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北道:“五哥,我覺得藍青是喜歡你……”


    宋南風倒吸一口涼氣,瞪大雙眼:“不是吧?為什麽啊?”


    “你們倆的感情,我也不知道什麽……你自己覺得呢?你喜歡藍青嗎?”


    宋南風沉默不語。


    他也不知道,他隻能說……在一開始知道藍青要走的時候,他還是挺不舍的。


    至於感情……他上一次體驗,還是上一世十三四歲的時候,之後就再也沒有感覺過了。


    他隻是青春傷痛語錄記得多,其實真的要說起感情來……也是一竅不通。


    不過現在他不想說這個。


    藍青就要離開京城了,而他必須要留在這裏照顧妹妹。


    他們倆就算互相喜歡,中間也有太多艱難險阻,注定難成。


    “妹妹,我來找你是另一件事要說……”


    宋南風連忙將之前那個大叔告訴他的事,都和宋北北複述了一遍。


    宋北北聽後,也沉了臉。


    說實話,這次是她做得不對,她沒有考慮周全。


    但其實這算是她第一年身居廟堂,她的想法直接又激進,每次想到什麽就想著一鼓作氣直接做完,沒想到落實到別人身上後,他們還需要時間過渡。


    她長了這個教訓,以後就不會再犯。


    但皇上為什麽也會如此配合她的提議?


    皇上是決策者,在宋北北提出建議之後,他不需要考慮到底能不能實施、能實施幾分嗎?


    他當了這麽多年的皇帝,連這個都不懂嗎?


    真是奇怪……


    不過問題產生之後,重要的是解決問題,而不是想該有誰負責。


    “五哥,我明日就去宮裏,尋皇上說這件事。隨便我也跟他提一下那對救過他的老夫妻。皇上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他一定會對那對老夫妻負責的。”


    “好。”


    ……


    門口的麗芝,聽完了兄妹倆的對話,匆匆趕去了宮裏。


    ……


    次日,宋北北一大早就去東宮了。


    如今她的眼睛已經好了許多了,雖然看什麽都好像還打著一層馬賽克一樣,但自己獨自行動已經完全可以了。


    她先去見了殷佑棠。


    殷佑棠經常在雞仔麵前問宋北北什麽時候才能迴東宮來,如今人迴來了,殷佑棠卻板著一張臉道:“你眼睛好了嗎就到處跑?”


    宋北北笑了笑:“雖然還沒好,但已經快了。”


    殷佑棠表麵沒說什麽,但眼底卻明顯是鬆了口氣。


    她沒事就好。


    連雞仔這隻鳥都能看出來,殷佑棠很關心宋北北的。隻是那種關心的話,對他而言很惡心,他從來說不出口。


    宋北北又道:“其實我是來宮裏找皇上的。”


    “皇兄現在在上朝,今日又是大朝,不到午後估計你見不到他。”


    “沒事兒,我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宋北北走到書架子前麵,“棠棠,你書讀的怎麽樣了?我來檢查檢查你……”


    宋北北拿起一本書翻了翻,卻又使勁眨了眨眼,又揉了揉……還是不行,看字還是眼花。


    殷佑棠注意到她揉眼睛,一把將她的書奪走:“不能看書就別看,幹嘛逞能?眼睛不舒服就閉上眼睛躺著!”


    明明是關心她的話,卻非要用這種語氣說出來,殷佑棠真是老別扭人了。


    “行,那我不看了,但是我作為你的先生還是要對你負責,你背給我聽。”


    宋北北摸索著坐到一旁的躺椅上,等殷佑棠背書。


    殷佑棠鼓了鼓臉,有些不情願,但還是背了。


    宋北北聽著沒什麽錯漏,看來他這陣子讀書挺用功的。


    不多會兒,下人進來道:“十一皇子,到了用午膳的時辰了,你現在吃飯嗎?”


    殷佑棠還沒迴複,宋北北從椅子上起來道:“吃!我早就餓了。”


    殷佑棠看了她一眼:“我又沒說要帶你吃……”


    “那你帶嗎?你不帶我的話我就先出宮迴家吃去。”


    一聽她要走,殷佑棠立馬改口:“我也不說不帶你吃!”


    宋北北抿唇輕笑,逗這小孩實在是開心,可是自己目前還看不清楚,不然就能知道他臉上的表情多精彩了。


    很快飯菜都被端了上來。


    以宋北北目前的眼力,隻能看見一盤盤紅彤彤,黃澄澄,綠油油的東西,完全看不見做的具體是什麽。


    宋北北隻好問道:“棠棠,這些都是什麽菜啊?”


    “藜蘆根煨鱸魚,丹參紅燒肉,貝母蝦仁……”


    殷佑棠把所有的菜名字報給宋北北,宋北北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這些都是十分名貴的藥膳。


    上次殷佑棠獻血給皇上,皇上心疼這個弟弟,想叫弟弟多吃點補一補,這無可厚非。


    可這些藥真的能混在一起吃嗎?


    宋北北看見殷佑棠拿起了筷子,她連忙按住他的手:“棠棠,你說的這幾種藥膳,我我小時候吃過一次,吃完長了滿身的紅疹,差點兒死了。”


    殷佑棠臉色沉了沉:“不會吧?我已經吃了半個月了。”


    “什麽?!”宋北北緊張道,“那你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好像沒有……”殷佑棠遲疑片刻,忽然道,“對了,有一次玄武偷吃我生下來的飯菜,沒多久就去世了。我當時也懷疑過這飯菜有毒,我還叫皇兄查過,皇兄說,是因為動物和人不一樣,人吃的東西,很多動物吃了都會死的。”


    玄武,是殷佑棠養的一隻角蛙。


    蛙和人其實是有一定的共同性的,很多生物實驗都是用蛙做的。


    為什麽蛙吃了會死,殷佑棠吃了沒事?


    估計不是因為人和動物的區別,隻是因為動物體量小,隻需要一點點毒素就可以身亡,而人體卻需要日積月累才能看出問題來。


    不行,這件事事關重大,要是有人試圖暗害殷佑棠,讓他不知不覺地慢性中毒那就不好了!


    必須叫餘令來看看。


    而且不能叫他光明正大的過來,得找個由頭……


    宋北北小心翼翼地望了望周圍,沒有發現其他人的身影。


    她壓低聲音跟殷佑棠道:“棠棠,這件事可大可小,還是找餘令來看看比較穩妥,但是你不能直接說是給你看病的。”


    殷佑棠很信任宋北北,立馬放下筷子道:“我要怎麽說?”


    “你就出去說,是我的眼睛忽然發病了,要餘令過來看看。”


    殷佑棠看宋北北這麽緊張,自己也趕緊放下筷子站起身:“好,我這就去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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