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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在川共崖上出現了一瞬的男子,裴玥彤立刻便確定那人並非是甄千鴻,不過是氣息略微相似,然而卻更像是一抹殘影。如今隔著一個玄珠,隻是看到玄珠裏模糊的影像,裴玥彤心底再度斷言,甄千鴻此時就在那團死氣的中心。


    “這是什麽。”壓下了險些失控的情緒,裴玥彤麵上神色未改,抬眸瞥了元思一眼。


    元思摸著下巴笑眯眯的看著裴玥彤,“你當真不知道這玄珠裏照出來的是什麽東西?”


    “我應該知道?”裴玥彤嗤笑了一聲,抬手將那玄珠又扔迴給了元思。


    顏曲等人分明也察覺到了裴玥彤那一瞬間氣息的動蕩,可很快又恢複了她慣有的平靜。


    玄珠映出來的鏡像絕不一般,而且,那詭異的陣勢裏不正是幽闕刀和八將的魂晶麽。


    他們所處的地方是何處?少主又在哪裏?


    顏曲與玄音等人麵麵相覷。


    姑娘是發現了什麽卻又不能言明,才繼續與元思打啞謎麽。


    裴玥彤身後,容安斂眉垂首,掩在袖子裏的長指緩緩收緊。


    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他卻知道,幽闕和魂晶下方躁動的是少主的神魂……


    那種令人戰栗的死氣,那種單隻是看見就讓人冷透骨髓的陰霾,那是曾經三十三天上修羅城城主甄千鴻的力量本源!


    少主如今的身體絕對承受不了那強大的力量,可現如今他正在那力量的中心,這豈不是代表——


    “我也不知道這玄珠裏照出來的是什麽東西。”元思看著裴玥彤冷漠的表情,臉上閃過了一絲無奈。


    明知道裴玥彤看出了玄珠裏的蹊蹺,也定是不願透露實情,但元思卻對她無可奈何。


    “我和妹妹隻能算出這東西和你尋找的人有關,但它具體代表了什麽我們卻並不知曉。”元思歎了口氣,“我們也不是造物尊神,不過是能提前卜算出某些訊息,卻無法洞察所有的走勢。”


    術者算命卻不能改命,更不可能完全看清楚他們的星軌如何運轉,而他們也無法對星軌幹涉太多,否則,最終倒黴的還是他們自己。


    “走吧。”元念不欲再浪費時間,搶過元思手裏的玄珠又塞給了裴玥彤,“有了這個玄珠,你們就能進入仙城,我這就帶你們迴偃族,你也要記得答應我的事。”


    說著,她眯著眼睛輕哼了一聲,“若是你誆騙我和哥哥,在進了偃族以後耍什麽花樣,我必然讓你這輩子都進不去仙城。”


    裴玥彤柳眉一揚,把玩著手中的玄珠道:“你是在威脅我?”


    這小丫頭翻臉比翻書還快,性子如九幽慕顏一樣怪異,難道她和九幽慕顏一樣遭遇過神魂分裂之痛?


    元念的臉上又揚起了無辜的笑容,變迴了最初在星火城裏單純的小姑娘,“隻要你能救了偃族,我自然會對各位禮遇有加。這是交易,是你們得到玄珠應付的代價。”


    川共崖下,層層疊疊的白霧之中,元思與元念帶著裴玥彤幾人徑直向前,裴玥彤皺著眉頭打量著四周,右手一直攥著一張符咒擋在身前。


    元思周身覆著一層淡淡的金光,若不細瞧根本不會發現,之前在川貢崖上連九宗宗主都束手無策的霧障,一旦碰觸到元思便會瞬間蒸發,也讓裴玥彤幾人看清楚了他們路過的景象。


    這是一片死寂的林子。


    映入眼中的全都是枯木焦土,幹裂的樹根下堆積著皚皚白骨,樹林中充滿了濃鬱的死氣,那氣息就和裴玥彤曾在甄千鴻身上察覺到的一模一樣。


    雖說降頭師生就喜歡這些腐朽的氣息,這氣息對裴玥彤也有利無害,但裴玥彤還是覺得脊背生寒,就像是隨時會被這林子吞噬一樣滿心的壓抑。


    偃族竟然會在這種地方。


    裴玥彤有些意外的朝前方看了一眼。


    元思氣質溫潤氣息幹淨,如同沐浴著暖陽而生,元念雖然性子古怪陰晴不定,但身上也尋不到半點陰霾的氣息。可這兩人生存的偃族卻是深埋在死氣之中,族中百姓不可能沾不到半點氣息。


    想到之前曾遇見過的傀儡人偶,那個和元念長得一模一樣的念十——


    裴玥彤冷冷一笑,眼底閃過一絲了然。


    姑娘……


    一道細微的聲音突然竄入裴玥彤耳中,裴玥彤眉心一蹙,卻並未停下腳步,隻是側頭看了容安一眼,將容安難看的臉色收入眼底。


    “何事?”


    容安突然用傳音入秘之法悄悄喚她,裴玥彤紅唇輕啟,無聲的念出了一道咒語,將自己的聲音也悄然送入了容安耳中。


    他在這死氣沉沉的枯木林裏發現什麽了?


    “姑娘……”容安鮮少有如此心神不定的時候,便是多年前被她下了言靈咒,他也不過是震驚了片刻就恢複如常。


    身為珈藍國的第一鬥將,又帶著以前身為修羅族族民時的記憶,即便他現在的修為隻有元嬰後期,是他們這群人中最低的一個,他的心智卻是少有人能比的。


    然而此刻,他就像個迷途的孩子一樣,向來都清暖的眼神變得恍惚又不安,額邊甚至滲出了冷汗,雙手也死死的緊握成拳,臉上也褪去了所有的血色。


    裴玥彤的臉色微微一沉,追問道:“你發現什麽了?”


    這林子裏有什麽古怪的東西竟能令容安失態?


    除了青將之外,他從不會在任何人的麵前露出稚子一樣的表情,難道青將出了什麽意外,他察覺到了異樣的氣息?


    “姑娘……”容安顫抖的聲音再度傳來,“我們如今當真是在關九郡?”


    他的聲音裏帶著些不敢置信的震驚,還有些難以言喻的悲慟。


    裴玥彤目光一閃,迴道:“我沿途留下過引路的蠱蟲,這裏的確在川共崖下,是關九郡中的第一郡。”


    “關九郡……”容安深吸了一口氣,勉勵維持住險些失控的思緒,艱難的望向裴玥彤道:“可這裏,這枯木林,我們入目所及的一切,明明是曾經修羅城所在的鬼域之地。”


    裴玥彤腳步一頓,停在原地蹙眉盯向了容安。


    修羅城所在的鬼域之地?


    那不是甄千鴻的故土,在另一個位麵的三十三天,在一個他們根本無法觸及已經徹底毀滅在淨世災劫裏的地方麽。


    對上裴玥彤狐疑的眼神,容安死死的握著雙拳,迴給她一個肯定的眼神。


    他如何會錯認自己的故土?


    修羅城隕落是他心中永遠抹不去的痛,那種痛苦早已經烙入神魂血骨。


    當他找迴記憶的那一刻,他幾乎想追隨所有族民一起葬身冥海,若不是少主和八將還在,他無論如何都不願做修羅城唯一一個遺孤。


    三十三天,鬼域之地。


    曾經他們所處的第二天是諸多天境中最險惡最貧瘠的地方,那裏萬年都繞著化不開的陰霾死氣,是非天之境裏最為兇煞陰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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