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剛走到門口,就被侍衛攔了下來。


    “沈督主留步,不知沈督主可是來尋皇上的?”


    沈昭一雙漆黑的眸暗如深潭:“讓開!”


    那侍衛有些怕,但還是堅持道:“皇上吩咐過任何人都不可以靠近,您還是迴去吧。”


    沈昭臉色冷沉,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攥起,在抑製直接上去鎖住攔路人喉嚨的衝動。


    他耐著性子道:“讓開!”


    侍衛們互相望了望對方,不敢讓,也不敢不讓。


    寢殿之中的宋北北也聽見了沈昭的聲音,匆忙走到門邊,隔著門對外麵大聲道:“我什麽人都不見!你走!你走我不要見你!”


    沈昭微微擰眉,他抬頭看了一眼四下的侍衛。


    他知道宋北北不是不想見他。


    隻是因為,這裏都不是自己的人,一旦動起手來,誤傷宋北北就壞事了。


    他靜默片刻,便聽了宋北北的話,轉身離開。


    ……


    傍晚時分,伏誠處理完所有的政事,便去了寢宮見宋北北。


    他親自端著木盤子,上麵放著兩碗玉米粥,和一碟小菜。


    他坐到桌前,放下手上的東西,帶著一抹若有若無地微笑,對宋北北道:“北北,我聽宮女說你一整天沒吃過東西了,過來吃一點吧。我讓她們做了你沒胃口時最愛吃的玉米粥。”


    躺在床上的宋北北看著那碗粥冷笑,轉了個身朝著牆。


    “我早就不愛吃這種東西了。”


    伏誠倒也不著急,他拿起勺子,在粥裏麵輕輕攪動。


    勺子有節奏的敲擊著碗邊。


    叮鈴,叮鈴……


    一聲又一聲。


    宋北北靜靜看著他的動作,腦海中忽然浮現了上一世的記憶……


    當初她親眼目睹表弟被殺後,被伏誠催眠刪去了記憶。


    但有一次,她發現了一樣東西,讓她又開始懷疑伏誠。


    她去質問伏誠的時候,伏誠手裏端著個咖啡杯子。


    他緩慢地搖晃,裏麵的冰塊撞擊著杯子壁,也是像這樣,叮鈴,叮鈴……叮鈴的響。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聽著這聲音,慢慢地覺得自己好疲憊,隨後就睡著了。


    再後麵,她就把那件線索給忘了。


    直到現在都沒想起來,隻是記得自己發現過線索,然後就沒了。


    宋北北現在看著伏誠有規律有節奏的動作,難道他又想對自己催眠?


    但是,催眠這種東西並沒有那麽玄乎,並不是什麽情況下都可以的。


    上一世,她愛伏誠,對他沒有絲毫的戒備,伏誠說什麽她都信,她在他麵前自然很容易被催眠。


    而這一世,嗬嗬。


    他說的話,她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她對他充滿防備,每時每刻都以全幅注意力相對,她就不信自己還能被催眠!


    宋北北直接捂住耳朵。


    “皇上,我困了,想睡一會兒,但是你好吵。”


    伏誠隻好停下了動作。


    他看著宋北北蜷縮成一團的可憐模樣,就是生氣也不舍得再逼迫她。


    慢慢來。


    她關在這裏,哪裏也不能去,見不到那些破壞他們倆感情的人,就總有一天會再次相信自己的。


    伏誠起身離開,卻沒有帶走他拿來的粥。


    香氣飄到自己的鼻子底下,宋北北控製不住地迴頭看向那兩碗粥,咽了口口水。


    她忽然抬手手,“啪”的一聲給了自己腦袋一巴掌。


    宋北北,別這麽沒出息!


    既然已經和伏誠撕破臉,那就剛到底!


    就別吃!餓死都別吃!


    宋北北提起被子,蒙住腦袋,睡覺。


    ……


    深夜,門口的侍衛交換執勤。


    前一波人離開後,門口的兩個侍衛互相使了個眼色,二人默契地退到遠處。


    一襲黑衣飛速閃現,鑽進了房中。


    隨後,殿門合上,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


    ……


    殿內,宋北北白天昏昏沉沉睡了一整天,現在已經被餓醒了。


    她捂著咕咕叫的肚子,自言自語道:“宋北北,出息點!餓瘦點好看!”


    話音剛落,床邊傳來一聲隱忍的笑聲。


    宋北北咕嘟一下翻身坐起,拍著自己的胸口:“哎呦媽呀,嚇死我了!”


    沈昭伏下身,含笑望著她:“真嚇到你了?”


    “廢話,大半夜有人站在你床頭笑,你不害怕啊?”


    “那你現在看清是我了,還怕嘛?”


    宋北北一把抱住沈昭:“不怕了!”


    沈昭坐到她身邊,捧著宋北北的臉,心疼道:“一天沒見你瘦了好多,是不是沒好好吃東西?”


    宋北北捂著餓的生疼的肚子直點頭:“我肚子都餓小了一圈。”


    ……其實就是兩個人膩歪而已,才餓了一天,壓根就看不出來什麽效果。


    但是宋北北就喜歡和他膩歪。


    沈昭果然心疼壞了,看了一眼身後的桌子,瞧見粥還放在那裏,便過去將粥端過來,給宋北北。


    “暫時找不到別的好吃的,你先喝粥。”


    宋北北雖然很想喝,但她一想到這是伏誠送來的,咬咬牙忍住:“我才不喝他給的東西,不能讓他知道我服軟!”


    “吃吧,不管怎麽樣,要吃飽飯,不然哪有力氣和壞人鬥?”


    宋北北一下子就放下了心結,立馬接過碗,吃了起來。


    雖然有點涼,但味道果然還是自己愛吃的那種。


    “真香!”


    沈昭目光寵溺:“慢點吃。”


    宋北北把兩碗粥都吃了,總算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她吃完,迴頭發現沈昭正在床上,抱著床上的玉枕研究。


    宋北北湊過去問道:“昭昭哥哥,你幹什麽呢?”


    沈昭這個時候已經把床上那個玉枕打開了,果然找到了萬公公說的詔書。


    “這份詔書也跟你有關。”沈昭將詔書打開,和宋北北一起看了起來。


    這詔書的口吻,和先前真正的殷照林很相似,從內容看,應該是他中毒的時候立下的。


    當時他以為自己真的要死,便交代後事。


    這段記憶,可能因為殷照林當時實在中毒太深,自己也無法記得,所以,伏誠沒有這個記憶,沒有將這份詔書銷毀。


    但是……“他讓棠棠當皇帝我能理解,為什麽要我當皇後?他怎麽想的啊,讓我嫁給那樣的小屁孩?!”


    宋北北真的氣壞了,這人,臨終前還擺她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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