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入城的赤種數量並不多,具體多少我不清楚,但是總數在百人左右,沒有跟班,都是穿著重甲的精銳部隊。


    當時攻占駐軍部的除了赤種之外,還有很多的城防叛軍,另外在五個小時前,又有一支赤種部隊從五號門入城,數量很多,至少有一千多人,但大多都是跟班。


    像我們這樣被分散開的小隊具體都少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一處赤種的隱蔽據點,我可以帶你們去。”


    說完,那名少尉一揮手,身後的士兵們迅速集合,等待斐無的指令。


    斐無看了他們一眼,迴頭招手了一名小隊士兵過來,讓他將消息告知上校趙君度,自己則是揮手讓楊左跟著他一起去探路。


    城防隊長看著隻有斐無帶著幾個第三小隊的士兵跟著自己,心頭有些不悅,但卻沒有表現出來,而是不由得問道:


    “我們不乘機偷襲過去嗎?那夥赤種距離這裏並不遠,而且還占據著一處製高點,要是對方有所察覺的話,那麽接下來就難辦了。”


    斐無沒有說話,身後跟著的楊左同樣沉默不語,幾人走過一處街道的拐角,突然間,走在最後的一名第三小隊士兵抽出腰間的短刃對著一個離自己最近的城防士兵脖子插了進去。


    “什麽!”


    與此同時,斐無和楊左也還不猶豫地朝著離自己最近的城防士兵下手,幾個城防士兵甚至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就被解決幹淨。


    “你們!”


    那名城防隊長眼球凸起,雙手死死地捂著自己往外冒血的喉嚨,先是跪倒在地,接著又緩緩躺下,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最終,卻是鬆了口氣,用模糊不清地嘶啞聲說:


    “什麽……時候發現的……我……盟約……對不……”


    話音未落,人卻先亡。


    楊左將短刃上的血跡擦了擦,看了一眼一旁目光淩冽的斐無,問道:“你是什麽時候發現的?”


    “從他說連斌反叛的時候,一個巡邏的城防隊長,被突然出現的赤種襲擊,接著就躲到了小區裏,卻能夠知道是什麽人圍攻的駐軍指揮部,有多少赤種入城,這很明顯就有問題。”


    楊左點點頭道:“還有一點,他們似乎知道我們要來,所以這麽碰巧地出現在了這裏,而且就在我們進攻過來前,這條路還在赤種的控製當中,沒理由他們能夠在那些豺狼般的赤種跟班搜刮中,躲在裏主幹道這麽近的距離,還能夠藏得住。”


    斐無看了楊左一眼道:“你小子被炸了之後腦子變好用了,好了,所有人繼續前進,到這個叛徒口中的據點區探探情況。”


    幾人將屍體收攏到角落,繼續朝著前方摸去,雖然不能肯定城防隊長的話有幾分真假,但是在前麵一定會有埋伏等著他們。


    轉過一條街區,沒有多遠,幾人就看見前方燃起的熊熊篝火,十幾個跟班正聚集在一塊,將一具具死去的市民屍體拖到一起,壘成一座屍堆。


    電線杆上綁著早已失去多時、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的屍體,地上的血水匯集成束,聚集溝壑,形成血窪,那篝火上,正在被燒烤的肉塊,表示著施暴者的惡行。


    更讓人氣憤的是,再那群麵目猙獰,撕扯死者的跟班身旁,還站著好幾個持槍而立的盟約城防士兵,他們有著赤岩城統一的製式裝備,就連肩上的徽章還未曾取下,可如今卻混在了那群野獸之中,成為他們的一員。


    看著眼前這血腥的一幕,楊左身後,一名盟約士兵恨恨道:“該死的城防軍,看來不光是連斌和一部分叛徒出賣了我們,估計整個城防軍都已經投敵了!”


    楊左將那個控製不住自己,想要衝出去的士兵攔住,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棟高樓道:“你們看。”


    順著手指處看去,那裏卻是沒有任何動靜。


    斐無取出熱成像儀,將四周的高樓都掃視了一遍,卻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隨即問道:“你發現了什麽?”


    “你們看那些跟班,雖然數量不多,卻都聚集在一塊,這麽久了既沒有多一個,也沒有少一個,再加上四周沒有一個赤種的存在,他們居然還能夠勤勤懇懇地做著搬運工作,卻對屍體上的各種財物裝備視而不見,連他們最喜歡的搜刮工作都沒有進行,很明顯在暗處有人在指揮他們。”


    說完,楊左搖搖頭,又將目光投向了之前指著的那棟高樓。


    “那裏是一個很好的觀察點,而這個路口也是赤岩城的關鍵主幹道通道之一,沒理由這裏沒有任何的警戒存在,所以說,什麽都沒有,反倒是有人在等著我們。”


    斐無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隨即點點頭,下令道:“我們先迴去。”


    沒有盲目地發動偷襲,哪怕眼前人如豬狗的景象是那麽地讓人憤怒,但在場的所有人都將這一份憎恨藏在了心底,隻等之後的報複到來。


    迴到中隊休整的位置,斐無當即就像上校迴報了情況,不多時,趙君度就親自做著一輛鐵犀坦克過來。


    “你們說,城防軍全體叛變,而且還和赤種在前麵設下埋伏。”


    趙君度麵無表情地看著斐無,隨即又掃視了楊左一眼,額外說了一句:“剛剛你在大門打敗那個大家夥的時候我看見了,很不錯。”


    說完,他又對著斐無道:“我希望你說的情報是對的,我們現在沒有多少時間了。”


    說完,趙君度當即就下令,調動了兩個中隊的士兵和半數以上的機甲火炮,朝著斐無表明的埋伏點反包圍過去。


    斐無看著離去的趙君度,心中明白他所說的最後一句話,我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別看之前自己這幾百人能夠順利地攻入赤岩城中,實際上他們遭遇到的抵抗並不強烈,甚至連赤種都沒有遇到過幾個,都是一群裝備簡陋的跟班。


    要知道,哪怕當初赤岩城內部兵力空虛、城防軍叛變,可實際上在城裏還有一支步兵團、上千人的後備軍沒有調動,他們的戰鬥水準或許不敵第八步兵團,但是他們的裝備的精良程度。和對盟約的忠誠度都是一等一的。


    無他


    因為他們都是總指揮尉廷,又或者說尉家的私軍。


    尉家在盟約內是一個大家族,根係滲透軍、政。上上下下都有人,而作為家族嫡係年輕一代的新啟之星,尉廷也是受到家族的無比重視,否則也不會一路順風順水地做到第九區赤岩城總指揮的位置。


    但是很不幸,他死了,順帶著整個赤岩城一整個師團的精銳部隊,還有幾萬名市民陷入死地。


    由此可見,當時攻入赤岩城的赤種,絕對都是精英,否則也不可能在前線部隊還沒有來得及支援反應的情況下,就將整個城市收入囊中。


    戰鬥還在繼續,趙君度親自帶人去解決可能存在的埋伏點,剩下的人繼續朝著駐軍指揮區前進,等到了事先定好的目的地,斐無便開始著手構造防禦工事。


    這是一處連通駐軍指揮區和其他三個區域的中心要道,守在這裏的隻有十幾個跟班和兩三個赤種,很快就被小隊解決。


    接下來第三小隊將會堅守這裏,擋住從其他區支援過來的赤種,直到前去圍攻駐軍指揮區的中隊成功。


    同中隊分別,斐無駕駛著鐵犀坦克橫停在路口中央,兩架步戰機甲則是隱藏在拐角的小巷中,狙擊手登高警戒,剩下的人都各自找到了掩體。


    楊左選了一棟三層小樓的三樓臥室,原本這裏應該是一家三口居住的地方,就連桌子上還擺放著已經冷卻的食物,隻不過散亂的雜物和被打開的門櫃,還有那張掉在地上的全家福,卻也在訴說著這一家人離去時候的匆忙。


    楊左將床從房屋的中間位置拉到窗戶邊,又將窗簾拉上,打開窗戶的一個小口子,躺在床上,伸出槍口對準了前方一街之隔的一個公園廣場,哪裏是另一個街區,如果有赤種的援兵到來,那麽除去他們來時候的方向,這裏便是最佳的一個支援點。


    楊左靜靜地等待著,遠方不時地傳來槍聲與爆炸,其中最烈的地方要屬駐軍指揮區和之前趙君度趕去的埋伏點。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的通訊器就傳來了最新的戰報。


    趙君度帶著兩個中隊成功拿下了那個疑似埋伏點,哪裏至少有著五十多的赤種士兵,和好幾百個跟班,除此之外,還有十幾個城防軍的叛徒,他們都被趙君度毫不留情地就地槍決。


    而作為進攻方的盟約中隊,為此也付出了三十幾人傷亡、失去戰鬥力的代價。


    除此之外,盟約士兵還在埋伏點的一棟大樓裏發現了被關押起來的赤岩城市民,將近上千人被分開關在三棟小樓裏,門窗密封,人擠地和沙丁魚罐頭一般,等到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有好幾百人窒息而亡。


    而另一個消息卻並不友好,另外兩個去圍攻駐軍指揮區的中隊,還沒等到接近目的地就中了埋伏,傷亡慘重,其中一個中隊長當場陣亡,剩下的人都被打散在一個小區裏麵,隻能固守待援。


    可是,又哪裏有援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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