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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溪動作敏捷又機靈,故意帶著下人們出了府,大街小巷繞彎子,最後繞暈了那些家丁,把人甩得遠遠的。


    正打算尋路迴國師府,卻聽到一聲疾唿:“不要……公子,求你放過我吧!”


    花溪扭頭,隻見一名打扮得跟隻開屏孔雀似的貴公子帶著幾個爪牙正在強搶一標致的年輕姑娘,周遭圍觀的人似乎非常忌諱,沒人敢上前幫忙。


    花溪狐狸臉一沉,見那花孔雀拽著姑娘要上轎子,連忙從牆頭飛撲下來,衝著那公子的臉砸了過去。


    花孔雀尖叫一聲,鬆了手:“什麽東西?抓住它!”


    那姑娘還算機靈,見花孔雀鬆了手,連忙哭哭啼啼跑了。


    花孔雀被撓了眼睛,沒顧上,卻眼疾手快地拽住了花溪的狐狸尾巴,這是她的命門。


    花溪被一個家丁掐著脖子舉到半空中:“爺,怎麽辦?是隻臭狐狸。”


    “給老子弄死——”罵到一半,花孔雀忽然眼前一亮,“小畜生長得還挺好看……四皇子近日突然喜歡上養寵物,正四處搜索,把這東西送過去正好……”


    花溪險些喘不過氣,踢著腿試圖逃跑。


    花孔雀咧著嘴笑了,粗暴地抓著花溪坐著轎子去了四皇子府邸,將花溪獻給四皇子做寵物。


    四皇子年約雙十,年輕俊朗,隻一雙黑沉沉的眼睛仿佛囊括了天下黑暗之色,顯得死氣沉沉,讓人看一眼便喜歡不起來。


    “小狐狸?”楚天昊半躺在軟榻上,捏著一杯美酒,身後幾個姬妾正在捏肩捶背,享受不已。他漫不經心地打量了一眼無精打采的小狐狸,眼睛忽然亮了下,“是你?”


    花溪被花孔雀按在桌子上動彈不得,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是我,怎麽了?


    她見過這位四皇子,在皇宮外麵,有一次君南櫟下朝正抱著她擼毛,這位陰晴不定的四皇子便端著虛偽的笑意來找茬了。


    隻不過,後來沒討著好。


    楚天昊比花溪激動的多了,一揮手讓人退下,盯著花溪看了半晌,忽然揚聲大笑:“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去,給國師府送封信,讓敬愛的國師大人按照信上地點獨自赴約。”


    桌邊便是筆墨紙硯,還有寫了一半便被人丟下的一副字,現下他揮筆寫了一封信交給侍衛,那半幅字便被撕得粉碎。


    “君南櫟!”楚天昊捏著碎紙屑,盯著花溪,“這次,我看你怎麽逃得過我的手掌心!”


    花溪打了個噴嚏,還沒來得及擔心,便被人打暈了。


    再醒來,眼前一片黑暗,隱約聽到流水滴答聲,周遭陰暗潮濕,還有青草石頭的味道。花溪在山洞中修行千年,沒多久便適應了這糟糕的環境,眨了眨眼睛,眼前便出現了狐狸視角下的寬敞山洞。


    洞裏沒有人守著,沒有光透進來。


    說明山洞很深很偏僻。


    花溪想到楚天昊那陰冷的眼神,有些擔心君南櫟,撒丫子便往山洞外跑,途中忽然看到一株紅色的樹,成人高,主幹兩胳膊粗,枝椏細密,最高的枝頭卻隻結了一個紅色小果,隱約閃著光。


    隻看了一眼,花溪的體內內丹竟有一絲躁動,仿佛在指引著她摘下果子。


    思索片刻,花溪一躍而起,借著枝椏三跳四跳,輕而易舉將果子摘下,毫不猶豫地服下,汁水又酸又甜,咽下之後喉嚨裏劃過一道清涼,直落丹田處。


    來不及品味,忽然聽到外麵傳來聲響,隱約還有君南櫟冷厲的聲音,夾雜著刀劍相向的血腥之氣。


    “糟了。”花溪臉色一變,連忙拔腿就往外跑。


    楚天昊狼子野心,肯定在外麵布下了天羅地網,那個國師怎麽還真的為了她一隻小狐狸行了虎山呢?


    花溪聞到濃重的血腥味,眼底不自覺露出焦急之色,速度更快,可山洞委實很深,路又難行,等她趕到洞口,正好看到一身白衣染血的君南櫟抹了黑衣人的脖子,身子搖搖欲墜。


    “君南櫟!”


    花溪剛跳出來,便見挺拔高大的男子軟綿綿倒在她腳下,險些將她砸成肉板。


    “喂……醒醒?”花溪蹭過來拍拍他的臉,男子卻昏睡不醒,身上血腥氣濃重,有他的血,也有黑衣人的血,熏得她想吐。


    糾結再三,看著男子美到極致的蒼白臉頰,花溪麵色掠過一抹恍惚之色,半晌才抬起爪子遞給他唇邊,微微用力,爪子中間便落了一滴血,順著男子幹澀的唇瓣蔓延。


    “九尾狐之血對重傷之人有奇效……”花溪跳上君南櫟的胸口,乖巧地趴著,歎了一口氣,“看在你和我師傅這麽像的份兒上,救你一次。”


    隨後,她身體裏湧起一股陌生的燥熱,難耐地刨了刨爪子,腦海中一陣熱氣上湧,白眼一翻便暈倒過去。


    殊不見,君南櫟的眼睛飛快地睜了一下,大手下意識抱著小狐狸,很快又緊緊閉上,仿佛剛剛那一幕隻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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