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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是與他有關,那麽,她自然是要,不問銀錢,不問緣由,好好的,給這位裴大小姐,斷一斷……


    錢嬤嬤笑道:“老身雖不擅斷家務事,但對這婦人之事,卻最是精通!大小姐有事隻管講,老身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我便先謝過錢大夫了!”裴玥彤朝她福了福,將要斷之事,緩緩道來。


    “如今的狀況是,我嫂嫂不承認推了胡氏,說是胡氏惡意陷害!”


    “胡氏呢,卻說是我嫂嫂推她,致她滑胎小產!”


    “胡氏有喜之事,前日是由鄭大夫確診!”


    “所以,我請兩位斷的事,便是,這胡氏,是否真的有孕,又是否,真的流了產,滑了胎!”


    如今裴家這位大小姐,竟然就把這把柄塞她手裏了!


    當然了,這會兒也無法確定,能否成為把柄。


    但是,有這麽好的機會,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肯放過的!


    “既如此,咱們閑話少敘,就去瞧一瞧那位胡小娘吧!”錢嬤嬤率先站了起來。


    “瞧就瞧!”鄭大夫心裏直打鼓,麵上卻是理直氣壯的模樣。


    兩人倒也不用裴玥彤催,直接就掐上了。


    裴玥彤在前引路,邊走邊跟錢嬤嬤聊些細節。


    “為了確保能斷得清楚,自胡氏摔倒流血後,我便找兩個婢子,寸步不離的照顧她!”


    “她摔倒時什麽樣兒,錢大夫您看到的,應該就會是什麽樣兒!”


    言外之意,她把人看起來了。


    胡氏是沒有機會,毀滅罪證的。


    錢嬤嬤聽到她這話,信心更足了!


    這位裴大小姐,如今在這棠京城那可是赫赫有名。


    雖然年紀輕輕,還是個小丫頭片子,瞧著那臉也青澀稚嫩,可是這行事說話,卻十分老辣。


    能將裴太傅踩在腳底磨擦的丫頭,若非胸有成竹,又怎麽會冒冒失失的尋她來呢?


    鄭大夫聽到這話,那兩條老腿,一個勁發軟,額上冷汗直冒。


    錢嬤嬤與他做過數年夫妻,對此人自然是了如指掌。


    看著他一臉心虛的模樣,心裏別提有多得勁了!


    “鄭大夫真是老當益壯啊!”她怪笑,“這大冷天的,老身穿這麽多還覺得冷,鄭大夫卻出了一腦門的汗,身體真好啊!”


    “的確是好!”裴玥彤掠了鄭大夫一眼,滿麵嘲諷,“就是步子有點虛!天黑路滑風又大,鄭大夫,千萬要當心腳底啊!”


    “多謝大小姐關心!”鄭大夫努力想要裝出一幅氣定神閑的模樣來。


    可惜,沒用,這兩條腿,跟麵條一樣軟。


    越是想裝,越是淩亂,腳底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正廳離尹初月的房間並不遠,略走了一小會兒,三人便齊唰唰的站到了胡氏麵前。


    胡氏躺在床上裝暈迷,一動不動。


    然而那手卻緊緊的抓住了身上的棉被。


    “青蕪,綠翹,我走後,可有人來看過她?”裴玥彤問。


    “迴大小姐,蘭心院的婆子婢女來瞧,但被奴婢擋了迴去!”青蕪迴,“其間大少爺想請她們進來,但奴婢攔住了!”


    “所以,被他打了,是吧?”裴玥彤看著兩人臉上鮮紅的掌印,歎口氣,轉向裴長安。


    “哥,你在怕什麽呢?”


    “什麽怕什麽?”裴長安有些心浮氣短,沒好氣道:“花兒小產,心中本就難受!她相熟的人過來瞧她,這有什麽好攔的?”


    裴玥彤卻是好脾氣,溫和道:“哥,我們不是說好了嗎?為了搞清事情的真相,給胡氏一個說法,才不許任何人靠近她的,不是嗎?”


    裴長安自知理虧,不敢再與她爭辯。


    最主要一點是,他現在的心情,實在是太糟糕了!


    裴玥彤叫人看好胡氏,說是防止尹初月再使壞。


    他當然不會相信她的話,所以,他這段時間,也一直沒有離開。


    可讓他意外的是,胡氏這邊,卻一直很不安份,一會兒哭,一會兒鬧,又要見翠兒,又要見嫣紅,要見她身邊的婆子婢女,說隻有見到這些熟識的人,心裏才安寧。


    然而他能看出來,她在說謊。


    那些婆子婢女,都是他新近買來的,滿打滿算,也不過才照顧她三五天。


    何來熟識之說?


    翠兒和嫣紅,照顧她最久,他也讓她們進來了。


    可是,她卻還是一直鬧著,要迴蘭心院。


    一個剛剛小產的人,身下血流如注,又剛剛失去了自已的孩子,正常來講,應該沒那個力氣折騰吧?


    她越是折騰,裴長安心裏就越慌!


    方才是乍然看到胡氏出事,他心中緊張,頭腦衝動。


    這會兒安靜下來,他將這前後的事想一想,便覺得不對勁了。


    胡氏有喜,他那樣緊張,生怕出事,到寧心院這邊來,連一個字也不敢透。


    若她也如自己這般緊張這個孩子,又如何會主動跑到寧心院來?


    他不過就是暫時晚迴去了一會兒,她何至於此?


    尹初月若是想害她,法子多的是,飲食方麵,都能動手腳。


    又何必在自己的房裏,將她這麽血淋淋的推倒?


    因為這事,裴長安忽然又想到以前發生過的很多事。


    貌似,每次都是這樣,而每次,都像這次一樣,是胡氏主動出現在尹初月的房間,受到了尹初月的傷害。


    而不是,尹初月跑到她的房間傷害她。


    如果尹初月真的想要挑釁找茬,在哪裏不好?


    為什麽次次都在她的房間?


    如果反過來想一想,不是尹初月找事呢?


    是尹初月一直在躲,而胡氏卻……


    裴長安心裏一顫,不敢再想下去!


    錢嬤嬤那邊,卻已經幹脆利落的動手了。


    她朝裴長安點點頭,去掀胡氏的被子。


    胡氏再也裝不得死,隻得作痛苦狀,死死扯著被子,不肯鬆手,那邊卻朝著裴長安哀哀叫:“安郎,奴家怕……”


    “你這孩子,怕也得治病啊!”錢嬤嬤笑得慈祥,“這小產可不比尋常病症!若是體內清不幹淨,身子毀了,可就再也做不了母親了!”


    說話間,她用力一扯,胡氏身上的棉被,便被她利落的扯開來。


    “我……我迴避一下……”鄭大夫想往外跑,卻被裴玥彤攔住。


    “鄭大夫,病不羞醫!你若覺得不妥,轉過頭不看便是了!”


    “我……我要不要……”裴長安下意識的也想跑。


    外褲剪開,裏頭一條白色軟綢褻褲,亦是暗紅一片,因著時間有點久,那血已有些幹涸了。


    錢嬤嬤動手剪裏褲,胡氏想要抗拒,奈何錢嬤嬤年紀雖大,手勁卻不小,一把將她拔開去,順勢也把那裏褲撕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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