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東風跑迴房,拿起筆在紙上演算,還自言自語的念叨:“一定是在體內形成協震腔!產生了一種等離子體的物質形態,在功率密度最大的時候集中發散!才能形成所謂內力!”


    他完全沒想這個點了釋放為什麽在房頂跟人打架,全身心投入在自己的科研之中。


    一個嶄新的世界,為他徹底敞開了大門。


    釋放追了半條街,才反應過來可能是中了調虎離山計,趕緊迴去。


    院子裏其他家丁丫鬟都睡得死沉死沉,像是被人敲暈的。


    他心裏一驚,趕緊進去臥房走到宋北北床前,看見宋北北安穩的躺著,唿吸平穩。


    頓時鬆了口氣,不敢再亂跑,繼續到門口守著。


    ……


    兩個時辰後,天便亮了。


    院子裏打掃的丫鬟最先起來,剛從屋子裏走出來,就忽然感覺有什麽東西掉在了自己腦袋上。


    一摸,是瓜子皮。


    丫鬟奇怪地往上看,自言自語道:“奇怪,屋頂上怎麽會掉瓜子皮?”


    釋放聽見這話,皺了皺眉,似是想到什麽,立刻飛上屋頂,果真好多的瓜子皮花生殼。


    這些都是小姐愛吃的東西,她自己不可能爬這麽高,難道是昨夜……


    昨天引他離開是為了小姐?


    釋放打算等宋北北醒來再問個清楚。


    宋北北一直睡到下午才起床。


    穿衣洗漱之後,出門沒看見三哥,便問釋放:“三哥今天沒來找你啊?”


    釋放老實應道:“嗯。”


    宋北北抬起手拍拍他的後背,安慰道:“三哥一定是在忙事業,你不用失落。”


    “……”


    釋放不懂的話也不會多問,問了旁的事:“小姐,你昨晚是不是上房頂了?”


    宋北北奇怪地看著他:“我怎麽可能上的去呢?”


    釋放點頭,又問:“昨晚有人來找過小姐嗎?”


    “沒有。”宋北北搖搖腦袋,“隻記得昨晚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見個仙氣飄飄的少年,說自己是太監,還跟我抱怨打工的苦。”


    對了,他說他是沈昭,一年前那個采花賊沈昭。


    奇怪,她怎麽會做夢夢到他,還夢到他是個太監。


    釋放看見宋北北迷迷糊糊,一臉想不明白的煩惱,也不再問了,隻要小姐沒事便好。


    興許是一些無聊的俠客夜行的時候,跑到宋家房頂上吃東西吧。


    宋北北想不明白也不想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以前手腳冰涼,但今天卻是熱熱的,看來天氣迴暖了。


    宋北北歎了口氣,打算明天要老老實實去書院上課。


    大哥原先特意交代過,她要是一直不去,太浪費大哥的心意了。


    於是這最後一天,她吃喝玩樂,鹹魚了一整天。


    次日一大早,便起床去上學。


    宋家到書院不遠,需要經過青縣最熱鬧的一條街,沿途全都是商販,宋北北每次從這兒走的時候,都能遇見宋家的人出來買菜。


    今天她也看見了不遠處,王媽拎著個籃子正在買魚,想必是要給表姐夜裏加餐的。


    宋北北不喜歡王媽,也不打算和她打招唿,徑直往前走,瞥見一個渾身髒亂、看不清容貌的女人鬼鬼祟祟地跟在王媽身後。


    王媽拎著魚往豆腐攤去,那個女人也跟了過去。


    釋放也看見了,問道:“小姐,要去看看嗎?”


    宋北北收迴目光:“算了,我快遲到了,別管她。”


    ……


    王媽買完豆腐,抄近道迴宋府。


    趙知月每次都和宋家的人去桌上一起吃,不需要她額外開小灶。


    這魚和豆腐是買給她自己吃的,這幾日她寢食難安,消瘦了不少,要給自己補補身子。


    正想著迴去之後要怎麽做這條魚,一雙髒兮兮滿是泥濘的手忽然伸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


    王媽迴頭一看,嚇往頓時後退了兩步跌坐在地上,聲音顫抖:“鬼……鬼啊!”


    那女人勾了勾唇,捂住她的嘴巴道:“放心,我沒死。”


    王媽瑟瑟發抖,一臉驚懼地往後麵躲。


    這女人,就是那日遇見的賣身葬母中裝屍體的騙子。


    那天王媽知道自己被騙後,為了拿迴自己的銀子,追著這對騙子母女跑了兩條街,把她們堵在一個死胡同裏。


    哪知母女倆還是不願意還錢,和她扭打起來。


    情急之下,王媽抄起手邊一塊磚頭,把女人給砸暈了。


    那小女孩當即害怕地大喊“殺人了”,王媽害怕,於是一磚頭把小女孩也給砸暈了。


    等她迴過神來,去探那母女二人的鼻吸,竟全沒氣了!


    她嚇得七葷八素,趁沒有人看見,跑了。


    跑的時候還把那塊染了血的磚頭放到籃子裏帶了迴來,後來那磚頭被埋在了小姐院子的廚房後麵。


    連續做了幾天噩夢,見官府沒找上門來,才算鬆了口氣。


    她心存僥幸,大冬天的乞丐凍死在街頭巷尾很正常,以為這事情就這麽過去了。


    可沒想到,這女人居然還沒死!


    王媽好半天才迴過神來,聲音顫抖地問:“你……你想幹什麽?”


    女人冷笑一聲:“我雖然僥幸活了下來,但我的女兒被你給砸死了!我要去官府告你,讓你償命!”


    王媽一張滿是褶皺的老臉苦的連五官都扭曲了,牙齒打顫,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女人見她嚇成這樣,目露鄙夷,改口道:“不過,隻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我可以不告你。”


    王媽連忙道:“你說你說。”


    “你幫我進宋家當下人,我就不告發你。”女人勾了勾唇角。


    王媽一聽,臉擰地更皺巴了:“這我幫不了你啊,我原不是宋家的下人,在宋家壓根就沒說話的資格,莫說……莫說塞個人進去了。”


    “那就是你要考慮的事了。”女人冷冷威脅道,“三日之內,要是你沒辦法讓我進宋家,你就等著給我女兒償命吧!”


    說罷,轉身離開。


    宋媽好半天才從地上爬起來,哭喪著臉迴宋府,也沒心思吃什麽魚了,膽戰心驚地想辦法。


    想來想去,隻有小姐能幫她了。


    這天傍晚,趙知月剛從書院迴來,還沒來得及將書盒子放下,王媽便堆起笑:“小姐,老奴有個外地的遠房親戚,前幾日逃難來了青縣,您能不能和宋老爺宋夫人說一聲,給她在宋府安排個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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