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知月經過皇上的同意,在自己宮裏辦了場家宴。


    皇上還很賞臉,主動要一起參加,順便還把最近來京城看望他的六王也叫上了,要兩家人一起吃一頓真正意義上的家宴。


    宋北北起初都不知道皇上也會去,還興衝衝地以為就是和表姐一家吃吃飯,拉拉家常。


    到了之後,才知道皇上和他弟弟也會參加。


    瞧見多了兩個人之後,宋北北心裏唯一的想法就是……早知道不來了。


    對著他,還有什麽心思好好吃飯。


    宋清倒是完全沒有宋北北這樣的排斥,在他心裏,殷照林還是他從少年時代就認識的好友。


    他好久沒有見到這位好友,宴席開始前還和他在一起說了好久的話。


    宋北北沒有他們的允許沒敢靠近,就在不遠處偷偷觀望。


    她看見她大哥始終麵帶笑意,仿佛沒有發現皇上已經換芯兒了一樣。


    等到開宴之後,落座於兩邊的人給皇上敬了酒,才坐下正式開始晚宴。


    宋北北坐於宋清身邊,接著給宋清夾菜的機會小聲問宋清:“大哥,你有沒有發現皇上似乎變了?”


    宋清似乎不太明白:“什麽?”


    “……等宴席結束後,我迴家再跟你說吧。”


    這件事實在是一言難盡,宋北北也不知道要不要直接跟大哥承認自己也是穿越來的,再說出伏誠也是穿越來的……


    宋北北埋頭吃東西。


    可惡,今天本來可以有一頓真正意義上溫馨又從容的家宴的。


    那兩個外人非要來,導致她現在這麽拘謹,吃東西都覺得沒胃口。


    她抬頭瞧了一眼坐在對麵的姨父趙鄉,他也顯得很拘謹。


    大概是被流放了這麽多年,重迴京城就一下子和這種大人物吃飯,所以顯得有些不太習慣。


    而姨母林燦卻顯得很活躍,一直小聲催促著趙鄉什麽,但是趙鄉滿臉都是猶豫。


    林燦最後翻了趙鄉一個白眼,端起酒杯站起身給皇上敬酒:“皇上,民婦能夠重迴京城,都是因為皇恩浩蕩,民婦日後一定會好好報答皇上的恩情!”


    皇上含笑不語,那六王爺倒是立馬接了話頭,笑哈哈地道:“趙夫人你太客氣了,如今你是皇上的嶽母,說什麽兩家話?”


    說罷又看向台上的皇上:“皇兄你說是吧?”


    伏誠輕輕點頭,很給麵子地道:“是啊。”


    六萬眼神又直勾勾地看向趙知月:“皇嫂雖然年輕,但氣度成穩,將皇兄的後宮打理的井井有條,皇嫂真不愧是皇兄的賢內助,臣弟敬皇嫂一杯。”


    趙知月連忙含笑應著,端起酒杯與他喝酒。


    宋北北在旁邊感慨,這六王爺是個人才,不熟悉的人也能聊成這樣,這就是所謂的交際牛逼症吧。


    他的好友遍布天下,有很多次宋家出門做生意,都聽說當地的富紳和六王爺有交情。不過他在朝中倒是沒什麽朋友,他知道避嫌,不結黨營私,隻做個遊山玩水的閑散王爺。


    皇上和他關係不錯也能理解,畢竟誰都喜歡對自己沒有威脅的人。


    宋北北繼續埋頭吃飯。


    這頓家宴真是吃的她渾身難受。


    終於得到結束,她本還想私下和趙知月還有姨夫姨母說幾句話的,但趙知月席間被六王敬酒敬了好幾次,此刻已經醉的站都站不穩了,宋北北隻好先行告退。


    到了大殿之外,宋北北還有些擔心趙知月,迴頭悄悄看她。


    宋清明白她的擔憂,小聲道:“這是在宮裏,知月到底是將來的皇後,不會有人敢欺負她,而且她爹娘最近也住在宮裏,會好好照顧她的。”


    宋北北微微蹙眉,還是有些擔心:“我就是怕她爹娘……”


    宋清不解:“姨夫姨母怎麽了?”


    “你沒發現姨母太想表現了,宴席期間不停地在皇上麵前表忠心,我聽了都煩……”


    宋清笑了笑:“正常。姨母就是要強的性子。你肯定不知道她和娘之間的事吧?”


    宋北北搖搖頭。


    “當初姨父已經考取了秀才,而我們的爹卻隻是個做生意的。他們倆同時去林家求娶林家的女兒,外公本打算將娘嫁給姨父的,是姨母提前設計和姨父有了夫妻之實,才嫁給姨父。娘就嫁給了爹。”


    宋北北笑了笑:“還是娘目光長遠,選擇了咱們的爹。而姨父當時有出息有什麽用,不知道守業。幸虧生了個孝順女兒,否則他們倆這輩子就要在北疆度過了。”


    人生的際遇啊,就是這麽的說不準。


    宋清接著道:“姨母總想著往上爬,她一定會著急在皇上麵前表現,爭取早日叫姨父官複原職的。”


    宋北北想了想,忍不住又蹙起了眉。


    “大哥你這麽一說,我更擔心表姐了。姨母不會為了能讓姨父官複原職,出什麽怪招逼迫表姐吧?”


    宋清也有些猶豫了,但想想又覺得不至於:“知月到底是她的女兒,她應該不會舍得的。”


    “希望吧……”


    ……


    趙鄉和林燦扶著趙知月迴宮,將伺候趙知月的宮人都打發了。


    林燦坐到女兒身邊,扶著身子已經東倒西歪的女兒問道:“知月啊,你什麽時候在皇上麵前提讓你爹官複原職啊?”


    趙知月已經醉的聽不懂人話了,但還能分得清楚麵前的人是她娘。


    她含糊不清地道:“娘,我好困,讓我睡吧……”


    林燦氣道:“睡睡睡,就知道睡!爹娘在外麵吃了那麽多年苦,好不容易迴到你身邊,你還不幫幫爹娘,讓爹娘以後過好日子!”


    林燦又仿佛意識到自己這麽說太自私了,又改口:“娘也不是想自己過好日子,你的皇後之位坐穩,你也有好日子過啊。”


    趙鄉不忍心,在一旁勸道:“慢慢來吧,知月這封後大典還沒舉行完呢,你別口口聲聲皇後皇後的。而且當初我到底是貪贓這種大罪,皇上赦免我已經是格外開恩了,官複原職最起碼得等些時候……”


    “等等等!你還以為你自己很年輕還等?現在不說,還得等到什麽時候?”


    “不會太久的。”趙鄉沉默片刻,“比如知月懷有身孕的時候。”


    林燦一愣,迴頭看向已經熟睡的女兒,忽然笑了。


    “你可算說了句有用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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