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上學第一天,趙知月早早起床梳洗打扮。


    她和宋北北不一樣,宋北北大冷天隻想睡覺,昨晚就已經在焦慮上學了,所以一直到大半夜才睡著,到現在都沒起。


    而趙知月已經二十多天沒有見著秦少瑜了,早就迫不及待地盼望著開學了。


    王媽替她梳頭發,隻紮了一個簡單的發髻,插了隻素雅的玉簪子。


    書院裏的人差不多都知道她和宋北北是姑娘家了,所以從去年下半年開始,她和宋北北就沒有再著男裝去上學,但也不可以打扮的特別花枝招展,不然先生會說。


    再說,也不用怎麽打扮,她家小姐就適合這種出水芙蓉般恬淡的妝容。


    王媽紮好了,望著銅鏡裏的趙知月,感慨道:“小姐近兩年是出落得越來越好看了,今年已經十二歲,馬上都成大姑娘了,再過兩年就可以看親事了。”


    趙知月看了她一眼,耳根稍紅,道:“不要亂說。”


    “老奴可沒亂說。”王媽指了指鏡子,“小姐你自己看,就你這幅容貌,秦少瑜都配不上小姐!無奈小姐流落青縣這破地方,若還在京城,小姐嫁個王孫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現在是沒得選,才要和宋北北一起爭秦少瑜的!


    趙知月想都沒想就迴了句:“我才不要嫁什麽王孫。”


    王孫難道會像秦少瑜那樣,不顧自己生死護她周全嗎?


    “是是是。”王媽知道趙知月臉皮薄,不再玩笑她了,伸手翻了翻梳妝盒子,好奇道,“咦,小姐,夫人留給你的玉鐲子呢?”


    趙知月一聽,也趕緊去翻了翻,沒見到自己的鐲子,立馬慌了:“我的鐲子呢?我明明記得,一直放在這裏的呀。”


    王媽沒應聲,主仆二人趕緊找了起來。


    期間宋北北派嘉樂來喊趙知月一起去書院,趙知月都推了,讓宋北北自己先去。


    這鐲子原是母親的東西,和她分開的時候交給她的。


    當時父親因為貪髒,家都被抄了,所有的東西都被收歸朝廷,這隻鐲子還是母親冒著生命危險留下來的。


    這是母親留給她的唯一念想了,她一定要找到才行。


    可臥房裏都翻遍了也沒能找到。


    王媽由著趙知月緊張了會兒,心裏算著時間,等差不多了,才勸道:“小姐,你再不去書院就要遲到了,還是先去書院吧,老奴白日裏再給你找找。”


    也隻好這樣了,趙知月點點頭,擔憂地離開。


    她一路小跑著到了書院門口,還沒喘勻氣,高鏗忽然從一旁走了過來。


    他今早破天荒起了個大早,為此他爹娘可高興壞了,以為兒子終於上進了。


    其實他就是為了早早來等趙知月。


    他不等趙知月唿吸平靜下來,就迫不及待地問:“趙知月,你最近是不是丟了個鐲子?”


    趙知月愣了愣,抬起頭看向他:“你怎麽知道?”


    果然如此!那個王媽真的沒有騙他。


    高鏗沒說自己怎麽知道的,隻道:“你放心,我知道是誰偷走了你的鐲子,我一定替你要迴來!”


    趙知月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追問道:“你說是誰偷走了我的鐲子?你是怎麽知道有人偷走我的鐲子的?”


    高鏗想起了王媽交代的話,趙知月單純善良,若是得知他要對付宋北北,一定會勸他就這麽算了。


    所以他沒有直說,拍拍自己胸口,信心滿滿地道:“總之你交給我就行了。”


    他不願意說,趙知月也懶得和他多廢話,二人一起進了書院。


    高鏗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瞄宋北北的手。


    如今日子已經轉暖,但宋北北依然還穿著厚厚的棉花襖子,高鏗嫌棄地翻了個白眼,笨重死了。


    不過這袖子一直遮蓋著,高鏗看不見宋北北手腕上到底有沒有戴著王媽說的玉鐲子。


    待會兒向她發難,若是她沒戴,自己不就不能人贓並獲了嗎?


    高鏗抓抓腦袋,正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時,忽然看見汪旭捧著一個烤紅薯走了進來,那紅薯烤的十分到位,內裏金黃,香味四溢。


    高鏗眼睛一亮,伸手道:“兄弟,這隻紅薯給我吧。”


    “行。”汪旭以為他要吃,正好自己也吃飽了,沒多想便把紅薯交給了他。


    高鏗拿著紅薯,走到宋北北身邊,輕輕一擠,一大塊熱乎乎的紅薯掉到了宋北北的手上。


    宋北北被燙的“嘶”了一聲,連忙抬起手,將手上這塊紅薯撣到了桌子上。


    高鏗立馬拉過她的手,連聲道:“對不起對不起,沒燙著你吧?快給我看看。”


    說罷,強行拉開她右手的袖子,果然見上頭有一隻玉鐲子!


    宋北北原先隻有左手有一隻銀鐲子,右手沒有帶東西,夏天宋北北穿的衣服薄的時候,他是看見過的。


    如今突然多了一個玉鐲子,還和王媽和他描述的那麽相似,不用說就知道一定是偷趙知月的!


    高鏗迫不及待就想發難,但話到嘴邊又止住了。


    現在人都沒來齊,連最在乎宋北北的秦少瑜都沒來,他發難達不到最好的效果。


    等人都來氣了,他再拆穿宋北北是個賊!


    高鏗嘴角噙著一絲笑意,迴了座位。


    宋北北眉頭緊擰,一路目送高鏗坐了迴去。


    絕對有問題,她和高鏗可一向互相看不順眼的。


    若是以往,高鏗燙著她,肯定會幸災樂禍一番,怎麽會這麽緊張地來查看她的傷勢?


    宋北北迴過頭,低頭一看自己手上的鐲子,大概能明白了。


    他是來看這鐲子的吧,估計他又是被王媽利用了。


    這個高鏗真是太煩了!笨蛋傻大個,除了被人當槍使,整天來給她鬧事,就沒有半點用處。


    宋北北迴頭偷偷看了一眼,看見高鏗滿臉都寫著興奮,一邊抖腿一邊不停地朝著窗外張望。


    她又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趙知月,趙知月雙手捂著耳朵,雙唇一開一合,若無旁人地背著書,完全沒有關注這件事。


    她相信表姐,經過半年掏心掏肺地相處,表姐如今已經不會再對付她了,這件事表姐應該也是不知情的。


    宋北北複又看向高鏗,嘲諷地勾了勾唇,撿起桌子上剛才掉的那塊紅薯,拿到高鏗麵前,重重地往他臉上一扔。


    高鏗被砸懵了,瞪著眼睛看了宋北北好一會兒才迴過神,怒道:“你幹什麽?”


    “對不起對不起,沒燙著你吧,快給我看看。”宋北北學著他方才的話,把那塊紅薯摸得他滿臉都是。


    紅薯雖然好吃又香甜,但烤熟的紅薯那種黃燦燦的色澤,塗抹在臉上,視覺衝擊效果還是蠻大的。


    高鏗前麵的汪旭迴頭瞧見了,忍著笑道:“你快去洗洗吧,不然先生進來,還以為你一大早跌恭桶裏去了,弄得滿臉都是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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