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段惟眉心一動,放下手中的槍,斂眸疑惑地看著他,“我就前段時間受傷吃過藥。”


    “附子、麻黃、桂枝三百噸,白術、獨活七萬斤,鉤吻草液為引,離火燒製兩百年,此為當歸丸的主要煉製法。”


    那麽耗費材料和時間!


    聽他說完這些,段惟掩唇輕咳一聲,默默給陳昭續上茶,語調諂媚:“陳局長,我還能再吃一顆嗎?”


    “吃吃吃,你個敗家子,那麽貴的藥你還想再吃一顆!”陳昭額頭青筋暴起,雙眸閃爍怒火,抓起段惟的槍,扣動扳機抵在他頭上。


    “不要生氣嘛!”段惟火速舉起雙手投降,眼角耷拉下來,像做錯事永遠不會改的小狗。


    “沒用。這藥毒性太大隻能吃一次,吃第二次主神來了也救不了。”


    “沒用其他辦法了嗎?”


    “沒有,你死前不如好好想想吃過哪些奇怪的東西,或者陌生人給的。”


    “此話怎講?”


    “空間局的藥是那麽好解的嗎?”


    ————


    經幡隨風飄動,檀香彌漫。


    商瀾之雙手合十,虔誠地朝前三拜,禮畢,轉身正欲離去,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身著藏袍的僧人。


    僧人端著聖水路過,被他撞得手一抖,水灑了一地。


    “抱歉。”


    僧人撚著佛珠後退一步,淡然一笑:“施主可否隨覺塵移步廂房小坐片刻?”


    商瀾之看了眼助理,點頭答應。


    進入禪房,兩人相對而坐,一股微妙的氣氛的空氣中彌漫開來。


    商瀾之率先開口打破沉默:“不知小師傅有何要事?”


    覺塵拿起茶盞給他沏了杯茶,酥油茶的香氣彌漫開來,混合淡淡的焚香味。


    “本地特色,施主應該還沒喝過吧。”


    商瀾之端起茶杯輕抿一口,馥鬱的奶香味入口,泛起絲絲甜意,暖而不燥,濃而不膩。


    “托師傅的福,現在品嚐到了。”


    覺塵輕笑一聲,起身走到牆邊拿過牆上掛著的哈達,圍到商瀾之脖子上:“好久不見。”


    商瀾之一怔,疑惑地看向他:“我們以前見過嗎?”


    “施主讓我想起了一個故人。”言畢,覺塵將角落的掃帚遞給他,“深秋風大,可否請施主幫忙掃一下外麵的落葉?”


    “可以。”


    “施主別急。”覺塵伸手攔下他想邁出門檻的步子:“我的意思是,施主能幫我掃完這個冬天嗎?等入春,落葉就少了。”


    “抱歉,我有急事,明早就要走。”商瀾之將探出去的腳收迴來。


    正巧這時一陣風吹過來,木製禪門吱呀一聲關上。


    商瀾之擰眉看向他。


    覺塵雙手合十,默念一聲阿彌陀佛:“世間萬物皆有佛法,若無緣相守,莫要強求。”


    商瀾之心中一震,攥著掃把的手慢慢收緊:“無論結果如何,我都不會放棄的。”


    覺塵凝視他,再次勸道:“施主還是莫要離開這裏為好,相離是你們兩個最好的選擇。”


    燈光一閃,手機鈴聲響起,商瀾之點擊接聽,剛貼到耳邊就是段惟委屈巴巴的聲音。


    “你不是說去拜佛了嗎,還沒結束嗎?”


    商瀾之彎唇一笑,眸底蕩漾著光,抬手去推門:“到睡覺時間就想我了?”


    現在是下午兩點半,段惟午睡的時間。


    “誰想你了,我隻是怕你被人騙了,那些老和尚,別的本事沒有,就會忽悠人,特別是靈清寺那個方丈,更是騙子中的騙子。”


    “嗯。”商瀾之輕嗯一聲,強壓嘴角,默默將手機音量調小,不好意思地看向覺塵:“抱歉,我老婆喊我了,先行一步。”


    “施主請留步!”


    商瀾之迴頭望向他,隻見覺塵拿出一個暗紅色的小匣子,將其打開,拿出裏麵的手串交到他手上。


    十八籽菩提,色澤光鮮,上等材料。


    “我們以後還會再見的,到那時你拿著它過來找我就行。”


    “謝謝。”商瀾之接過,轉身離去。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覺塵無奈歎氣:“得償所願乃世間難事,也許分別才是最好的相遇。”


    段惟自然聽到了他們之間的對話,氣得切屏到靈清寺官網的評論區給他們打十幾個差評:【天下和尚是一家,都愛騙人。】


    打完才想起自己的正事,故意夾著嗓子跟商瀾之撒嬌:“你什麽時候迴來?”


    聽到他那委屈的鼻音,商瀾之心疼得不行,秒改口:“現在迴。”


    “不行不行。”


    “不是想我了嗎?”


    “藏區景色那麽好,你不好好逛逛嗎?”段惟誘惑道。


    “你不在有什麽好逛的。”商瀾之加快步伐,眼神示意助理走快點。


    段惟眯著眼睛看向陳昭,陳昭寫一句他念一句:“我想看,你去逛,拍照給我看。”


    “等你病好了,我們一起過來玩。”


    段惟沉默了,因為陳昭在咬筆頭。


    “不要,我現在就要看......我看不到今晚會睡不著的。”


    下一秒,微信彈出兩條消息,是商瀾之隨手給他拍的照片。


    蔚藍的天空,雲層稀薄,陽光直照朱紅色的門窗邊框。


    ......


    “看完了早點睡。”溫潤的嗓音迴蕩在房間。


    “不要,我想看......”


    “想看什麽?”


    “我給你報了七天七夜旅遊團,替我玩,玩得開心。”說完這句話段惟秒掛電話,朝陳昭豎起大拇指。


    “哥,還是你手段高明,根本不給他拒絕的機會,還一次安排七天。”


    陳昭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自信開口:“也就一般般,這種小毛賊也是本局長的對手嗎?”


    時間倒迴一個小時前,陳昭將zero攻擊空間局主係統的事告訴段惟。


    兩人商討後一致決定親自去米國逮捕zero。


    不能再讓他查了,現在商瀾之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身份,到時候脫身難上加難。


    線索要扼殺在搖籃裏。


    商瀾之看見段惟發來的旅遊團信息,臉黑如鍋底。


    正想添加老板說退掉,zero的信息就發了過來:【你最近有空嗎,我需要你的幫助。】


    商瀾之:【什麽事?】


    zero:【對麵加強了防火牆,你過來和我攻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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