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北其實也早就聞見血腥味了,也知道一定是剛才那個男人的傷口破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分明不記得沈昭了,但一想到他在流血,心裏還是疼的要命。


    她現在也絕對不會讓伏誠知道沈昭在這裏,昨天伏誠就想殺了沈昭,如今若是再讓他們倆見麵,肯定又是一場你死我活。


    於是宋北北便趕緊扯了個慌:“是我……那個大姨媽。”


    她聲音細若蚊呐,好像很是羞澀,還作勢抱怨了幾句,“哎,這裏除了沒網沒電,還沒那些方便的女性用品,可麻煩了。”


    伏誠作為一個當代高知份子,自然不會覺得這是什麽羞恥的事,他隻是有些愧疚:“對不起,這個事我幫不到你了。”


    宋北北被他逗笑了:“沒事的,反正一個月也就幾天,我忍忍就過去了。”


    伏誠雖沒辦法為她分擔,但上一世和宋北北在一起那麽久,是知道她的習慣的。


    她生理期愛吃甜食,愛睡覺,不想多動。


    於是伏誠便道:“北北,已經這麽晚了,你先睡覺吧。”


    宋北北點點頭:“我剛好覺得困了,你也早點休息。”


    其實她並不覺得困,她隻是憂心衣櫃裏那個人……


    “嗯。”伏誠起身離開。


    宋北北目送伏誠離開之後,趕緊去關上大門。


    再轉過頭來,沈昭已經走了出來,站在她麵前深深地看著她。


    宋北北下意識地後退兩步,微微蹙眉道:“你從哪裏來的趕緊迴哪裏去,我這次就不叫人來抓你了。”


    沈昭盯著她看,仿佛想要從她臉上看見她撒謊的痕跡。


    但是看來看去也沒看出什麽破綻,難道是她演技太好了?


    沈昭帶著幾分希冀問她:“北北,你壓根就沒有失憶,你還記得我,對吧?”


    宋北北遲疑一會兒,道:“我確實覺得我沒有失憶,但是我真的不記得你。”


    “你不記得我,為什麽在剛才那種情況會保護我?”


    “……”這個問題,宋北北也答不上來。


    她看著沈昭肩膀處已經滲出來的血跡,那種心疼地感覺又無法抵抗的出現了。


    她現在有一點點相信,自己可能真的是和他有什麽淵源的,否則怎麽會對一個陌生男人如此關心?


    她迴過神來,趕緊跑到梳妝台的櫃子前麵,翻出止血的藥,拿過去給沈昭:“給你,藥。”


    沈昭卻沒接:“不用了。”


    “為什麽不用?你流的血都已經浸透衣衫了,不止血你會沒命的!”


    沈昭無奈道:“傷在這個位置,我若是抬手給自己包紮,會更疼。”


    宋北北想了想倒也確實,總不能叫他單手給自己包紮。


    她便道:“那我幫你上藥?”


    “行。”沈昭眼底浮現淡淡笑意,他等的就是這句話。


    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宋北北替他解開衣衫,輕輕將已經被血染透的裏衣掀開。


    這傷口真的很深,血肉翻起,叫宋北北看的膽戰心驚,好像是感受到了他的疼一般,心裏難受的要命。


    她將止血藥撒在他的傷口,又動作輕柔地為他包紮,這期間沒聽沈昭發生任何聲音。


    “疼嗎?”宋北北猛地抬頭,才發現沈昭離她好近,她的雙唇差點點擦到沈昭的唇。


    她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連忙站起來,後退兩步,緊張地道:“傷口已經包紮好了,你趕緊走!”


    “好。”沈昭握住她的手腕,“我帶你一起走。”


    宋北北輕輕抽迴自己的手:“我不走,你自己走吧。”


    “北北,你跟我走吧,你的哥哥也在宮外,你難道不想見他嗎?”


    “我知道他在宮外,我也想見他,但是如今我的另一個身份才剛剛‘死去’,我若是現在就出宮,若是被人看見,太容易引人注意了。”


    這麽一說起來,確實也有道理。


    沈昭也開始覺得宋清說得對了,宋北北可能真的是假裝失憶,目的是為了解除身上所有隱藏的禍患?


    但若是假裝失憶,為什麽連他都要隱瞞?


    不過不管是真失憶還假的失憶,今日宋北北對他的態度,都證明她心底深處有多麽在意他。


    他也會叫她再次愛上他,誰也別想拆散他們倆。


    既然如此,他還擔心什麽呢?


    沈昭便聽她的話,離開了這裏。


    他走後,宋北北也熄了燈,躺到床上休息。


    可一閉上眼,都是沈昭深情望著她的模樣。


    宋北北怎麽也睡不著,沈昭的臉卻越發清晰。


    她覺得自己應該記得這個人的,可又怎麽都想不起來和他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


    宋北北翻來覆去一會兒,忽然抬起手,輕輕給了自己一巴掌。


    “花心大羅唄!怎麽可以對不起阿誠呢!”


    她罵了自己一句,掀起被子蓋住腦袋,強迫自己入睡。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欺騙了伏誠過意不去,她心裏總是隱隱覺得擔心。


    實在睡不著,宋北北隻好又翻身坐起。


    她從枕頭底下,拿出一把匕首,將之抽出,在月色下靜靜地打量著。


    ……


    伏誠怕宋北北不舒服,特意吩咐了宮女去伺候她,給她做她愛吃的甜食,又叫人好生伺候她的月事。


    可不多會兒,那宮女便迴來稟告伏誠。


    “皇上,姑娘這幾日並沒有月事。”


    一瞬間猶如驚雷劈過。


    沒有月事,那昨晚的血腥味到底是怎麽迴事?她為什麽要騙自己?


    伏誠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身受重傷的沈昭,難道昨晚,沈昭偷偷過來了?


    他緊緊攥起拳頭,手指因為太過用力而指節泛白,一瞬間他不可能避免地想到了各種猜測。


    他植入記憶是不是壓根就沒成功?


    宋北北是不是假裝失憶來騙他?


    她是不是要以這種方式自救,然後徹底從自己身邊逃離?


    伏誠一時間也分不出自己是怒意還是對宋北北又要離他而去的恐懼,他匆匆趕到宋北北房中。


    宋北北抬起頭,好奇地看向他:“阿誠,你怎麽來了?今天的奏折這麽早就批閱完了嗎?”


    伏誠冷清的黑眸透露著顯而易見的危險氣息,他一把扣住宋北北的胳膊,嗓音森冷地問:“昨天的血腥味,到底是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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