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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計劃已經在裴玥彤的心中暈染,她還有十天左右的時間,解寒草的影蹤便就全然交給楚暮吧!她如今殺了初思辰,然後無論結果如何,便就此迴兮霜閣去。


    而對於如今的流言,既是心中無錯,那便隨他去吧!最終不過是留下一罵名罷了!從始至終,她身上的罵名也不差這一絲一毫。


    當江語梔離去之後,裴玥彤走向阿竹,說道:“阿竹,你現在便離開國舅府,去往容府,我想容蕭會收留你一陣子,而我,在這裏處理完事情後,便去容府尋你,我們一起迴家。”


    阿竹雖然心智如同小孩子一般,但也明白其中的緣由,她的出現不僅不會為裴姐姐帶了絲毫的幫助,反而還會讓她分心來保護自己,所以,如今姐姐將她帶到容府,便也是保護她的一種方式。


    “好,我這就去。”裴玥彤還會以為阿竹會與自己說些什麽不舍離去的話,但萬萬沒想到她會答應的這般的迅速,沒有絲毫的猶豫,一時之間,剛才要說的話都憋到了肚子之中,最後牙縫之中隻蹦出了一個“好”字。


    在阿竹離去之後,裴玥彤本以為初思辰會來找她,便就在這屋中等待著他的到來。


    但萬萬沒想到,初思辰並沒有在意料之中而來,反而甄千鴻卻出現在她的麵前。


    甄千鴻來的很平靜,靜的讓裴玥彤險些沒有發覺他的來臨,他如今眸中卻是一片寂寥,宛如天空一般的寂寥,出口也平靜依舊:“那件事是你的手筆嗎?”


    “今天我這屋中一共光臨了三個人,可笑的是每個人來到我這我這裏的第一句話,便都是這一個問題。”裴玥彤嘴角帶了一絲苦澀的笑意,她隻是沒想到,這次甄千鴻來她這裏,竟也是為了問她這個問題。


    甄千鴻的眸中帶了一絲紅潤,他即使壓低聲音也仍舊能感受到他的那縷森寒:“為什麽這房中有殺氣?”


    他問的道倒是直接,是他一貫的性情,不加任何的前詞,出口便是最終他想知道的東西。


    裴玥彤眼中劃過了一絲淒冷的笑意,甄千鴻感受的沒錯,這房中確實是布滿了她身上的殺氣,專門為初思辰所準備的殺氣。


    裴玥彤迴答的也很直接:“因為我要殺一個人。”


    “誰?”


    “初思辰。”


    此話作罷!甄千鴻的身上終於染上了一絲溫怒:“他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殺他?”


    裴玥彤恍然一笑:“少主今日的問題怎麽這般的多?”


    “迴答或者不迴答都由你決定。”甄千鴻說道。


    裴玥彤此時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迴答他,難道告訴他,這是她與江語梔的交易嗎?可是她一向與顧客的交易內容都是不泄露的,這是最基本的信譽問題,所以她還真是無可奉告了。


    “抱歉。”最後,裴玥彤還是淡淡的出口。


    “不必。”甄千鴻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一柄漆黑的劍已經指向了裴玥彤的胸口。


    “第二次。”


    “什麽?”


    “第二次,你用這把劍指向我。”裴玥彤望著眼前這柄寒氣騰騰的劍,嘴角竟是透出了一絲笑意。


    “甄千鴻,我以為,經曆了這麽多,至少我們之間也算是朋友了,可是上次你卻明確的迴答了我,也好,至少,此刻向我執劍之人,不算是我的朋友。”裴玥彤歎道。


    “不再辯解,是不是我就可以認為你已經承認了這一切。”甄千鴻的眼中寒意更甚。


    “我裴玥彤一向不願意欠別人東西,你曾救過我一命,那此次便當還你又如何?”與甄千鴻身上的寒意完全不同,裴玥彤的嘴角一直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這個時候,她不禁感覺自己有些可笑,她明明是一個惜命的人,可不知為什麽,每次在甄千鴻的麵前,她卻是屢屢視自己的生命為無物,如今她此刻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想賭一把,拿自己的生命賭一把,甄千鴻會不會相信自己。


    在短短幾個月之前,她還嘲諷過白婉為了席蔚然甚至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而此刻她卻未曾意識到如今的自己已經在重蹈白婉的覆轍。


    並不寬敞的屋中,兩個人,一把劍,就在空氣之中僵持著,空氣之中的氣息隨著他們險些凝結。


    一個欲殺,是為了責任;一個甘死,是為了心結。這兩人不過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罷了!


    烈日午後容府


    秋葉簌簌惹人憐,風亦蕭瑟煌煌墜。


    阿竹依稀記得容府的位置,經過一番不容易的尋找過後,終於來到了容府的庭院。


    “容先生,是裴姐姐讓我來找你的,你可不可以讓我在你這裏借助一段時間?”阿竹絞著手,低著頭說道。


    容蕭點點頭:“既是小裴讓你來的,我自然也就沒有拒絕的道理。”


    阿竹聽後,連忙臉露喜色,但下一瞬間卻又連忙將笑意收斂,恢複了原樣。


    容蕭看著她這副模樣,卻是有些無奈:“我長得很兇神惡煞嗎?”


    阿竹連忙搖頭。


    “那你為何一副怕我的模樣?”容蕭問道。


    阿竹還是垂著頭:“我這不是寄人籬下嘛!總該有些寄人籬下的樣子。”


    這一迴答卻險些讓一向淡然的容蕭將剛剛飲下的上好竹葉青噴出來。


    這個時候,遠方跑過來一個護衛,頭垂的比阿竹還要低:“先生,實在是我們的失誤,我們也不知道這位姑娘是怎麽進來的。”


    容蕭深深的歎了口氣:“拜托你們下次發現人已經進來了,就不要馬後炮的報告於我了,好嗎?”


    護衛更加的惶恐,容蕭揮揮衣袖,便示意他離去。


    稍後,容蕭便看向阿竹:“你是怎麽進來的啊?”


    阿竹有些羞愧:“我剛才一著急,就偷偷越過那邊的牆,爬上來的。”隨後還不忘為他指了一下方向。


    容蕭臉上雖然灑脫,但心中卻是存了一個疑問,他早已經在四周布滿了結界,沒有他的許可絕不會有人隨意的進來,這個丫頭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到底為什麽他所設下的結界對她竟是形同空設呢?


    而在這世間能讓容簫還搞不懂的事情,實在是不多。所以這件事自然而然的在容簫的心中撒下了一個疑問。


    他手中燃起了一絲的光芒,劃過阿竹的衣衫,阿竹茫然的站在原地。


    隻見光芒奇異的略過衣衫,燃到了一旁的枯葉之上,葉子瞬間燃燒了起來,而阿竹卻是毫發無損。


    容簫眼神一撇,火已熄滅。他深深的望著一臉茫然的阿竹,詫異的出口:“沒想到你竟然對任何的靈力都免疫。怪不得我所設的結界對你沒有任何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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