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宋北北已經和伏誠準備訂婚了。


    她不好意思麻煩自己的親戚長輩為自己操心,而伏誠的媽媽也沒辦法再操心,宋北北便什麽都是自己準備的。


    那段時間她忙且幸福,她對婚後的日子期盼極了。


    她覺得她那麽愛伏誠,一定能做一個相夫教子的好太太。


    也因為忙碌,她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去看伏誠的母親。


    等訂婚宴差不多準備妥當了,她才稍微空閑下來,有空去照顧伏誠母親。


    那天伏誠有公開課,她便沒有等伏誠,買了他母親愛吃的茯苓餅,送去療養院給她。


    伏誠媽媽依然神智不清。


    早些時候她還能對熟悉的人做出反應,知道北北對她好,每次北北過來的時候,她都笑臉相迎。


    可現在也不認得宋北北了,卻還認得她手裏的是自己愛吃的茯苓餅,奪過來就吃,吃完繼續看著窗外發呆。


    宋北北陪她聊了一會兒,說了和她兒子快要訂婚的事。


    伏誠媽媽全程麵無表情,似乎完全聽不懂。


    不多會兒,宋北北去洗手間,結果不巧馬桶壞了,她不好意思麻煩別人,而且看著也不複雜,就自己關上門修起來。


    修好的時候,她聽見房間裏傳來腳步聲,宋北北還以為是伏誠媽媽忽然能站起來了,趕緊拉開衛生間的門往外看去。


    結果看見,一個護士正在給伏誠媽媽注射一種藥物。


    那針管裏的藥物是粉色的,看起來非常奇怪。


    宋北北直覺有問題,便連忙輕輕將門合上,隻露了一個小縫隙看著外頭。


    可能是她在衛生間待太久了,這個護士以為她走了,完全沒有意識到這裏還有別人。


    那護士打完藥就離開了。


    宋北北這才從房間裏走出來,蹲到伏誠媽媽麵前問:“阿姨,你知不知道她給你打的什麽藥?”


    伏誠媽媽依然沒有任何反應,但好像很痛苦,喉嚨裏發出了幾聲嗚咽。


    宋北北有理由懷疑這藥有問題。


    因為先前,她特意問過伏誠,有沒有什麽辦法能讓他媽媽的精神恢複一些?


    伏誠親口說,什麽辦法都試過了,沒有任何藥物和治療方法能讓他媽媽好轉,隻能多抽時間陪伴她。


    既然沒有藥物能治療他,這護士給伏誠媽媽注射的又是什麽呢?


    宋北北擔心是對伏誠媽媽不好的東西,打算去查清楚。


    她立馬走了出去。


    她看見之前過來給付誠媽媽打藥的護士拉開了走廊盡頭的門。


    那門後麵,有一個醫療垃圾箱,宋北北先前就注意過的。


    在那個人護士扔掉東西離開後,宋北北趕緊偷偷溜進那扇門之後。


    仿佛是老天爺刻意放線索一樣,那垃圾桶是收拾過得,現在裏麵就一個針管和一個空藥瓶,藥瓶裏還有沒弄幹淨的粉色藥物。


    宋北北悄悄撿起藥品和針管,離開了醫院。


    她找到自己的高中同學,那個同學現在是醫生,她請求同事幫她檢查一下到底是什麽藥。


    同學很快就查到了,告訴她,是一種國外的藥。


    功效是可以破壞大腦組織,加重腦積水,讓人喪失意識,出現和老年癡呆晚期症狀差不多的情況。


    宋北北想立馬報警的,她以為是那個護士要害伏誠媽媽。


    但是她一想,自己沒有證據,若是做了,說不定還會被那個護士反咬一口,而且容易打草驚蛇,以後再換別的方法害伏誠媽媽,她連防都沒辦法防了。


    她暫時隻能加勤去療養院的次數,就算抓不到證據,也能威懾一下那個護士,叫她沒機會再給伏誠母親下藥。


    她果然發現那個護士有問題,連續好幾天,時不時就進來看一看伏誠母親,見到宋北北在這裏的時候,就又十分尷尬地退了出去。


    彼時伏誠去國外參加學術交流了,他在大洋彼岸的伏誠給宋北北發消息,說主辦方要把他們帶去一個全密閉的地方遊玩,可能會有三天時間沒法聯係。


    宋北北也沒多說什麽,想著正好利用這三天搞清楚那個護士的情況,等伏誠迴來正好告訴他。


    隨後,護士進來說要給阿姨測量身體,讓宋北北先出去。


    宋北北說又不會幹擾她,就是不出去,那護士隻好算了,當著她的麵開始給伏誠母親測量。


    這個時候,護士擺放在一旁托盤上的手機響了。


    宋北北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來電沒有備注,隻是一串號碼。


    是一串宋北北兩世都忘不掉的號碼。


    伏誠。


    伏誠和這個護士也有聯係?


    想想應該有的,他要關心自己母親的情況,經常打電話過來問也正常。


    可是他明明前一秒才說自己聯係不上,後一秒怎麽又給護士打電話了?


    護士沒有接電話,心虛一般將手機急忙掛掉了。


    宋北北心裏咯噔一聲,直覺不對勁。


    她想自己力所能及的,就是保護好伏誠媽媽。


    於是那幾天她和伏誠媽媽同吃同住,還買了串鈴鐺綁在伏誠媽媽的手上,哪怕她睡著了,隻要有人動伏誠媽媽,她都會醒過來。


    這個護士以各種理由趕她走,什麽她在這裏影響老太太休息……


    宋北北就打死都不走,她現在是患者的準兒媳婦,要是非要她走,她就要給自家長輩辦理出院手續,把她一起帶走。


    那護士又不敢驚動療養院領導,隻好繼續和她僵持著。


    令宋北北沒想到的是,由於她這段時間一直住在這裏,護士沒辦法繼續給伏誠媽媽注射粉色藥物,伏誠媽媽竟然有意識了!


    一天夜裏,宋北北忽然聽見嗚咽著的哭聲。


    她在沙發上醒來,睜開眼一看,見付誠媽媽醒了,在床上強壓著哭聲。


    宋北北連忙下床,走到她身邊:“阿姨,你是不是哪裏難受?我去叫醫生。”


    伏誠媽媽忽然緊緊握住宋北北的手,渾濁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


    她聲音發抖著,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快……快逃……”


    ……


    “北北!”


    敲門聲和焦急的唿喚,讓宋北北立馬從迴憶總迴過神來。


    宋北北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枕頭已經全沾濕了。


    她立馬從床上下來,過去給沈昭開門,然後撲進他懷裏。


    “昭昭哥哥,我真的好害怕,你不要走、不要去北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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