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不都說過抱歉了嘛……對不起哦?下次你來研究所的時候,我多準備一份甜點怎麽樣?”


    長光問道。


    “咳咳……總而言之,德麗莎前輩,接下來的探索行動,[不滅之刃]會毫無保留地支援你和逆熵方麵。”


    幽蘭黛爾說道。


    “……我明白了。那麽,為了提高作戰效率:我們先與琪亞娜匯合,一同前往聖1491廣場獲取數據,之後再探索另外兩個地點。”


    “沒有問題的話,各位就請行動起來吧。”


    在德麗莎準備結束通話的時候,她突然想到了什麽,再次看向了屏幕。


    “宸夢呢?他沒有跟你們在一起嗎?”


    德麗莎問道。


    “宸夢老師在甲板上。”


    琪亞娜說道。


    “甲板?他在哪裏幹嘛?”


    德麗莎問道。


    “他跟我說是在甲板上偵查附近的是否有危險。”


    符華說道。


    “誒?開始宸夢老師跟我說得是他準備去摸魚,等我們討論完後在告訴他。”


    琪亞娜說道。


    “……”


    德麗莎沉默的掛斷了通訊,並帶著幾人迅速朝休伯利安的方向走去。


    “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琪亞娜看向眾人問道。


    休伯利安的甲板上,宸夢躺在椅子上吹著風,旁邊的桌子上放著一杯快樂水。


    “嗯?怎麽感覺背後發涼,這邊風有這麽冷嗎?”


    “我現在的身體應該不怕冷呀?”


    宸夢看向天空說道。


    “有沒有一種可能,你感覺到的冷並不是意義上的冷,而是你的預感?”


    係統說道。


    “預感?”


    宸夢站起身看向一旁的橋,隻見橋上德麗莎的身影出現在了橋上,她的手中拿著猶大。


    “我知道了,謝謝你的提醒。”


    說完宸夢躺迴了椅子上。


    “反正之前就經常挨一頓打,也不差這一次,而且又不疼。”


    宸夢直接躺平。


    幾分鍾後,德麗莎等人來到了眾人的麵前,德麗莎拿著猶大直接衝進了休伯利安。


    幾分鍾後,甲板出現了幾條金色的鎖鏈。


    之前在聖芙蕾雅待過一段時間的人對此早已習以為常。


    “好久不見,琪亞娜·卡斯蘭娜。”


    幽蘭黛爾說道。


    “是啊。之前從你們手上逃走的時候,我肯定想不到大家還能有像這樣並肩作戰的一天。”


    琪亞娜說道。


    “可以說是對抗崩壞的事業讓我們的道路重新交匯了。”


    幽蘭黛爾說道。


    “沒錯沒錯。過去的不快就讓它停留在過去吧——未來的天命組織終究會屬於我們這一代人。”


    “奧托·阿波卡利斯先生在辭職前也找到了他真正的道路。他的未來,多半不會與我們再有任何重合了。”


    長光說道。


    “……啥?”


    特斯拉問道。


    “[不會重合]是什麽意思?”


    德麗莎來到眾人的麵前,她的後方是被鎖鏈捆住的宸夢。


    “長光,你究竟……”


    幽蘭黛爾看著長光。


    “啊。事實說明,這隻是一種推測而已。雖然我自認為它是合理的推測啦。”


    “先說結論吧——”


    “我相信,奧托先生在先前的實驗中確實找到了……能夠[迴到過去]的方法。”


    長光說道。


    “迴到過去?難道說是[時間旅行]嗎?”


    德麗莎問道。


    “那怎麽可能!隻要是允許這個世界正常運轉的物理學,就不可能支持時間旅行的存在!”


    “就算是我們抓到的這個奇怪奧托,他也不可能真的就是五百年前的奧托本人啊?”


    特斯拉說道。


    “嗯……好吧,我理解你的道理。”


    奧托?說道。


    “沒錯,特斯拉前輩說得對。科幻小說裏那種把時空擰成宿命論麻花的[時間旅行]的確不可能存在。”


    “但……從本體論的角度,我覺得奧托先生仍然有辦法在某種意義上[迴到過去]。”


    長光說道。


    “喂喂!你該不會是在玩什麽文字遊戲吧?”


    特斯拉問道。


    “這當然不是,特斯拉前輩。[本體論]是一門很嚴肅的哲學與邏輯學分支。”


    “不過,為了解釋剛才究竟在說什麽,我需要各位迴憶一下[時間]的含義。”


    長光說道。


    “時間……它就是時間啊?我這樣是不是等於什麽都沒有說?”


    德麗莎問道。


    “不,德麗莎。[時間]確實是一種難以定義的原始概念,它的含義事實上取決於我們想從什麽角度看問題。”


    “從本質上來說,每個人都隻能在[現在]這一個時刻思考——因此,對每個人自身而言,時間意味著先後順序和因果關係。”


    “但如果我們繼續刨根問底,想知道所謂[現在]究竟意味著什麽……那麽很抱歉,人類的邏輯到這裏就已經無能為力了。”


    特斯拉說道。


    在幾人討論時,琪亞娜悄悄靠近了宸夢。


    “宸夢老師,你能聽懂特斯拉博士在說什麽嗎?”


    琪亞娜問道。


    “還行,你沒有完全聽懂是不是?”


    宸夢看向琪亞娜。


    “嘿嘿。”


    琪亞娜摸了摸自己的頭。


    “琪亞娜,你要記住一點:在崩壞的世界裏,最不可能發生的事才是最有可能發生的。”


    宸夢說道。


    “原來是這樣嗎?”


    琪亞娜思索著宸夢的話。


    迴到辯論中。


    “那倒未必哦,特斯拉前輩。”


    “你應該也知道,我們的世界並不是所謂[存在的極限]——在世界之外,還有虛數之樹和量子之海影響著我們的命運。”


    長光說道。


    “可是在世界之外,時間又能有什麽——等等,你是在暗示,確實可能存在世界之外的[觀測者]嗎?”


    特斯拉問道。


    “這正是我們曆次實驗的收獲之一。從第二神之鍵的啟動實驗,到連接世界泡至虛數之樹的嚐試——”


    “我們可以認定,在世界之外,時間也自有其法則存在,它並不會退化成絕對的混沌和無序。更具體地來說……”


    “在那裏,時間的反演是自由的,與其他所有的空間維度並無不同。”


    “它在此基礎上遵循一些更基本的法則,和其他維度一樣接受種種能量的束縛。”


    “而正是其中一些特定束縛,固定了時間在某些子空間中的方向,讓其中的萬物從[無限]重整到[有限]。”


    “我相信,這就是我們的實數世界之所以存在的原因。”


    “也就是說,[時間固定向前]並不是一種絕對基本的法則——它其實是我們這個世界的[存在]帶來的一種結果。”


    長光說道。


    “……我雖然聽不太懂,但你是不是想說——”


    “正是因為我們的世界穩定存在,所以才沒有任何力量能幹涉時間的流逝?”


    琪亞娜說道。


    “千真萬確。”


    “但在虛數之樹上情況就會有所不同,因為像它那樣的存在超越了[世界]的範疇。你可以把它理解成……”


    “……對,記錄遊戲數據的服務器。”


    “這個服務器用種種機製生成了不知多少個遊戲世界,而你……隻是其中某個世界的一名角色。”


    “你每時每刻在遊戲中的行為都會作為存檔被記錄在這個服務器中,你可以查看它們,但沒有修改的權限。”


    “你對此習以為常,認為遊戲服務器中的數據是無人可以更改的。但對於服務器本身來說,事實卻並非如此。”


    “名為[虛數之樹]的遊戲服務器完全可以用任意遊戲任意時間點的存檔,去生成一個新的、平行世界。”


    “就像網絡遊戲的運營商可以滾服、合服、另開新服一樣。”


    長光說道。


    “斯——我很懷疑她是不是看過劇本?”


    宸夢看著長光自言自語道。


    “這和平行世界的理論並沒有什麽不同嘛。那個新的你又不是現在的你——就像我們見到的這位奧托先生一樣啊。”


    特斯拉說道。


    “確實,在一般意義上,我們是這樣理解[平行世界]的。但特斯拉前輩,那是指[已經存在的平行世界]。”


    長光說道。


    “……你這是想說什麽?”


    特斯拉維度。


    “我想說的是,在[平行世界的起點]這個特殊的時空位置上,[他者]尚不存在,[現實]還隻有一個。”


    “對於體驗這唯一現實的人來說——他選擇什麽樣的未來,就擁有什麽樣的未來。”


    “甚至,這樣的情況或許每時每刻都在發生……隻不過憑我們的主觀視角永遠也無法意識到變化罷了。”


    長光說道。


    “……抱歉,我已經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了。”


    琪亞娜說道。


    “唔。那繼續用遊戲來打比分吧。比如說你是一個自由的遊戲角色,而在你的麵前,出現了一個事件的分歧選項。”


    長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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