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北跟在宋西風身後,小聲說話:“四哥,你為什麽喊我過來和他喝酒啊?我和他又不熟悉。”


    宋西風輕笑:“他最近娶了金秀秀,娶完了日日出來買醉,他們倆的夫妻生活肯定過的不愉快,你不好奇嘛?”


    宋北北眼睛一亮,哪能不好奇呢!她這個人最八卦了,最喜歡吃瓜了!


    於是趕緊跟著四哥過去吃瓜。


    此時賈順已經喝的半醉了,不過還認得眼前這個在詩畫大會上大出風頭的宋解元,這人以後很可能是自己的同僚。


    而且以如今皇帝對她的重視程度,她以後還很可能官位比自己高。


    他趕緊起身,客客氣氣地道:“宋解元,這麽巧,你也過來了,不嫌棄的話坐下一起喝一杯?”


    “多謝賈大人。”宋北北點頭坐下,隨手介紹了一下宋西風,“這是我四哥宋西風。”


    賈順看向宋西風,含笑點了點頭,客套地打了聲招唿:“宋兄好。”


    他尚未將宋解元和江南宋家聯係在一起,根本不知道宋西風的身份,隻以普通態度對待。


    宋北北也沒提醒他,自己就是來吃他的瓜的,他知不知道他們的事,這都不重要。


    賈順抬手給宋北北和宋西風倒酒,宋北北連忙捂住自己的杯子:“賈大人,我實在不能喝酒,我一喝酒就起紅疹子,會出人命的,我就以茶代酒吧。”


    賈順稍顯失落,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麽,點點頭放下了酒壺。


    宋西風接過酒壺,主動給自己倒了一杯道:“我陪賈大人喝。”


    賈順心中抑鬱難疏,隻要有人陪他喝酒,他也不管是誰,於是端起酒杯道:“好,難得二位宋兄看得起我,今天不醉不歸!”


    兄妹倆端起酒和茶,喝完之後又迴敬他。


    沒多久,賈順就爛醉如泥了,趴在桌子上,頭都抬不起來了,嘴巴裏還嘀咕著:“喝,喝……”


    宋北北也趴到了桌子上,小聲問道:“賈兄,你最近仕途坦蕩,又娶了美嬌娘,何事如此抑鬱?”


    “沒……沒事……我……我肯定會發跡的!”


    宋北北看了一眼宋西風,然後又接著問道:“賈兄,是不是你家夫人性子不好,總是欺負你啊?”


    宋西風接話道:“或者是她不守婦道?”


    賈順模糊中聽見這句話,埋在心裏的不甘瞬間衝了出來,他借著酒意大哭出來。


    “嗚嗚嗚……我這叫什麽仕途坦蕩啊?!分明就是我用我的女人換來的!三王爺明麵上提拔我,實則是借我的名義養著他的女人!洞房花燭夜的時候,我在院子裏站了一宿,親耳聽著三王爺和我的新婚夫人卿卿我我……嗚嗚嗚……”


    宋北北聽的嘖嘖讚奇。


    這不就和二哥寫的話本子的劇情一模一樣?


    這可真是藝術照進現實啊,二哥簡直大預言家!


    本來隻是想挑撥一下金秀秀和楊熏兒的關係,削減一下楊熏兒的左膀右臂,哪想到金秀秀野心居然這麽大,竟然想做楊熏兒她媽。


    賈順說著說著,堅持不住逐漸攀上腦門的酒意,慢慢地睡了過去。


    旁邊的兄妹倆相互看了看對方,互換了一個了然的眼色。


    他們倆看熱鬧的,當然不嫌事大,能多大就多大。


    宋北北小聲道:“三王妃先前派人來通知我嘉樂被打的事,算是賣了個人情給我,如今正是我還她恩情的好時候。我想派人將三王爺和金秀秀瞎搞的事告訴三王妃。”


    “想到一塊兒去了。”宋西風淡淡一笑,抬手和宋北北擊了一掌。


    再把這件事賴到楊熏兒的頭上,不愁三王妃不會對付楊熏兒。


    讓她們倆鬥去,好好給嘉樂出口惡氣!


    宋北北迴去就派釋放去向三王妃告密去了,說三王爺將自己的小情人養在朝臣家裏,那女人是楊熏兒的朋友。


    釋放按照宋北北的交代,特意強調了“金秀秀以前和世子妃形影不離”這句話。


    言外之意,就是暗示三王妃,三王爺和外頭那個女人的事,是楊熏兒牽線搭橋的。


    釋放說完這個消息就離開了。


    三王妃聽後很生氣,不過她也不是聽風就是雨的性子,她不是完全信任這個宋北風的。


    不多會兒,楊熏兒大搖大擺地迴了府,還拿著王爺的玉佩,去管家那裏要了很多上等炭,還要了一些上等絲綢,拿了一萬兩銀子。


    三王妃知道後肺都氣炸了,她今晚還在說,三王爺讓她這個王妃管教楊熏兒,結果現在楊熏兒就拿著玉佩迴來耀武揚威了,這不是活脫脫打她的臉嘛!


    這玉佩是三王爺的信物,她也不敢說什麽。


    可是為什麽?原先王爺還在生楊熏兒的氣的,怎麽這就原諒她了?


    三王妃很快又想到了才走不久的釋放和她說過的話……


    她越想越覺得可能!


    一定是楊熏兒為了討好三王爺,故意把自己的好友送到了王爺床上!


    三王妃猛地站起來,但猶豫了會兒,又坐了下去。


    不行,捉賊捉贓,得親眼看見這件事,才好向她發難,否則被他們否認了,到時候惹王爺生氣的是自己。


    三王妃先按著不發。


    隔日,三王爺去上朝之後,三王妃就派人去賈順家裏守著。


    上完早朝後,三王爺果然和賈順一起去了賈府。


    眾朝臣都知道賈順是三王爺提拔上來的,所以他們二人關係親近些,也沒有人懷疑。


    三王爺和賈順迴去後,沒一會兒,賈順就獨自從後門溜了出來,又去找地方喝悶酒。


    在門口守著的人見狀,立馬迴去稟告三王妃。


    三王妃頓時大怒!


    如今她雖然沒看見,但是事情已經很明顯了!


    三王爺以商議朝政為由去臣子家裏,結果現在臣子都跑出去了,三王爺一個人在人家家裏和誰商議朝政呢?


    這個王爺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以前眠花宿柳都是和一些風塵女子,那就算了,如今這可是他女兒的好友,是朝臣的妻子!


    他不嫌丟人嗎!


    三王妃當即一拍桌子,就要去捉奸。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


    金秀秀和王爺是楊熏兒牽線搭橋的,這個小賤人也要付出代價!


    她立馬吩咐心腹家丁道:“去把世子妃給我綁了!一起帶走!”


    “是。”


    幾個家丁立馬趕去楊熏兒房中,把正在舒舒服服躺著的楊熏兒從軟塌上拉了起來。


    楊熏兒大怒,還未來得及發火,就被人一把堵住了嘴巴,綁了繩子,帶到後門處,塞進了馬車裏。


    前一輛馬車上坐的是三王妃。


    她見楊熏兒已經被抓來了,放下車簾子,吩咐車夫道:“去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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