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一把將宋北北扣在懷裏,伸手捂住她的嘴,防止她亂叫亂動。


    嶽銘燭身手不差,隻要宋北北動靜大些,他肯定能察覺到。


    到時候被他知道,他們倆都發現了他深更半夜秘密和蔣嫆幽會,多尷尬?


    宋北北拚命對沈昭眨眼,表示自己不會亂說話,沈昭才放開她。


    宋北北覺得自己尺度挺大的,平時看話本都沒啥雷區,什麽富家公子x嬌豔少婦,什麽端莊正室x狐媚小妾,什麽兄友x弟恭,她都磕的下去。


    但如今這種事真的發生在自己身邊人的身上,感覺還是很微妙的……


    希望事情能出現什麽轉機,一向在她心裏十分正派的嶽銘燭,可千萬別是這種和兄弟夫人亂來的人,不然以後真的沒辦法直視他了。


    她和沈昭繼續朝下看去。


    蔣嫆本是坐在嶽銘燭對麵的,此時卻移到了嶽銘燭身邊坐下。


    她緩緩端起桌子上的酒壺,給他倒了杯酒,身子也故意往他身邊靠。


    “幫主,這些日子我家男人不在,我一個婦道人家,有很多事都不懂,幸虧幫主照顧我了。”


    嶽銘燭抬手擋住她的酒,不客氣地道:“不必!我既然是漕幫幫主,就是漕幫的狗,我都會負責的。何況,我也沒為你做過什麽。”


    蔣嫆笑容一僵,這話語中的諷刺之意在明顯不過。


    樓上的宋北北和沈昭皆是鬆了口氣,看來嶽銘燭和蔣嫆並沒有他們剛才想的那種關係,那嶽銘燭大半夜來這裏幹什麽?


    二人接著偷聽。


    蔣嫆心裏有些憋悶,好一會兒也沒能調整好心態,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宋北北在樓上搖頭歎息,深深地看了沈昭一眼。


    沈昭拒絕蔣嫆的夜聊邀約,蔣嫆一丁點兒的失落都沒有,轉身就笑意盈盈地離開了,可見和沈昭就是逢場作戲。


    而嶽銘燭說了一句打擊蔣嫆的話,那麽健談的她傷心的都說不出話來了。可見還是嶽銘燭在蔣嫆心裏占據了更高的位置。


    可憐的昭昭哥哥,輸了啊這次。


    沈昭察覺到宋北北在看自己,也朝她看去。


    他明顯看見宋北北眼中的同情,沈昭滿腦子問號,怎麽了這是?


    宋北北輕輕拍了拍他的肩,無聲地給予他安慰的力量,在心裏道:別難受了,反正你是個太監,就算蔣蓉真的對你有啥心思,你們倆也做不來。


    沈昭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但又不能完全明白。


    他知道這小丫頭腦子裏都是亂七八糟的事,懶得浪費精力去想,一把扳過宋北北的腦袋往下按,叫她朝下繼續看,別總盯著他。


    底下安靜了許久也沒有人說話,嶽銘燭似乎是等得不耐煩了,主動開口:“二夫人,你叫我來說是要與我說明漕幫賬目問題,你就快和我說吧,別浪費時間了!”


    蔣嫆深吸一口氣,端起酒杯對嶽銘燭道:“你喝了這杯酒,我就告訴你。”


    嶽銘燭深深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酒,沒有動。


    蔣嫆知道他不信任自己,端起酒一飲而盡,然後將空酒杯給嶽銘燭看:“幫主,我真的沒有下毒。”


    她從容一笑,又倒了一杯,再次送到嶽銘燭麵前。


    屋頂上,沈昭清清楚楚地看見,蔣嫆在倒這杯酒的時候,按了一下酒壺的把手頂部。


    這明顯是鴛鴦壺,第一杯沒毒,第二杯就不一定了。


    嶽銘燭好歹也是諜探局出來的,他應該能看得出這杯酒有問題吧。


    可是,嶽銘燭卻在短暫的沉默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酒我也喝了,你要說的話也該說了吧!”


    蔣嫆忽然一把抓住嶽銘燭的手,往自己的心口按。


    “幫主,你可知道我早就心悅於你,從我來漕幫看見你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才是我想要的男人!隻要你願意疼我,我可以幫你除掉老二,這樣漕幫所有的一切,都是咱倆的……”


    嶽銘燭一把推開蔣嫆,拿起桌上的酒壺重重摔在地上,指著她道:“賤人!我與老虎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你算個什麽東西!膽敢挑撥我和他的兄弟情義?我今天就殺了你這個賤人替他出口惡氣!”


    蔣嫆沒躲,反而對他嘲諷一笑:“幫主,你真的敢殺我麽?老虎被我哄得服服帖帖,就是我要天上的月亮,他也會給我摘下來,你若是殺了我,你和他還會有兄弟情義?”


    嶽銘燭拳頭握得死緊,良久,又鬆開了手,冷哼一聲,轉身打算離開。


    而他忽然腳下一軟,身子也熱得厲害。


    他一把扶著桌子,才沒有摔倒,迴頭怒視蔣嫆:“你給我下藥?”


    蔣嫆也從地上站起來,走向嶽銘燭,雙手攀上他的脖子:“幫主,我也沒想到,你這麽容易就中計。”


    嶽銘燭還是想推開她,可身體卻無絲毫的力氣。


    蔣嫆湊到他脖子處,深深吻住嶽銘燭的脖子。


    屋頂上,宋北北看的眼睛都直了。


    這要是叫二當家親眼看見就好了,就不用再花心思如何揭穿她的真麵目了。


    她還以為接下來要上演活春宮的時候,沈昭一把捂住她的雙眼。


    宋北北死命掙紮,小聲道:“你快放開我,讓我看看……”


    沈昭不容反駁地道:“這不是你能看的東西。”


    “……”不是,你年紀也沒多大吧,為什麽你能看?


    宋北北不滿道:“你好奸詐!不讓我看自己看的津津有味!”


    “我也沒看。”沈昭頓了頓,道,“我在看你。”


    “你看我幹啥?我有啥好看的?你快放開我。”


    “看著你不能讓你學壞!”


    “……”宋北北沉默片刻,“我不信,除非你鬆開手讓我看看……”


    宋北北話音剛落,底下忽然傳來嶽銘燭的低吼。


    別誤會……隻是那種極其疼痛的慘叫,不是別的聲音。


    沈昭又朝下看去,宋北北也得以一把拿開沈昭的手,和他一起看。


    嶽銘燭摔到了地上,蔣嫆壓在他身上,狠狠地咬著嶽銘燭的肩。


    宋北北徹底傻了,這……這是在幹啥呢?


    她連忙推了一把一旁同樣看傻掉的沈昭:“還看!你快去救嶽大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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