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連忙按住霍清灼的手:“我真的沒事……”


    霍清灼堅持道:“我,我就要看。”


    宋清哭笑不得……霍清灼以前就是這樣堅持到底的性子,但她之前還會忍耐,有些事不讓她做,她便不做了。


    可神智變化之後,她簡直就是解放天性了,她要做的事,不讓她做,她就會一直一直堅持。


    之前學穿衣服做飯都是那樣,做不好,她不吃飯不睡覺也要學好。


    宋清知道拒絕也無濟於事,便自己掀起褲腿道:“好吧,我讓你看。”


    很快,霍清灼便看清了他膝蓋上的傷痕,這些傷看起來都已經很老了。


    霍清灼低著頭,看著這些傷痕,她忽然伸出手,輕輕觸碰。


    宋清的角度看不清她的麵容,他以為霍清灼在擔心自己,便輕聲安慰道:“沒事的,都是很多年前的老傷了,早就不疼了。”


    霍清灼忽然抬起頭來,深深地望著他。


    她眼中含著淚,雙唇微微發抖。


    “為什麽,有這樣的傷?”


    宋清愣了一下,編了個謊話:“以前不小心,騎馬摔的。”


    霍清灼搖搖頭:“不是的……是冰天雪地裏,一路跪到山頂,凍傷的,對不對?”


    她說話雖然還斷斷續續,卻還是將剛才猛地衝入腦海的記憶說完整了。


    “清灼,你恢複記憶了?”宋清太過驚訝,一時間竟沒想起來解釋那句“凍傷”。


    霍清灼是在這一瞬間迴想起了很多事。


    她想到那年自己要被處死,絕望之際有人告訴她,她不用死了,因為太子為了給先帝祈福,從山腳跪到山頂,換取了她的生機。


    當時她去見太子的時候,太子正病著,她便真的以為,那般為自己的人是太子。


    霍清灼尚未能完全想起來以前的事,但是以這份記憶為中心,很多和這件事有關的事她都想起來了。


    她想到一開始她和這兩個人之間的感情糾葛,想到自己是因為祈福一事,對當初的太子由感激生愛……


    也想起,當年太子病重的那段時間,宋清也沒有下床過。


    她去關心他的時候,他隻說是傷風。


    什麽傷風連床都沒辦法下,還落下一身病根?


    這一瞬間,霍清灼全明白了。


    她伏在宋清的膝蓋上,哭著道:“對不起……對不起,錯過了你,那麽多年……”


    宋清輕撫她的發頂,眼睛也酸澀的厲害。


    “清灼,你沒有對不起我,反倒是我,沒有好好保護你,讓你受了這麽多的苦。”


    霍清灼忽然站起身,撲進他懷中,放肆地哭泣。


    宋清輕輕擁著她,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無聲地安慰。


    就在此時,廚房門口突然出現一道身影。


    宋清抬頭看去,是沈昭。


    沈昭看見這樣的場麵,正打算轉身離開,宋清忽然問:“你怎麽下床了?”


    霍清灼聽見宋清和別人說話,也連忙站起來。


    沈昭迴頭道:“你剛才說為我拿藥,我看你許久未迴來,擔心你出事,所以過來看看。”


    宋清膝蓋的疼痛已經緩的差不多了,已經可以站起來了。


    他去替沈昭端藥:“藥還溫著,正好可以喝。”


    沈昭接過,一口喝完,因為喝的太猛,沒忍住輕咳了一聲。


    霍清灼看了看沈昭,又看向宋清:“他嗆到了。”


    宋清笑了笑,對沈昭道:“是啊,怎麽喝的這麽急?這藥很苦。”


    “我想快點好起來,去救北北。”要不是知道藥不是喝的越多就越好,沈昭現在真的想多喝幾碗讓自己趕緊好起來。


    宋清也一樣擔心宋北北,隻是剛才看沈昭太虛弱了,所以才先安慰他的。


    現在沈昭看起來好很多,宋清便道:“我們先迴房去,說說北北到底怎麽了。”


    三人便一起迴了房間,說宋北北的情況。


    “北北先前就與我說過,這個皇帝會蠱惑人心,他比塔塔國的女子更厲害。塔塔國的女子尚且要借助五感的暗示,但是他完全不用。”


    這種事,宋清作為現代人,一聽就明白了,是心理催眠。


    就是不知道皇帝哪裏學來的這一套?


    看來這位昔日好友,真是隱藏著太多他不知道的秘密了。


    “北北也被迷惑了?”


    “一定是!北北以前見到他都會害怕排斥,但今日卻與他很是親近,反倒像是不認識我一樣。”


    霍清灼聽到“不認識”三個字,默默開口道:“忘了,失憶了。”


    她前段時間,也不認識宋清和麗芝,別人聊起來,都說她失憶了,她便記住了“失憶”這個詞。


    她伸出手,輕輕握住宋清的手,認真地安慰他:“失憶了,會想起來的,因為我就想起來了。”


    宋清對她笑了笑,點了點頭:“對,北北若不是腦子受到重創,導致病理性的失憶,其他的失憶都是短暫的,總有一天她會想起來的。”


    就像霍清灼一樣。


    記憶一直都刻在腦海裏,不會消失,隻是被暫時遺忘了。


    隻要有特定的條件,還是會想起來的。


    關鍵是要找到北北忘記沈昭的原因,然後對症下藥。


    沈昭眉頭緊鎖:“難道我什麽都不能做,就幹等著她想起來?”


    “你身受重傷,不等還能如何?”宋清輕輕歎了口氣,道,“你近日就是太衝動了,若是他真的以犯上作亂的罪名殺了你都不會有任何問題,到時候你爹也會受到牽連。”


    沈昭緊緊攥著自己的拳頭,想到了關鍵時刻,北北那聲“不要”。


    若不是她為自己求饒,他定已經死在了亂箭之中。


    可是他一想到宋北北此時還在那個男人身邊,心裏就跟堵了塊大石頭似的,怎麽都難受。


    氣氛沉默許久,宋清安慰道:“這幾天你最重要的事就是養傷。過幾日,我三弟和三弟妹就要過來了。他們倆是一對奇人,天文數理無所不知,一定會想出辦法救北北的。”


    沈昭沒應聲。


    他可不想什麽都不做,就這麽幹等著。


    宋清作為北北的哥哥,他擔心的是宋北北的安危。


    而自己不止擔心北北的安危,還擔心她會不會真的移情別戀。


    他未來的媳婦兒要是被奪走了,你們這幾個哥哥上哪裏找個北北迴來賠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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