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餛飩攤子這裏待到了收攤,宋北北看夜市也快結束了,就起身對沈默道:“走吧,我送你迴家。”


    此時確實已經四下無人了。


    沈默起身,瞧了一眼不遠處的那隻大狼狗。


    他早在剛才吃餛飩的時候就看見那隻狗了,那隻狗一直都在睡覺,趴累了起來換個方向接著睡。


    宋北北見他發呆,碰了碰他:“哎,愣著幹啥?你迴不迴家呀?不迴的話今晚去我家睡?”


    沈默搖搖頭,又點點頭,目光依然直勾勾地看著那隻大狼狗:“我……我害怕那隻狗。”


    宋北北這才注意到那裏有狗,無奈地笑了笑:“它一直都在睡覺,安安靜靜的,我剛才都沒有注意到它。沒事的,走吧。”


    沈默還是很害怕:“你……你走在前麵可以嗎?”


    宋北北看他這幅模樣,現在真的理解為什麽沈昭平時那麽疼愛這個弟弟了。


    他是真的好~綠~茶~啊~


    不不不,不能這麽說沈昭的寶貝弟弟,這不是綠茶,這是柔弱不能自理。


    整天就哥哥長哥哥短,我好怕啊,我好委屈但是我不說,因為我隻會為哥哥付出一切……頂著一副人畜無害天真無邪的麵孔到處招搖撞騙。


    哪個比他年長的人受得住啊?


    宋北北都覺得她也受不住,她現在也覺得沈默哪裏是什麽惡毒大魔王?整個就純潔小白花。


    他說啥就是啥吧。


    “好吧好吧。”宋北北帶頭走在前麵。


    沈默邁開步子跟上。


    走到那隻狗附近的時候,沈默看了一眼,見宋北北沒有注意自己,拿出隨身帶著的炸雞腿,在狗的麵前晃了晃。


    那隻狗忽然猛地抬起頭,衝著沈默狂吠。


    沈默大叫一聲,立馬往放著許多酒壇的巷子裏跑。


    宋北北迴頭,趕緊跑了過去,擋在沈默麵前,抬手揮打那隻狗:“走開!”


    那狗齜牙咧嘴,喉嚨傳來危險的低吼,直勾勾地盯著沈默,一步一步逼近他。


    宋北北也有些怕了,萬一咬到自己,還不算什麽。


    沈默身上有流血不止的病,而且還體弱,要是被咬到,就算能及時找二哥來給他治療,就怕他也會免疫力不強而染上別的病症。


    現在餘令又不在京城,沈默就隻有等死的份。


    不行,她把沈昭的寶貝弟弟帶出來玩到這麽晚,就要對他負責。


    宋北北迴頭一看後麵的大缸子,見這個缸比較厚重,缸沿也很寬,人站上去小心點應該能站穩。


    她便對沈默道:“沈默,你踩著石塊,站到酒缸上去。”


    “好。”沈默聽話地爬了上去,小心翼翼地踩在缸沿,又伸出手對宋北北道,“把手給我,你也躲上來吧。”


    宋北北還在猶豫,那狗忽然撲了過來。


    她趕緊把手遞給沈默,也踩著石頭飛快地爬了上去。


    那狗抬起兩隻前腿,好像還在試圖撲上去咬他們倆。


    宋北北看它樣子如此滑稽,不屑地笑了一聲,朝它比了個向下的大拇指:“來呀來呀,有本事你也爬上來啊!”


    沈默看著宋北北,也不由露出笑意。


    他又知道哥哥為什麽會喜歡小嫂子了,小嫂子如此開朗樂觀,好容易感染身邊的人。


    所以,他也一定要幫哥哥得到她!


    沈默緩緩伸出手,撫上宋北北的胳膊。


    宋北北以為他是怕高才要扶著自己的,還迴頭安慰了他一句:“別怕,我扶著你,不會摔下去的。”


    沈默微微笑了笑,點點頭:“好。”


    剛說完,他忽然輕唿一聲,往前踉蹌一步,裝作無意地把宋北北往前一推。


    宋北北本就站不穩當,腳下一滑,掉到了酒缸裏,嗆了好幾口酒。


    沈默滿臉緊張,又自責,眼眶都紅了,伸出手道:“快把手給我,我拉你上來。”


    宋北北伸出手,可她眼看著沈昭一個人變成了兩個人,又變成了三個……


    她頭暈目眩,伸出手的還沒觸及到沈默,就又放了下來,很快失去了意識。


    沈默見她徹底醉了,把懷裏的炸雞腿拿出來扔了出去,那狗立馬飛奔向那炸雞腿。


    沈默從大缸子上下來,用手把酒缸裏麵的酒舀出來一些,使得不會嗆到宋北北的口鼻。


    “對不起啊小嫂子,我這麽做,也是為了你和哥哥好。”


    ……


    淩晨,酒館的人出來封酒缸子。


    彼時天還沒完全亮,他們根本沒有意識到就缸子裏麵還有個人。


    他們用紅布將就缸子封起來,又上了一層紅蠟。


    蠟液慢慢凝固,那大缸,密不透氣。


    躲在巷口外麵的沈默一直等到那些人將酒缸子抬走,他才起身。


    沈默匆匆迴了國公府。


    國公府今日很是忙碌,新來的丫鬟小廝們都在布置。


    很多賓客一大早就到了,車馬停的滿滿都是。


    沒有人注意到國公府二公子徹夜未歸。


    沈默匆匆迴房,換掉沾染了一身酒氣的衣裳。


    前些日子,周家來定吉日的時候,沈默旁聽到,今日的吉時隻有一個時辰,就是午時。


    要在午時之前,拖延住哥哥。


    過了吉時就沒辦法拜堂了,到時候周寧隻能原封不動的退迴去。


    至於後續是直接退婚,還是再定吉時,那就到時候再想新的辦法吧。


    ……


    酒壇子裏,宋北北終於醒了。


    她是被缺乏空氣的窒息感給難受醒的。


    眼前一片漆黑,周遭充滿刺鼻的酒氣。


    她反應過來了……昨晚掉進酒缸子裏麵嗆了幾口酒,接著嗆了幾口酒,就失去了意識。


    還不知道沈默怎麽樣了……現在不是想他的時候,自己得趕緊逃出去。


    她將手從酒裏麵抬起來,往上捶了捶,才發現酒缸子被封死了。


    她本就對酒毫無接受能力,又在酒裏麵泡了小半夜,此時就感覺頭都要炸了!


    “救……救命……”


    宋北北喉嚨也被酒氣嗆得生疼,發出的聲音也很輕微。


    酒缸子外頭,人聲鼎沸,提前到的賓客們都在笑談,完全沒人注意到牆角的某個酒缸子裏,竟然有人唿救。


    宋北北張大口,依然無法唿吸。


    再這樣下去,自己肯定會被憋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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