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包廂內,男人輪廓硬朗,穿著筆挺得體的西裝安靜地坐在那,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手機熄滅了又按亮。


    “商老師都看了一整天手機了,是有什麽事嗎?” 來人約莫三十多歲,身著一身火紅的晚禮服,低胸及膝的設計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


    商瀾之抬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端起桌上的酒杯和她淺淺碰了一下杯:“我沒事,導演不用擔心我。”


    “是嗎?”江銜月輕啟唇瓣,低頭凝視著他手中的手機,嘴角輕輕彎起 “在等段惟的信息嗎?”


    “沒有。”話落的瞬間商瀾之將手機倒扣在桌麵上。


    江銜月眼睛彎得像月牙:“正常,小惟就是這樣,幾天不迴消息,要迴也隻迴最後一條。”


    商瀾之進組之後才發現,本劇導演是段惟的小姨。


    不愧是掌握娛樂圈一半人脈的人......走哪都有他親戚。


    江銜月走後,商瀾之繼續看手機,算時差,京圈是二十二點,木爾本就是二十四點,往常這個點段惟正準備睡覺。


    從早上到現在都沒迴他消息,最後一條消息是“有事”,什麽事忙得一整天不迴消息?


    周子奕不知何時摸索到了他旁邊,趁商瀾之不備奪過他的手機:“讓軍師來幫你分析。”


    隨後咧著兩顆大白牙翻閱商瀾之的手機,越看嘴角開得越大:“到悉尼了嗎?那邊冷不冷,多穿點衣服。”


    “我今天進組拍定妝照了,導演是你小姨。”


    “吃床記得先去吃飯,不要一直玩手機。”


    周子奕每念一條,商瀾之的臉都黑一度:“別逼我扇你。”


    “開玩笑哈,開玩笑哈。”周子奕死死護著手機,快速翻閱屏幕:“迴了。”


    商瀾之眼睛一亮,緊接著暗下去。


    “他睡醒後,給你迴了個剛睡醒。後麵他還拒絕你的好意,這說明!”


    “說明什麽?”


    “說明你就是個舔狗!”對方敷衍成這樣,還一直發消息。


    商瀾之搶過自己的手機白了他一眼。


    當舔狗可恥,給段惟當舔狗不可恥。


    下一秒,冰冰涼涼的觸感從肩上傳來,白色襯衫瞬間被染紅。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道輕快的聲音在上方響起,略微帶著幾分歉意。


    商瀾之抬眸朝他望去,瞳孔一顫,不耐煩地跟他說了一句沒事。


    “商老師,您這襯衫多少錢,我賠您。”


    “不用,你賠不起。”


    男生聽到他這句話,身子微微發抖,眼眶泛紅,倔強地從兜裏掏出幾百塊錢遞給商瀾之:“這些錢您先拿著,後麵的我會補上的!”


    現場氣氛瞬間凝滯,眾人看似不在意,實則都在偷偷瞄。


    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那個男生長得和段惟有幾分相似。


    一頭銀色碎發,泛紅的桃花眼,眼角的淚痣,手邊纏繞的佛珠,任誰看見了第一反應都是段惟。


    “法國高級時裝設計師aweite的手工定製西裝,七十七萬,我會跟你們經理講,從你工資裏扣。”商瀾之半倚在沙發上,漫不經心看向他。


    男生眼眶通紅,盛滿淚水,不知所措地看向他。


    “有點事,失陪一下。”商瀾之朝眾人禮貌地笑笑,緩步離開包廂,周子奕緊隨其後。


    “我靠,那項尋還一直纏著你啊。”


    項尋是商瀾之四年前在米國留學時遇見的。


    酒吧內一大群人在灌一個服務生酒。商瀾之沒看清他的臉,但聽嗓音像是華國人,便出手製止了他們的行為。


    沒想到項尋會錯了他的意,天天往他身邊湊......


    “你也懂被舔狗纏著的滋味,還天天去舔段惟,說不定在段惟心裏你也是這樣。”


    “我和他是能放在一起比的嗎?”他不理會甚者厭惡項尋,段惟就不一樣了,段惟會粘著他。


    同一時間,這件事也被人發到了網上。


    網友們義憤田勇,紛紛指責這個不要臉的服務生。


    【媽的,勾引人勾引到商瀾之頭上了@段惟,再不迴國,你男朋友要被人搶了!】


    【@段惟,你頭上長草了。】


    【@段惟,你的普通朋友要有別的朋友了。】


    【@段惟,拿出你的金絲檀木手串給哥展現實力。】


    全網艾特段惟,段惟本人還躺在手術台上。


    陳昭坐在外麵,悠哉悠哉地嗑瓜子,護士走過來皺眉不悅地提醒道:“先生,手術室外不允許吃東西。”


    護士有些不理解,病人情況危急,在手術室裏生死未卜,家屬是怎麽能在外麵嗑瓜子的。


    陳昭不僅嗑瓜子,趁護士走後又掏出兜裏的鴨脖啃。


    香香辣辣的鴨脖入口,人生都覺得美好了。


    ————


    灰暗的天空下,高樓大廈殘垣斷壁,城市淪為廢墟,喪屍的嘶喊聲迴蕩在空闊的街道上。


    “加入我們!加入我們!”喪屍如潮水般湧來,它們的臉上掛著詭異的笑,空洞的眼神滿是對血的渴望。


    “二十七萬六千五百八十四。”


    “二十七萬六千五百八十五。”


    “二十七萬六千五百八十六。”


    “二十七萬六千五百八十七。”


    扳機扣動,槍聲響起,血霧四濺,少年染著血的臉笑得肆意張揚,身後是一大片應聲倒下的喪屍。


    喪屍們被嚇得連連後退:“快跑,是那個瘋子!”


    z國十二年前海水汙染,眾多人類變異成喪屍,隻要被喪屍咬中就會感染。


    與此同時也產生了一批異能者。


    攻擊係,防禦係,空間係......各類唿風喚雨的異能層出不窮。


    人類慢慢進化,分為被感染的喪屍和覺醒異能的異能者,兩派為搶奪生存資源鬥得不可開交。


    直到出現了一個瘋子。


    憑借著一把手槍,殺穿了東南四城!


    各大異能組織紛紛向他拋出橄欖枝,期待他的加入。


    少年皮膚白皙,眼睛彎得像月牙,把玩著手上的手槍。下一秒,手腕一轉,鮮血從聯盟局長腦袋滲落。


    “我需要跟你們合作嗎?”


    他殺了異能者,屠了喪屍,成為兩方共同的敵人。


    你就是個瘋子!


    這是段惟聽過最多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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