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北看著手中的信,這些信件中的她,一口一個昭昭哥哥,像熱戀中的小孩子一樣分享自己瑣碎的日常,什麽新鮮事都要告訴他……


    她怎麽可能不認識沈昭?


    他們不但應該認識,而且關係很親密。


    可她為什麽一點點關於他的事都想不起來了?


    靜默片刻,宋北北忽然猛地想起了伏誠先前為別人治療心理創傷的事。


    那個女孩子被自己的養父侮辱,之後就得了嚴重的心理疾病。


    伏誠沒有開辦過心理診所,他一般隻做學術研究,哦對了,還與警方簽署了顧問協議,是警方的犯罪心理顧問。


    他在案件中接觸了那個女孩,對方當時已經有嚴重的自殺傾向,宋北北看那個女孩實在可憐,就求伏誠救救她。


    最後伏誠就是用催眠刪除了與她養父相關的所有記憶。


    難道自己也是……


    宋北北越想越覺得毛骨悚然。


    和一個能隨意修改自己記憶的人在一起,那豈不是他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自己都可能不知道?豈不是任他宰割?


    不信,她一定要查出真相,找迴自己丟失的記憶!


    但前提是,不能讓伏誠知道。


    宋北北冷靜下來,起身出去又端了一盆花來,直接將花連根拔起,然後將重新包好的信又放了進去。


    ……


    宋家此時熱鬧非凡。


    赫毐當時是在宋家門口發病暈倒的,就被玉無瑕扶了進去,一直養傷到現在。


    現在雖然醒了,但是宋家有美女伺候自己,迴家隻有自己一個單身漢,赫毐肯定賴在這裏不走了。


    除了他這個新客人之外,宋南風也帶著自己的一眾“外掛”過來了。


    藍青是代替釋放留在中原的,釋放跟著南疆王迴去做世子了,她便留下來替釋放報答宋家的恩情。


    其實說是這麽說,她真正的原因就是覺得中原好玩,宋南風也好玩,她還沒玩夠,不願意迴去。


    如今藍青已經是殺馬山上響當當的人物了,她會放蠱,任何一個中原的幫派都不敢在她麵前造次。


    就算是那種以毒和暗器起家的幫派,也弄不懂這神奇的蠱該如何破解,所以也不敢輕易得罪葬愛幫。


    再者就是殷佑棠。


    曾經的小皇子天天在殺馬山上風吹日曬的,和一群猛獸混在一起,人沒那麽嬌氣了,已經開始有男子漢的感覺了。


    他身量躥得很高,五官明朗立體,十足十的帥小夥兒。


    但就是不愛笑,還有一股睥睨萬物,誰都瞧不起的狂妄之氣,明明並沒有鼻孔看人,但他瞅別人一樣,就是容易叫人覺得他滿眼都是瞧不起……就跟沈昭那種感覺極為相似。


    就是讓人第一看見著十分想揍他,但是相處久了,知道人家一副狂妄的樣子是真的有本事,就真正的心悅誠服了。


    別說他一直注意著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就算不隱藏,他如今這樣子也沒幾個人能將他與當年瘦小的殷佑棠聯係在一起。


    還有一個,就是如今正嘰嘰喳喳抱怨馬車顛簸的雞仔。


    “趕個路至於這麽玩兒命嗎?我的老腰都被震碎了!”


    “早知道留在山上陪老婆孩子了!”


    “來這麽久了平胸蘿莉也不出現,還不給我拿鳥食過來!”


    “……”


    這個碎嘴小鸚鵡真是一刻都不停歇,蹲在宋南風肩頭上劈裏啪啦的,好像是跟人吵架似的。


    宋南風實在覺得它聒噪煩人,抬起手“啪”的一巴掌把它拍開,不耐煩地道:“吵死了。”


    雞仔暈乎乎地爬起來,諂媚地蹭了蹭宋南風的腿:“老大,人家不敢了嘛,老大你就看在我拋下妻兒跟你來這裏的份上別生氣了。”


    它現在懂的話是越來越多了,而且以前隻能說一些短句子,現在超長的句子都能說,還不帶喘氣的。


    宋南風都懶得理它,因為隻要一理它,它就拍馬屁拍個沒完了。


    忽然,有人走了進來,宋南風轉臉看去,見是宋清,立馬站起來道:“大哥,你來了,我聽說北北出事了?”


    宋南風到現在都不敢細看外堂那雪白的靈堂,真怕妹妹真的出事了。


    殷佑棠也直勾勾地看向宋清,緊張地等著迴應。


    宋清見房間裏都是自己人,便也直接說了:“北北沒事,出事的是‘宋北風’。這件事具體說來話長,我待會兒和你們慢慢說。”


    聽到宋清親口說宋北北沒事,殷佑棠明顯鬆了口氣。


    宋清看向殷佑棠,擔憂道:“十一皇子,北北曾經說過你是假死逃生,如今你怎麽也迴京城了?”


    殷佑棠避開他的視線,麵無表情地道:“我是來放虎歸山的。”


    宋清微微蹙了一下眉頭:“放虎歸山?”


    殷佑棠點頭:“我當初離開的時候,帶走了一隻小虎崽兒,它不適應江南的氣候,一隻體弱多病,所以我便將它送迴京城,打算明日就將它放迴山野。”


    宋清驚訝道:“你一路帶著一隻老虎過來?”


    這得多張揚啊?不怕到處引人注意嗎?


    宋清想到妹妹曾經還那麽擔心這個小少年,不由為他捏了把汗。


    宋南風笑道:“大哥你不用擔心他,那老虎自然是偽裝過的,我們用一張完整的牛皮蓋在老虎身上,別說人認不出它來,就是動物都無法識別它身上的味道。”


    雞仔在一旁叫道:“好殘忍!怎麽可以剝牛牛的皮皮呢!”


    殷佑棠看了它一眼:“那碗紅燒牛肉就你吃的最多,你還攜家帶口來吃。”


    雞仔又嘿嘿傻笑兩聲,裝傻:“我不知道那是一頭牛!”


    殷佑棠無奈,他又不喜歡人多,便也不打擾宋家兄弟重逢了,說了一句“我先去休息了”,便先離開了。


    他剛走出去,藍青便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她早就在一旁憋笑了,此時終於憋不住了。


    宋南風不解地看向她:“你笑什麽?”


    藍青看了一眼殷佑棠的背影:“我笑那個小孩,分明就是為了看你妹妹而迴京城的,非要編一個放虎歸山的理由,至於大老遠費這麽大力氣送一隻老虎迴來嗎?他呀,這幾年來心心念念都是你妹妹。”


    宋南風詫異道:“不可能吧?我怎麽沒發現?而且我妹妹與他相處的時候一直是男人的身份,我是最近才告訴他我妹妹是姑娘的。”


    藍青道:“我騙你幹嘛?我有證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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