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風要押著藍青要去找楊熏兒麻煩的時候,沈昭就派人把宋北北送迴來了。


    他知道宋北北和嘉樂釋放感情好,想到他們倆現在一個中毒一個重傷,於是又派人去宮裏把餘令給揪了迴來,讓他也跟著過去。


    宋南風見妹妹安然無恙地迴來,宋南風也沒功夫管藍青了,立馬去看宋北北。


    見宋北北走路一瘸一拐的,宋南風氣就不打一出來:“妹妹,你這傷是不是那個世子妃所傷?”


    “不是,五哥不用擔心我,是我自己墜馬摔的,那個世子妃不敢對我怎麽樣。”宋北北說完又著急問道,“我倒是沒事,主要是嘉樂和釋放……餘神醫,你快去看看他們。”


    餘令應下來,先去房中看嘉樂。


    不多會兒,餘令看完了嘉樂的傷,擰眉對眾人道:“情況不容樂觀……她被打的十分厲害,肋骨斷了一根,正好刺進肺裏,我已想辦法用藥讓她將肺裏麵的碎骨吐出來,但她日後怕是……”


    餘令說到一半,不知道該怎麽是才能不刺激宋北北。


    宋北北急道:“餘神醫,你快說吧,我不會衝動的。”


    餘令這才道:“怕是要終生咳疾。”


    宋北北臉色果然瞬間不好了,微垂的睫毛下一片陰霾。


    這時釋放也跟過來了,宋北北瞧見釋放,先咽下剛才的難受和氣憤,又對餘令道:“餘神醫,麻煩你給釋放也看一下,當時世子妃明明說她把釋放殺了的,我不信她那種歹毒的人會手下留情。”


    所以現在釋放好端端的,雖然她覺得很慶幸,但也很不能理解。


    餘令去給釋放診了診脈,不多會兒,性格一向穩如泰山的餘令竟第一次露出了震驚又難以理解的表情。


    “餘神醫,釋放怎麽了?”


    餘令收迴手,問道:“少俠,我可以不可以取一滴你的血?”


    釋放立馬伸出手:“請便。”


    餘令叫人拿碗接了一碗水過來,用銀針刺破他的手指,用水接了一滴他指尖的血。


    那根刺破釋放手指的銀針,立馬變黑了。


    餘令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根銀針,將之放下,又拿起一個小瓷瓶,往碗中倒了一些白色粉末。


    不多會兒,碗中的那滴血也變黑了。


    宋北北看的雲裏霧裏,這是她接觸過的現代科學裏都沒有提到過的東西,這咋和化學反應似的呢?


    她好奇問道:“餘神醫,釋放究竟有沒有事?”


    “沒有事。”


    餘令先迴了宋北北一句,又端著那碗水嘖嘖稱奇。


    “少俠這體質我這輩子第一次見,你體內的毒分明還在,按道理這種迅猛的毒,中了之後應該立即身亡才對,可是你不僅活下來了,身體也一丁點兒的異樣都沒有!”


    早就在一旁等待的藍青聽見這話,不屑地哼了一聲:“他體內有金蠶蠱,自然百毒不侵。”


    “金蠶蠱?”餘令不是第一次聽見這個詞,但確實第一次接觸這種東西,“難道世上真的有金蠶蠱?”


    宋北北接話道:“先前我被人下了蠱,也是釋放的血救了我。”


    “看來金蠶蠱果然是難得的寶貝。”


    餘令看著釋放的眼神裏充滿一同不同尋常的打量,仿佛他現在看的不是一個人,而是醫學領域的未知,是他接下來要全身心專研的學識!


    藍青沒從餘令口中聽見什麽新的見解,又說風涼話:“中原第一神醫就這點兒水準?能不能說點我們不知道的?”


    宋北北本來打斷把她當背景牆的,現在都煩了,瞪了她一眼:“你是世子妃的人,滾迴去!我們這裏不歡迎你!”


    “我偏不!”藍青單手掐腰看著宋北北,一副你能拿我怎麽辦的樣子。


    她就不走,隻要釋放不趕她走,她就不走,別人說她都不怕。


    宋北北長這麽大都沒見過這麽賴皮的人!


    宋北北隻是心裏這麽想,但是宋南風已經開罵了:“你要臉不!賴在別人家不走!”


    藍青指了指自己的臉:“我不要臉啊,你拿走唄。”


    宋北北看著藍青這動作,自動腦補出了她一邊吐舌頭一邊“略略略”……她都無力吐槽了,你好歹一個又颯又酷的**辣妹,麻煩你注意點形象好不好!


    釋放不喜歡這種場麵。


    一邊是他要效忠終生的人,一個是前不久才救過他的人,他不想看他們這麽劍拔弩張。


    便連忙對藍青道:“藍姑娘,今日無論如何多謝你相救,不如我送你出府吧?”


    藍青立馬沒了方才的輕浮之舉,筆直地站好,乖乖地應了聲:“好,我這就走。”


    宋北北眼睛在她和釋放遠去的身影上看了好久,她看出貓膩了……


    藍青好像很敬畏釋放?


    其實她知道藍青和他們沒有直接的大仇大怨,她對他們下手,不過是因為聽從了楊熏兒的命令。


    這種身懷絕技的人,她不求能與她做朋友,但起碼不要做仇人……以後可以試著讓釋放和她接觸接觸,爭取拉攏到他們這邊來,和她一道對付楊熏兒,為嘉樂報仇!


    不過這個安排以後再說吧,今天她實在沒心情,她實在擔心嘉樂。


    餘令給嘉樂開了一些藥方之後便離開了。


    下午婢女給嘉樂熬了藥,嘉樂清醒了一會兒,喝了藥之後繼續睡了。


    白天外頭熱鬧還沒什麽,一到晚上,萬籟俱寂,隻有嘉樂房中的咳嗦聲一陣陣傳來。


    宋北北在隔壁房間睡覺,聽得膽戰心驚。


    嘉樂又咳又喘,咳嗽聲裏還有拉風箱的聲音,光是想想,宋北北就覺得肺都跟著一塊疼。


    她連忙翻身下床,端了一杯溫水送去給嘉樂。


    嘉樂見她進來,連忙坐起身問道:“公子,是不是我打攪你睡覺了?”


    “沒有。”宋北北將水杯遞給她,等她喝完,將水杯接迴來,“我就是心疼你。”


    原本健健康康的一個小姑娘,活脫脫遭了這種罪,染了伴隨一生的重疾。


    幸虧遇見餘令這樣醫術好的大夫,不然可能連命都沒了。


    “楊熏兒實在是太可惡了!”宋北北手中緊攥那隻水杯,暗暗咬牙道,“我明天就去治一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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