家不在,你出入這裏,跟入無人之境一樣?”


    “拿小妹妹對我可大方了,我在她家住幾天不礙事。”赫毐沒大沒小地拍拍楊承恩的肩膀,“師父您放心吧,這裏地方大得很,絕對有地方給你住。”


    楊承恩也懶得管他了,跟著赫毐迴了他的院子。


    師徒倆坐下後,楊承恩便跟赫毐說了他之前之所以消失的原因。


    這還要從先帝和柳如慕的事情說起……其實當初先帝和柳如慕的孽緣,真的怪他。


    當時,後宮裏所有妃子、宮人,都知道先帝情係柳如慕到了一定地步。


    自從他認識柳如慕之後,後宮裏的妃嬪他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碰過,但隻有要人模仿柳如慕的打扮,他就會多看兩眼。


    後來柳如慕和沈正則成婚,先帝去親自給他們倆主持婚禮。


    迴去的路上,先帝剛坐上馬車,陪著他一起過來的那個不老實的貴妃,就給先帝下了藥。


    那妃子本來想與先帝在路上成事的,沒想到先帝受到藥力和酒力的控製,竟然從馬車上下來,直奔沈國公府後院,去找柳如慕去了。


    那種情況下,先帝想要的,當然是他最愛的女人。


    楊承恩當時也是跟先帝一起過來的。


    其實他一開始本想阻止的,但是先帝紅著眼眶念叨著柳如慕的名字,楊承恩可是又不忍心看見先帝受苦,於是便裝作沒看見了。


    後來,先帝侮辱了柳如慕,還生下了沈昭。


    這件事還導致柳如慕和沈正則痛苦了二十年。


    也是因為這件事,楊承恩對沈昭一直心存愧疚,覺得對不起沈正則夫婦,更對不起沈昭。


    所以他在沈昭小時候第一次闖禍的時候,就與沈國公商議,將他帶進了諜探局。


    之後楊承恩對沈昭悉心教導,以皇子的要求來培養他。


    本來先帝走後,這件事隻有沈昭的爹娘,還有他這個師父知道。


    但不知道為什麽,當今皇上好像察覺到沈昭身份特殊,多次對楊承恩進行試探。


    楊承恩幾次糊弄過去之後,許是惹怒了當今聖上,他派人暗下殺手。


    好在楊承恩會觀星會算命,早就算到自己當時有劫難,提前準備,假死逃生。


    之後,他便一直偽裝成算命先生,企圖給兩個徒弟些許提示。


    他之前給宋北北算了一卦,說是與最初的戀人重逢,本想引起宋北北注意的,沒想到卻隻讓宋北北生氣,她還是中招了。


    萬公公不直接去見兩個徒弟,自然也是怕引人注意。


    如今沈昭都麵臨絕境了,他再不出麵這個徒兒怕是不能全身而退了,所以他趕緊出麵與赫毐相認。


    赫毐聽完了所有的故事,稍微想了想消化了一下,還是覺得很難以置信:“天呐,阿昭竟然是皇子,真沒想到……”


    “哎……”楊承恩幽幽長歎,“隻可惜如今兄弟相殘,先帝若是泉下有知,一定會氣的反複死亡的。”


    “師父你對先帝真的是忠心耿耿。”赫毐接受了沈昭是皇子的事實,但驚訝之後又覺得這個沒什麽了,不管是皇子還是什麽,沈昭都是他的小師弟。


    他又問道,“師父,你可有好辦法救阿昭?”


    楊承恩笑了笑:“我不是早就把極強的助力送到你跟前了嗎?”


    赫毐想了想,試探著問:“你說……玉無瑕?”


    “是啊,塔塔國的女子皆會蠱惑男人心的秘術,其中以塔塔國公主玉無瑕最厲害。”


    赫毐輕笑:“確實如此,怪不得我最近那麽喜歡她,原來是她蠱惑了我。”


    楊承恩嗤笑一聲,絲毫不給他這個大徒弟麵子:“你丫就是好色!就是看見美人兒走不動路!”


    “哎呦,師父,我是不是你親徒兒?你能不能向著我點兒?”


    楊承恩正要說話,這時玉無瑕忽然探了個腦袋進來。


    她剛剛好奇赫毐正在跟誰說話,然後聽出另一個說話的聲音很像這三次給自己算命的人,現在過來一看,竟然真的是!


    她走進來,驚訝地看著楊承恩:“算命先生?你怎麽在這裏?你來這裏還要給我算命嗎?”


    “不算了不算了,一個人我最多隻給算三次命。”楊承恩大笑著,習慣性地摸著自己的胡須,一不小心把胡須給扯掉了。


    他又趕緊按了按,把胡須給粘好。


    玉無瑕好奇地看著他:“你為什麽要貼假胡子啊?”


    楊承恩笑道:“因為我是個太監,我沒辦法長真胡子啊。”


    玉無瑕愣了片刻,立馬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冒犯您的。”


    塔塔國皇宮也跟大雍皇宮一樣,弄了一些太監來伺候宮裏的主子。


    所以玉無暇知道這些人都很可憐,都是殘缺的人。


    而且眼前這個老人家沒有胡子還故意給自己貼胡子,一定是因為他自卑,他想像個正常男人一樣長胡子。


    但赫毐卻道:“你想來多了,我師父才不是那麽小心眼的人。”


    別的太監多多少少都覺得自己低人一等。


    但是楊承恩絕對不會。


    玉無暇麵露些許不解,但可能是覺得不太禮貌,所以什麽都沒問。


    但她不問,楊承恩卻也主動說了。


    “我當太監,是我親生爹娘要我走的路,他們都不覺得丟人,我有什麽好在意的。貼這個胡子,純粹就是不想被皇上知道我還沒死。”


    玉無暇更覺得他可憐了:“那你恨你爹娘嗎?”


    楊承恩笑了笑:“我小時候與爹娘沒有親緣,將我送進宮裏換了筆錢,這就當是我還了他們的恩情了,我有什麽好怨恨的呢?”


    玉無暇想了想,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她之前隻覺得這個老算命先生跟個神出鬼沒的神仙一樣。


    現在又發現,他活得樂觀通透,確實跟灑脫的神仙一樣。


    玉無暇對他從心底生出了幾分敬佩。


    楊承恩笑眯眯地看著玉無暇。


    “小姑娘,我之前給你算命,都沒收錢,如今到了要你償還的時候了,你可願意還?”


    玉無暇嚇得當即就想跑了:“我可沒錢,我現在的一切都是宋北北給的。”


    “不要你的錢,隻要你幫我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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