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數作數。”朱員外一向最敬重才子,最想和才子打交道,才子要點錢算什麽?而且才子還不是給自己要的。


    別說答應過宋北北給朝廷捐十萬兩了,就是之前沒答應,現在讓他掏,他也立馬給掏出來。


    朱員外主動向吳大人解釋道:“吳大人,先前宋解元與再下打賭,若是她能當麵拆穿騙子的真麵目,再下便給應城官府捐贈十萬兩銀子,用來給應城修建地下水渠。明日我便將銀子送到官府。”


    那個杜員外聞言也連忙道:“我也要謝宋解元替我拆穿了這騙子的身份,不然我也要被騙,宋解元,吳大人,這錢我明日也送來官府!”


    宋北北今日安排的這出戲,安得就是這個心思,她笑道:“多謝二位大善人。”


    吳大人倒是有些為難:“宋解元,興修地下水渠,這個事我一個人做不了主,我得上報給皇上。”


    宋北北笑道:“我明白,吳大人按照該有的流程走即可。”


    應城被兩條江水貫穿,一旦洪澇後果不堪設想,光有堤壩沒有下水道肯定不行。


    如果皇帝真的是看了她寫的文章賞識她,就一定會同意在應城修下水道。


    宋北北相信當今皇帝有這個遠見。


    那個偽裝宋北北的騙子被關進大牢後便退堂了。


    宋北北預料到朱老爺和杜老爺這兩個愛才之人一定會邀請她去府上做客,她又懶得做這種交際應酬,所以推脫說自己著急趕路去京城,慢了皇帝會責備,趕緊離開了官府。


    其實她沒有走,繞了個彎子又去見吳大人了,她要問清楚偽裝她二哥的騙子,究竟如何能拿到她二哥未公布於世的作品的。


    大牢裏,騙子看見吳大人帶著宋北北走進來,連忙跪地求饒道:“大人,我就是騙點兒錢而已,而且騙的都是富人的銀子,他們也不在乎這點錢,求大人饒了我吧……”


    吳大人冷冷掃了他一眼,又客客氣氣地問宋北北:“宋解元,你有什麽要問的便問吧。”


    “多謝吳大人。”


    宋北北走到前麵,問騙子道:“你裝一怒為紅顏多久了?”


    騙子看知府都對宋北北這麽尊敬,不敢不迴她的話:“有……有一年多了。”


    “是從京城一路行騙過來的?”


    騙子點點頭,又連忙解釋:“但是以往也就賣一些借用一怒為紅顏名字的書畫而已,因為先前也一直怕被認出來,直到來到應城,我和我表弟覺得離京城那麽遠,這裏不會有人認出一怒為紅顏,我才敢這麽做的。本還打算以後也這麽做,沒想到就……”


    宋北北點點頭,也稍微不是那麽生氣了,假的書畫什麽地方都有,但凡有點名氣就有人會做他們的假,這個就算旁人發現也不能怪二哥。


    她原先就害怕這個人一路都是偽裝二哥身份出來到處行騙,那二哥的名聲肯定都要被他搞臭了。


    “那你又是如何拿到一怒為紅顏未公布的詩畫的?”


    騙子答道:“我原先是在京城的書坊做事的,一怒公子的話本子都是在我們那兒刻印出來的。一怒公子從不親自跟我們聯絡,都是由他的朋友屈公子聯絡我們。”


    “每個月一怒公子寫完書稿之後,我們就會去屈公子的住處拿一怒公子的書稿。屈公子家中有個大書架子,一架子上都是一怒公子作廢的文章和詩詞。”


    “我在書坊做了這麽多年的事,對字畫詩詞文章也算是皆有研究,我發現一怒公子寫廢的詩詞都那般出色,覺得扔了浪費,便動了歹念……”


    “起初我隻是悄悄拿了一首他的詩出去,賣給了一個尊崇他的書生,賣了一百兩,我在書坊做一年才二十兩銀子!我……我實在沒忍住,連續幾個月都去屈公子那兒偷一怒公子的詩詞賣。”


    “後來又擔心在京城做這種事容易被人發現,於是我便尋了我表弟一起到別的地方行騙……”


    宋北北點點頭,這麽看來二哥沒有危險。


    不過那個屈公子倒也是奇怪,為什麽要把二哥寫廢掉的東西拿迴家收著?


    感覺這種人,就和私生飯似的。


    不過這些都是到了京城隻有要查的事了。


    宋北北再次謝過吳大人,正要走的時候,那個騙子眼巴巴地哀求;“公子,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行騙了。”


    “這我可做不了主,你放心好了,吳大人會公正處理的。”


    說罷宋北北離開大牢,迴了客棧。


    對了,這騙子的表弟也在柴房裏關了快兩天了,宋北北趕緊叫人去把他放出來,也送到官府去讓吳大人處置。


    在應城耽擱了幾日,該吃的好東西差不多都吃過了,宋北北已經沒有遺憾了,是時候繼續趕路了。


    不知道沈昭能不能跟他們一起趕路?


    雖然這兩個差大哥對她很照顧,但他們的身手很是平庸,釋放又不知道迷路迷到了哪裏,身邊連個能保護她和嘉樂的高手都沒有。


    要是沈昭可以一路隨行就好了。


    想到這兒,宋北北立馬跑去隔壁敲響了沈昭的房門。


    “昭昭哥哥,你……”宋北北的話剛問了一般,忽然注意到沈昭手背上一道道的傷口,原本的話戛然而止。


    她一把拉住沈昭的手,放到麵前細看,語氣很是愧疚:“昭昭哥哥,是不是你幫我抓野貓的時候被抓傷的?”


    沈昭“嗯”了一聲。


    宋北北眉頭緊鎖:“沒想到這野貓居然比你還厲害,早知道我就想別的法子抓貓了。”


    倒也不是……他怎麽可能連幾隻貓都抓不住,隻不過是為了配合宋北北做戲,他不能傷了那幾隻貓,所以不敢怎麽出手,才弄得到處都是傷。


    沈昭沒有在宋北北臉上看見心疼,心裏罵了句小沒良心,他都被傷成這樣了,她關注的點居然是她能不能打得過貓?


    沈昭一把抽迴自己的手,聲音低低淺淺地道:“我沒事,為你受一點點小傷算什麽?”


    宋北北本來沒放在心上的,但是聽他這委屈巴巴的語氣,心裏突然難受起來了。


    他是幫自己才弄成這樣,而自己卻隻想著他能不能繼續保護自己,都沒有想過關心關心他。


    被貓抓傷也可大可小的,最起碼得趕緊拿白酒消消毒,再包紮起來。


    宋北北立馬道:“你等我一會兒。”說完撒腿跑了出去。


    她先去樓下問店小二要了白酒,又去自己房中翻出自己的包裹。


    她從家裏離開的時候,她娘給她裝了好多跌打損傷的藥,還有包紮傷口的繃帶,她都拿上了,再迴到沈昭房中,親自替他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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