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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裴明謹,沒有別人!


    能想出這種點子的人,除了裴明謹,也沒有旁人!


    她也不是第一次見他用這種法子對付女人了。


    之前他在朝中曾有一個對手,跟他共同竟爭那太傅之位。


    後來,那人的女兒,莫名其妙的被一群婦人圍攻,罵她*有夫之婦,將那女子當街打昏,將那女子的衣裳扒了個幹淨。


    那女子受到此等屈辱,當天便割腕自殺。


    女兒出了這種事,又被人潑了一身髒水,搞得滿城風雨,那個對手,自然也就不可能再入東宮。


    便算能入,他也沒有心情再入,帶著家人,離開棠京,將這太傅之位,拱手相讓。


    自那時,她便隱約明白,她這個夫君,並不像她想像的那般正直高潔,他有時,有些上位的手段,根本就是齷齪又肮髒!


    隻是,這件舊事,隔得太久了,足有六七年之久。


    而她病了這麽多年,混混沌沌的,很多重要的事都忘記了,更不用說這種無意中聽來的秘辛。


    可今日這場鬧劇,卻讓那些久遠的記憶,全都如煙霧一般翻滾起來,這一滾,許氏忽然記起那白淨婦人的臉來!


    許氏攥緊雙拳,目含怒火,一步一步,向那個婦人走過去!


    白淨婦人看到她,忙向她叫:“雅晴,快來救我啊!你們這家女兒,脾氣真是暴烈!咱們關係這麽好,我這做姨娘的勸她幾句,她居然就又打又罵的……”


    她話沒說完,眼前一陣風聲唿嘯而過,“啪”地一聲,許氏的手,重重的抽在她臉上!


    “你……你打我?”白淨婦人跳腳,“果然是什麽樣的娘,就養出什麽樣的女兒來!你向我哭訴,我出於好心,才來規勸……”


    又是“啪”地一聲,又一記耳光,清脆響起來,她那白淨的麵皮上,立時清晰的十根指印。


    而許氏這邊,則是掄圓了胳膊,一陣猛力暴打,很快,就抽得那婦人唇舌膨脹,嘴角鮮血淋漓,想說也說不出話來!


    “白小蓮!”許氏重重的朝她啐了一口,“你一個青樓賤婦,有什麽資格,做我的手帕交?我又何曾對你哭訴過?隻怕向你哭訴的,是那位裴太傅吧!”


    “你對他,還真是一往情深呢!這麽多年,哪怕有柳氏在,你也沒有跟他斷!果然是表子配狗,天長地久呢!”


    白小蓮捂著自己的臉,驚得說不出話來!


    她是萬萬沒想到,許氏居然識得她!


    可是,不應該啊!


    她不是天天頭痛,神智混沌,什麽都不記得了嗎?


    裴玥彤在旁冷笑。


    母親的確是不怎麽記得這朵白蓮花了,可是,她卻一直記得清楚。


    六七年前的,那位官員之女的慘案,她可是親眼所見!


    當時她跟許氏兄長一起上街遊玩,正好目睹這場慘案發生,迴家之後,母親向裴明謹說起此事,裴明謹還裝模作樣的感慨了一番。


    可是轉過頭,他就跟韓氏關起門來,在那裏偷著樂。


    正巧許氏帶她去給韓氏請安,就聽到了這事的真相。樂書吧


    當時母親麵色大變,帶著她匆匆離開,可這件事,卻深深的刻在裴玥彤的記憶裏。


    因為,實在太慘烈了!


    那個小姐姐實在太可憐了,而這樣殘暴事件後麵的幕後指使,居然是她的父親!


    這一切,都太顛覆了!


    裴玥彤那個時候,便記清了領頭那個婦人的模樣,她跟尹初月少年衝動,還曾結伴跑出去,要調查那個壞女人。


    結果,在那個壞女人那裏,又發現了裴明謹!


    這件事,說起來,真的過了很多年了。


    白小蓮的樣子,也有了一些變化。


    可是,在看到她的第一眼,裴玥彤就認出了她!


    從她跟蹤自己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她要做什麽了!


    果然,母親沒有讓她失望!


    “白小蓮,你這個惡毒的婦人!”許氏想到她曾對女兒做的事,氣得渾身發抖,尖聲叫道:“七年前,裴明謹為了得到那太傅之位,設下毒計,讓你往劉翰林的女兒身上潑髒水,你當街扒了那可憐小姑娘的衣裳,害她割剜自殺而死!”


    “你今日,竟要故伎重施,用那種惡心的手段,來害我的女兒嗎?”


    “你休想!我許雅睛便算是拚了這條命,也絕對不允許你如此!我要殺了你!!”


    她說完,手足並用,對著白小蓮一陣拳打腳踢,打得她鼻口出血,偏偏手臂被裴玥彤施毒針毒麻了,絲毫動彈不得,隻得這麽由著許氏暴揍。


    “夫人!夫人!”人群中忽然有人急急的向圈中間擠進來。


    然而,圈中的婦人們,已被護府兵手拉著手,團團圍住,見他硬往裏擠,全都對他怒目而視。


    “你要幹嘛?”許至信怒喝一聲,竄到他麵前,“還想再找茬是吧?”


    “不是的不是的!”那人慌慌擺手,“這位公子,我方才路過,遠遠的聽到夫人說話,好似提到了劉翰林的女兒,是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許至信不知他是什麽來路,自然不願與他實話實說。


    “公子,那是我妹子!”那人說著眼眶發紅,聲音哽咽,他朝許至謙拱拱手,道:“在下劉玉成,是昔年劉翰林的長子,我隻得那一個妹子……我……”


    他憶起當年慘痛之事,哪怕是曆時七年之久,依然難以自控,那眼淚終是抑製不住,啪嗒嗒掉下來!


    許至信見他麵色傷痛,不似有偽,便朝護府兵擺了擺手,道:“你進來再說吧!”


    劉玉成抹了把眼淚走進去,一直走到許氏麵前,又朝她拱了拱手。


    “夫人方才所言,可是真的?”他哽聲問。


    “千真萬確!”許氏咬牙道,“當年便是這個白小蓮,親手戕害了那個小姑娘!而幕後指使者,就是裴明謹!我是親耳聽見他與他母親炫耀顯擺的!”


    “啊……”劉玉成被這意外聽到的消息,驚得渾身輕顫,眸色猩紅。


    他一把扯住白小蓮,嘶聲怒吼:“你們這些禽獸不如的東西!就為了一頂烏紗,就這樣生生毀了我妹子啊!可憐她才還未到及笄之年!她還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小丫頭啊!你們怎麽就忍心這麽害她?”


    “可憐我妹子出事,我父母傷心過度,終日鬱鬱寡歡,沒撐兩年,便相繼撒手西去!就剩我一個人!就剩我一個人,在這世上,孤苦伶仃!你們……你們毀了我們一家人啊!”


    “走,跟我去見官!我便算拚出我這條命來,也要為我父母妹子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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