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冉升又把他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啊?好、好啊!去認識哥哥的朋友我自然是樂意無比的。”(鬼知道剛才他們已經說過話了)


    麟兒內心苦澀無比,昆冉升已經帶著她一起走到了尹墨他們三個人的麵前。


    “尹墨,蘇白,你們好!我來跟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堂妹,鮮於麟。”


    接著他又轉頭向鮮於麟示意:


    “麟兒,這位是尹墨同學、這位是蘇白同學。他們都是我的好朋友。”


    蘇白看著她點點頭:“你好,鮮於麟同學。”


    尹墨也笑著點了點頭:“你好!鮮於麟同學。”


    鮮於麟攪著手指低著頭嘟囔著:“你們好。”


    根本不敢抬頭看他們。


    蘇白抬手示意:“冉升,這位是醫學院的冷月同學。”


    ……


    於是乎,到最後是五個人一起從地下庫室出去。


    鮮於麟內心:丸了丸了,這次她真的闖禍了!沒想到這個女生哥哥居然認識,而且還跟哥哥是好朋友!


    尹墨:……早知現在何必當初。


    鮮於麟:我真的沒有惡意的,你要相信我。


    尹墨:我給你放蠱試試?


    鮮於麟:……。


    尹墨靈魂發問:“冉升同學,你認識淩麟同學嗎?”


    昆冉升絲毫沒有發現其中的陷阱:“認識啊!他不是蘇白的室友嘛?”


    尹墨:“哦!那沒事了。”(陷個毛……)


    昆冉升:“怎麽了嗎?尹墨。”


    尹墨:“沒事兒,隨便問問。”


    鮮於麟白眼:信你個鬼。


    走出了地下庫室,幾個人便分道揚鑣了。


    昆冉升和鮮於麟一起,尹墨繼續和蘇白、冷月兩個人一起走著。


    “怎麽樣尹墨?你心裏的疙瘩解開了嗎?”


    蘇白走在她的身側,低下頭關切又憂心。


    她剛剛那會兒頭痛是怎麽了?那名扶著她的男生又是誰?


    尹墨沒有把他的話語太往深處去想,她沒做任何掩飾的隻誠實道來:“好像沒有,原本心裏沒有疙瘩的,現在反而有了。”


    末了的語氣裏還帶上了深深的憂愁。


    他繼續憂心:“是因為她是冉升的妹妹嗎?”


    以她的個性,恐怕隻是鮮於麟和昆冉升認識,她都會心裏糾結得緊,更別說現下鮮於麟是昆冉升的堂妹了。


    早知道,就不應該太快讓她……


    冷月恰如其分的緩緩出聲:“我覺得那位鮮於麟似乎沒有惡意,否則,她也不會這樣單純的在你的身體裏放一隻強身健體的蠱了。”


    尹墨點點頭不置可否:這才是她在意的地方啊!她放蠱居然是放了一隻強身健體的蠱,可那隻蠱蟲也會導致人瞬間的昏迷啊!要不是那天有蘇白在,她指不定會怎樣呢?


    鮮於麟ps:小姐姐,我就是看到你身邊有人在保護你的時候才放蠱的。


    末了還不忘感歎自己的機智……


    她到底意欲何為,總不能是因為喜歡她吧?尹墨繼續深深的憂愁。


    鮮於麟:……真自戀啊您。


    ……


    不過話又說迴來,不知道醉藍找到冷月同學沒有?先前在去活動之前她不止一次的和她說過她很想要再次見冷月同學一麵呢!


    眼下這麽好的契機,如果她猜測的不錯的話,醉藍應該在活動結束之後就立即去找冷月同學了吧?


    聽聽,她說的這是什麽醉話?冷月就跟她在一起,醉藍怎麽會找到他呢?她最近是不是有些魔怔了?


    難道這個強身健體的蠱蟲,竟沒有發揮一點點的功效嘛?


    旁白:鮮於麟盯著她眨巴著大眼睛:


    是你把它放出來的。我的蠱蟲呢?去哪兒了?你沒有傷害它吧!?那是我養了多年的,可寶貝著呢!


    尹墨依舊是冷漠且淡定:嗯……沒有。它應該還在醫院裏的那朵薔薇花上麵。


    寶貝還亂放?她不信。


    鮮於麟:哪個醫院的哪朵薔薇花?我要去把它找迴來。


    ……


    “蘇白同學,冷月同學,你們先迴去吧!我想要一個人靜靜。今天謝謝你們。”


    收迴了心神,她冷靜道。


    冷月和蘇白幾乎是異口同聲的開口:“不行。!”


    尹墨無語:……


    “你們想幹嘛?”怎麽了她還沒點人身自由了是不是?


    蘇白趕緊解釋:“不是的尹墨,現在已經很晚了,你一個人的話不安全。我們先送你迴宿舍吧!”


    (尹墨:瞎說,現在明明就還不晚……才不到八點……)


    尹墨:“我還不能迴宿舍去呢!我想要去散散心。”


    蘇白:“那我陪你。”


    冷月:“……”


    尹墨:“不用,我想一個人靜靜。”


    冷月淺笑著關切:“如此,醫室裏還有事,我就先迴去了。


    尹墨同學要注意保重身體,別迴去的太晚了。”


    尹墨也朝他一笑:“嗯,謝謝冷月同學的關切,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冷月說完後與他們再次道別而後先行他們一步離開了。


    蘇白依舊看著她皺著眉:“尹墨,你是有什麽心事嗎?”


    尹墨正眉頭緊鎖的思索著一係列的事情。聞言,她抬起了頭:“?蘇白同學,你怎麽還沒有走?”


    蘇白不開心了:要趕他走嗎?


    蘇白:“我想陪陪你。是不是因為……”


    尹墨打斷了他的話:“謝謝蘇白同學,你不用管我的,我沒事。”


    “可是……”他幾次三番的皺眉,終於沒有把接下來的話說出口。


    “我懂你的意思,可是我也希望你能明白——無論你做什麽,我都不會怪你的。”


    她的聲音並沒有想象中的溫柔而且肯定,而是一如既往的清冷且不帶任何情緒。


    他一次次的期待,都落了空。


    尹墨眼睛平靜的直視著正前方,眼中有他看不懂的堅定:


    雖然他看不懂那種堅定,但他很清楚也很明白那種堅定絕對不會是出自於她對他存有的、他期待的那種感情。


    就這樣一直耗著、耗著,與她耗著、與自己耗著……


    如果與她耗著能夠給予他力量和支撐的話,那麽與他自己耗著幾乎就快要讓他自己瘋掉。他有些無助且悲傷的低下了頭。


    尹墨看不懂他此刻的心理活動:按照她的推斷,她當然知道蘇白是因為害怕今天發生的事情會給她帶來不必要的煩惱而緊張,但他卻又何以緊張到如此地步呢?


    她的感覺於他而言,真的有那麽重要嗎?


    意識到自己能夠如此洞悉他的內心,她覺得自己有點可怕;意識到自己在洞悉他的內心之後還能夠裝作如此的淡定,她更加覺得自己冷靜得可怕;而她現在是真正的淡定和冷靜,這才是最可怕的。


    “真的嗎?”他終於抬起頭看著她囁嚅開口;若是從前,他聽到這話之後內心一定是開心到一片煙花燦爛;可是現在,他卻隻能繼續眉頭深鎖。


    因為他已經知道了她已經習慣把所有委屈和悲傷默默的咽進肚子裏,哪怕她會介意,她也會裝作不介意;又或者她是真的不介意。


    尹墨啊尹墨,他好像真的看不懂她。


    她總是習慣所有的事情一個人扛,這是他最見不得的。


    “尹墨。”


    他很認真的叫了她一句。


    “嗯?”她亦是很認真的迴應,隻是她並沒有看他。


    “我喜……”歡你。


    “零零零零零……”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一個鈴聲打斷。


    “抱歉,我接個電話。”


    電話的另一端,閔月桐焦急的喊:“蘇白你快來呀!不好了!”


    “月桐,發生什麽事了嗎?你現在在實驗室嗎?你先不要著急,我馬上就來。”


    蘇白說完後掛斷了電話,哪怕是他仍舊深深鎖著的眉也讓她一瞬間意識到了他對電話內容的在意。


    果然:


    “對不起尹墨!月桐那邊好像出了點狀況,我得趕緊過去。今天不能陪你了,你趕快迴寢室去好不好?你乖啊!我先走了!”


    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補償你的。


    蘇白說最後的那兩句話的時候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她的心一瞬間都要被融化了(裝的)。


    最後的視線在蘇白離去的身影上定格:


    究竟是對電話內容的在意,還是對電話另一端那個人的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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